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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蒙著臉的黑西裝愕然的看著有人進來,在愕然過後,驚慌的放了手就轉身跳出了窗外。


    薑慕依要去追,卻被赫連慕一把攔住,他沉聲說:“高霆風似乎情況不妙。”


    薑慕依放眼看去,枕頭被蒙在高霆風的臉上,她被嚇的屏住了唿吸,一把打開了燈,然後,一步一步地朝病床上的男人走去。


    赫連慕隻盯著敞開的窗戶,幽深的黑眸,森寒,剛剛,借著月光看,那兩個人的身形,顯然是男人,身手利落、敏捷,還是被訓練過的高手,有備而來,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所以他才阻止了薑慕依,而且,相比追人,至關緊要的還是生死不明的高霆風。


    而那兩個人……是溫麗絲的人麽?


    來殺高霆風?


    不可能……溫麗絲這樣的女人忍心殺任何人,都不會忍心殺男人,尤其做過她的男人的人。


    那到底是誰?!!


    轉迴頭,赫連慕看到薑慕依臉色害怕的掀開枕頭,露出高霆風慘白的臉。


    他上前,按了鈴。


    隨後試了試高霆風的鼻息,沉聲說:“我們來得及時,還沒被捂死。”


    下一刻,他心疼地伸手穩住薑慕依,那顫抖不已的身體,溫聲哄道:“別怕。”


    薑慕依突然一把推開了他,浸著水霧的眸傷心欲絕地看著他:“你非要弄死他嗎?”


    赫連慕心中一寒,聲音卻意外的平靜:“你懷疑那兩個人是我安排的?”


    “這個世界上最想要他死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薑慕依難過的連笑都不能,“怎麽就那麽湊巧,你一來,他就出事?”兩目相對,她說:“我不得不懷疑你,赫連慕,你在外麵拖著我。讓你的人在病房裏對高霆風為所欲為!”


    赫連慕看她,驟然風雨欲來伸出一腳,狠狠地踹翻了旁邊的茶幾,那轟天的聲響讓進來的護士嚇了一大跳。僵在門口,看著病房裏的兩個人,徹底呆了,反應過來立馬朝院長辦公室跑。


    薑慕依也把自己的手掌心抓的鮮血淋漓,他這樣的反應是惱羞成怒了嗎?


    她忍著窒息般的撕心裂肺。閉了閉眼,別過臉說:“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這裏了。”


    “薑慕依!”赫連慕被氣的黑眸猩紅,驚天動地的吼聲,席卷著陰鶩至極的寒風,朝薑慕依唿嘯而去,“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命令我能怎樣,不能怎樣!今天你為了高霆風這樣想我,這樣的你,我赫連慕……也、不、稀、罕——!!!!!”


    不稀罕……


    不稀罕!


    在他們之間流竄的空氣徹底僵住了。包含著那駭人的火藥味兒。


    現在,再說什麽,還有意義嗎?


    薑慕依蒼白的望著他,傷人的話也是手到擒來:“不稀罕你來找我幹嘛,我麻煩你以後徹底的消失在我眼前,你以為我稀罕你?我不該這樣想你,可,是你的所作所為一路指導我這樣想的。我不好,你又有多好?”她忽然嗤笑了一聲,“既然我們兩個人現在都瞧不上對方了。還沒結婚就互看兩相厭了,也好,來得及,是吧?”


    “是。來得及。”赫連慕冷鶩地抬腳離開。


    轉身的他,終究沒有看到薑慕依已經完全支撐不住的崩潰模樣,他慢條斯理地對她第一句作出冷硬的迴答:“來找你,是我賤,你放心,不會有下一次了!還有……”他腳步停下。微別過俊臉,森冷的詛咒,“你把耳朵豎起來,聽清楚,高霆風,我祝他:早死早超生!!!”


    一枕頭從背後飛躍過來,砸中了赫連慕的背,他左手狠狠地攥成了拳頭,身後女聲歇斯底裏哽咽:“你走,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赫連慕,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他冷冷一笑:”薑慕依,你還不知道吧,這個鬼地方,我一分鍾都待不下去——所以不需要你趕,我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嘴角發狠一勾,“祝你和這個活死人,繼續這麽耗著,直到——耗死。”


    言畢,赫連慕毫不停留的走向門口,同時,院長從外麵走進來,看到迎麵如同修羅一般煞氣爆棚的男人,不由得聲音發顫地喊了一聲:“赫,赫連先生……”


    赫連慕不理不睬地從他麵前走過,再也沒迴頭。


    院長被那擦身而過的寒氣又凍了一下,目光穿透空氣,望到薑慕依不正常的臉色,她靠在牆上,似乎是沒了力氣,連眼睛都失去了神采,變得盡是空洞的黑……


    ……


    半個小時後。


    窗邊,院長和薑慕依並肩而立,薑慕依低低的問:“他怎麽樣了?”


    聽到她嘶啞的聲音,院長在心裏歎了口氣,然後才說:“高先生沒事了,隻是他的處境太危險了,他已經這樣了居然還有人企圖殺他,要不要報警?”


    想到幕後黑手是赫連慕,薑慕依立刻搖了搖頭,不能報警……


    可那麽一陣過去,她不由得心痛得要死,薑慕依啊薑慕依,你到底還要這樣維護赫連慕多久?!


    你為了他,已經連原則都可以放棄了。


    他送高霆風機票,送高霆風去英國,你明知道他是什麽心思,可還是放任了,給無辜的高霆風造成了無法承受的毀滅性後果;後來,他將高霆風打成重傷,打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也是單單指責,明知道指責對他根本沒有用……每一次,你的心裏都總是悄悄的放了他,像放過一個犯錯的孩子。


    可這樣對受害者高霆風,公平麽?


    他逍遙法外,不知悔改,此刻,你卻還是不願意報警,不願意他有絲毫可能會被調查的危險。


    腦子千迴百轉,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了赫連慕決絕的背影上。


    薑慕依扶著自己的額,無力的說:“院長,我真的……好累啊……”


    院長的聲音緊張起來:“薑小姐,你還是迴家好好休息幾天吧。這裏我會看著的。”


    薑慕依嗯了一聲,她真的太累了,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到床邊看了看沉睡的高霆風,很久很久。她在心裏說:“對不起。”


    對不起,高霆風。如果時光倒流,我不去那個工地,你是不是就會好好的了?


    被我拖累的你,讓我如何是好。


    她閉了閉眼。低頭,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醫院。


    不喜歡展示脆弱的人,有一天說自己很累,那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


    開著車。


    心像是被堵在了一個小黑巷裏,前前後後、反反複複找不到出路,被悶得快要死掉:心,真的會流血,真的會讓它主人痛不欲生。


    薑慕依索性開了音樂,聲音很大,奢望倚靠著它。將她近乎窒息的心從那個可怕的地方拉出來,還給心一片天高海闊……


    “如果不是那鏡子,不像你不藏秘密,我還不肯相信,沒有你我的笑更美麗,那天聽你在電話裏,略帶抱歉的關心,我嘟的一聲切的比你說分手徹底。淚濕的衣洗幹淨陽光裏曬幹迴憶,折好了傷心明天起隻和快樂出去。這愛的城市雖然擁擠,如果真的遇見你。你不必訝異,我的笑她無法代替……”


    “離開你才發現自己,那愛笑的眼睛流過淚,像躲不過的暴風雨。淋濕的昨天刪去……”


    “離開你我才找迴自己,那愛笑的眼睛——再見愛情,我一定讓自己讓自己決定……”


    “再見到你,我一定讓自己假裝很堅定……”


    傷心的時候,才知道音樂拯救不了人,因為聽什麽歌都會哭。


    何況。毫無預料的這首歌。竟然那麽悲傷。


    “吱——”


    薑慕依刹了車以後,躲在車廂裏,不為人知的痛哭了出聲。


    這世界上,是不是總會出現那麽個人,他讓你哭的最多,且每一次都撕心裂肺,又曾經讓你笑的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


    機場,人海如潮。


    阿沫臨上飛機前,還是給赫連慕打了一個電話,她努力微笑:“總裁,後會有期……”


    “嗯。”單字完,她的耳邊就隻剩下幹脆直白的“嘟嘟嘟”聲……


    阿沫失魂落魄的鬆開了手掌心,手機砸在了地上,她一點也不在乎,隻是隱隱覺得,如果愛不上其他人的話,那麽她的下半生,都隻靠迴憶著赫連慕繼續生活了……他永遠沒有感情的眼神和聲音,他永遠寡淡的一個嗯,他轉身永遠不迴頭的背影,他絕情的側臉從未有過溫柔……


    登機時間到了,阿沫朝前走著,她紅著眼眶在心裏說了一句:“赫連慕,薑慕依,祝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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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完阿沫的電話,赫連慕擺弄著充電的手機,迴撥了一個未接來電。


    那是尋找高霆風的那堆人的頭兒。


    他半靠在床上,修長有力的雙腿交疊而起,等電話接通的時間裏想起了薑慕依,他幽深的黑眸不冷不淡,充斥著絕情色彩,可握著手機的那隻左手,手背上卻鼓起了一條條清晰的青筋,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崩斷。


    “慕少,打您電話怎麽關機?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手機沒電了。”赫連慕音調清冷,“說吧。”


    “我們進行地毯式搜索,這一次,終於將溫麗絲抓住了,她一直住在郊外的別墅裏,我們查過了,擁有這套別墅的主人,是一個叫做湳海柔的女人……可是溫麗絲卻叫喊著說我們差錯了,別墅的主人是赫連南~!”


    赫連慕掀開了被子,下了床,他打開衣櫃,聲調一直慢條斯理,沉穩至極:“我馬上到。”


    “好……對了,慕少,在將溫麗絲和上次恐怖襲擊的十一個人關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收到了意外的收獲!”


    “嗯?”


    “她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老大!那些人見到她都失控了!不打自招!我們也隨之順藤摸瓜,溫麗絲不僅在我們城市裏投下了炸彈,在別的城市裏也幹過這樣的事兒,但當時候估計都被她給擺平了,所以才越來越囂張……”


    “沒想到把恐.怖.襲.擊當玩一樣兒的頭兒和高霆風撞上了,也是緣分。”對這種戲劇化的碰撞,赫連慕嘴角淡淡的嘲諷,“在法國救她的人,還沒查出來吧?”


    “我們打算從那套別墅的主人查起!我們猜測,溫麗絲是被別墅主人救到了這裏,之前……一直以為她已經逃到了國外,可卻卻忘了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沒有這個可能,那個人將她救了,就將她一直安置在自己的別墅裏……”


    赫連慕:“沒白養你們,嗯,不是豬。”


    對麵的人不由得嘴角一抽。


    十五分鍾,赫連慕到了地下室。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溫麗絲,精致的臉蛋,混血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楚楚動人,唯獨那眼神……充滿了邪.惡,連畏懼都掩埋不了的邪.惡。


    他慢慢的走過去,欣賞著隨著他靠近,溫麗絲慢慢顫抖的身體,這種邪.惡,他們都懂,那是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魔鬼氣味。


    赫連慕這時忽然有了一個奇思妙想,如果他帶著這個女人,出席今晚晚宴的話,會不會將薑慕依,氣死?!


    這時,手下人倒了杯紅酒遞給赫連慕,看到赫連慕嘴角那一絲越來越詭異的弧線,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太危險。


    赫連慕抿了一口紅酒,用暗啞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說:“他們,都是你的手下?”


    溫麗絲的眼睛東張西望,可是現在,她直勾勾的盯著赫連慕那張俊美到不像人的臉孔,心中對未知的所有恐懼,都化為一絲驚歎,然後才反應過來的嗯了一聲。


    和她一起被綁在柱子上的其他男人都麵如死灰,


    赫連慕又說:“他們也是你床/上的男人?”


    他這句玩味兒濃重的話一出,溫麗絲的人都露出要吃了他的表情。


    而赫連慕的人,則完全不同,他們看著以人/盡/可/夫為榮的溫麗絲,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然後,不屑的輕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ps:  幾年貼心的日子換分手的兩個字,你卻嚴格隻準自己哭一下子。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傷太重心太酸無力承擔,就算現在女人很流行釋然,好像什麽困境都知道該怎麽辦,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愛太累夢太亂沒有答案,難道不能坦白的放聲哭喊……要從心底拿走一個人很痛,很難……——《可不可以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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