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她的總裁,現在,她的命捏在他的掌心裏。


    她的生死,他一念之間。


    薑南晨走到男人的身邊,冷聲道:“叫什麽?”


    喬文立刻低頭去看調查出來的一切的一切……


    “他中文名字叫做範迪,英文名字叫……”喬文頓了頓,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地上那如死狗般的男人,驟然笑了,“叫做:fiend!!!!”


    除了薑南晨,周遭的黑西裝竟然都不約而同的挑了下眉頭,fiend?!真敢叫。


    男人在地上發疼的抽搐了兩下。


    薑南晨優雅的蹲下身,示意一個下屬將他的頭抬起來,下一刻,薑南晨冷冷勾了勾唇角:“也許,我應該讓你明白,什麽是真正的fiend。”


    男人大哭,毫無骨氣:“我已經明白了,我已經明白了!我錯了,我錯了,薑少,你饒了我吧,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指使我那樣做的……”


    被突然質控的孫心圓狠狠的咬了咬牙:“範迪你……”


    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也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恥程度,是這個世界上任何可恥的人都及不上的——


    包括這個男人的蠢笨,不打自招,額,好吧,是打了自招。


    孫心圓撫額,苦笑的看著薑南晨:“你相信我,他嘴裏的任何版本都不可以信……”


    薑南晨直起身,淡漠的問:“那你嘴裏的呢?”


    指使?那樣做?看來,真的是狠棒之下出真言,因為,撒謊的人一疼,就慌了。


    老實說,自從得了歡笙的默認以後,他對這件事就絕望了,絕望到不敢再迴頭去想,像一個讓你痛徹心扉的傷口。疼到你不敢去看一眼。


    總有那麽一個人,一句話掌控你的所有,包括聰明,理智。外麵的人把他傳的再神乎其神。在歡笙麵前,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


    那你嘴裏的呢……


    那你嘴裏的呢!


    “我……”孫心圓哽咽了一下,她搖著頭,又點頭,她捂住腦袋。對這兩天的絕境感到非常痛苦,“別逼我了!!”


    男人逮住時機說:“就是她,是她在那天把歡笙從學校裏騙到她家的,讓我強、上歡笙的,可,可你別殺我,沒有得逞的,真的沒有得逞的,我悄悄的打暈了孫心圓,放了歡笙……可是為了給孫心圓一個交代。所以,所以我迫不得已喂了歡笙打胎藥,我還做了一場戲拍了一張曖.昧的照片,歡笙那時是昏迷的,她什麽都不知道的。對了,對了……薑少你迴去以後一定要一定要給歡笙說她什麽都還沒有失去,她是幹淨的,除了失去了那個孩子……”


    死亡臨頭,什麽怨恨都沒了,什麽恩怨也都沒了。這個男人隻想,能讓薑南晨感激他,從而放了他。


    一件事情,在十個人嘴裏。有十個版本,在無恥的人嘴裏,頃刻間:顛倒黑白。


    孫心圓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男人……怎麽會有人,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時,男人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的小聲說:“你還是敢否認我的話一句。我就讓你的孩子死無葬身之地——”


    薑南晨淡然的聽完這一切,看著這一切,有下屬遞過一個視頻,喬文低頭一看,眼神一緊,放在薑南晨的眼下:“總裁。”


    薑南晨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一句話也不說,便緩慢的,優雅的褪下西裝外套,卷了兩下袖口,周遭的空氣,一夕之間堪比外麵的寒雪凜風。


    他臉色平靜,走到男人的背後,直接拎著他的衣領,溫儒開口:“我讓你知道,什麽是fiend!”


    fiend——惡魔。


    在喬文他們心底,在黑白兩道心底,這個平靜的男人才是一個真正的惡魔,乍然聽到有人在薑南晨麵前說自己是惡魔的,他們愕然以後,通通想冷笑……


    人,最怕無知。


    喬文捂住耳朵,眯著眼睛看眼前暴戾殘酷的一幕,男人,被薑南晨親手揍的,那個樣子,還企圖,還手,結果,更是慘不忍睹……


    嘭——


    咚——


    啊——


    孫心圓縮在角落裏,逃避著這些仿佛從地獄裏的最深處傳過來的……陰霾聲,她淚流滿麵,歡笙,歡笙你在哪兒,我好害怕。我和你是姐妹啊,你說過我們要互相保護的,我保護了你,可你保護了我嗎……


    我現在被你的男人,囚禁在這裏,我可能會被弄死——你到底知不知道!


    薑南晨,是打給她看的嗎?


    她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這種恐懼產生出的顫抖,比拳頭落在自己身上,還要劇烈!!


    想到孩子,孫心圓再怕也擋在了範迪的麵前,她麵對著唿嘯而來的拳頭,突然慘叫出一個名字:“歡笙。”


    果然,薑南晨的拳頭,在距離她鼻尖前……停了下來。


    孫心圓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果然,這個男人心裏還是有歡笙的。歡笙,這個時候……是我最嫉妒你的時刻,我竟嫉妒起了你,你有完美的愛人,你有完美的愛情,完美的女兒,完美的家庭,可為什麽,同樣是女人的我,卻感情破裂,狼狽到要去收養一個孩子,作為餘生的資本?!


    她的眼淚漸漸地澎湃起來。


    便覺得一個黑影從上而下覆蓋,一道富饒磁性尤其好聽的嗓音,低低沉沉的響起:“歡笙的閨蜜,嗯?”


    那個女人,眼光果然是從來沒有好過。


    男人在孫心圓身後應聲倒下,他眼前恍恍惚惚,連耳朵都聽不清楚了。怎麽會是這樣呢,他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而已啊……怎麽會是這樣的下場……為什麽他適時收手了,不像簡原那麽貪心,那麽笨,還是沒能全身而退?!!!


    其實,原因隻有一個,他落到了薑南晨的手裏。


    那麽,不管真相是怎樣的。這個男人,都會死在薑南晨的手裏,薑南晨對他,殺心早起。就算退一萬步。真相是他口中的樣子,他還是會死,因為,薑南晨看他不爽,從照片上第一眼起。


    既然嗅出了有隱情的味道。那他便不會再信任何人了。


    薑南晨看著孫心圓不敢說話的樣子,他語出驚人:“我幫你救出你的孩子,你告訴我一切,記住,我會調查,所以,千萬別說謊,因為,你哪怕說半個字的謊言,都會在事後調查出來。”


    一開始。真的沒有想到,歡笙的閨蜜會對他撒謊。


    如今……似乎一切都暴露了缺點,


    果然還是不信任何人好,包括,不信歡笙。


    這,才是理智的薑南晨,如果早一些理智,有一些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


    孫心圓:“你怎麽知道孩子的事……”


    喬文十分不屑:“有人妄想在總裁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是嫌死的太慢嗎?”


    說這話的同時,他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瞥了眼昏死過去的範迪。然後對著孫心圓漠然搖了搖手裏的視頻,“他對你的威脅,我們都看到了。”


    “……”孫心圓,真的感到毛骨悚然。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一絲風吹草動,薑南晨都知道嗎?!


    薑南晨緩緩轉身,低聲吩咐:“將那個叫做惡魔的男人弄死,然後,煮成肉片,誰餓誰吃。”


    聞言。喬文差一點吐出來了。


    周遭的人也是嘴角抽搐個不停,狠狠的低下了頭,他們就算餓死,也不吃人肉。薑少,你還可以用通俗的文字,更惡心人一點嗎?更滲人一點嗎?!嘔!


    結果非常的不浪費時間,男人直接被弄死,並且,死也沒想到,薑南晨沒弄清楚真相就會把他……給弄死。


    他以為,就算是死,也在薑南晨弄清楚一切,自己才會死,結果,嗯,總之死不瞑目。早知道怎樣都會死,不如啥都不說。現在……簡原還沒死,他倒是死成渣渣了。


    諾大的地下室裏,孫心圓被洗幹淨以後,帶到了一個幽暗的房間裏。


    那個血腥的地方,那些血腥的事情,仿佛從不曾在她的人生裏上演過。現在,多平靜,時光定格在,隨意倚在窗邊悠閑抿著紅酒的男人,無害的這一幕,直接……混肴了她記憶中薑南晨不善的樣子。


    “歡笙的閨蜜,你和她多少年的感情了?”薑南晨沒有迴頭。


    孫心圓捏了捏拳頭,她看著他的背影,顫聲迴答:“從,從大學的時候到現在了。”


    薑南晨點了點頭。


    孫心圓閉了閉眼,無法忍受這無聲的煎熬。


    不等薑南晨問,她認命地,且老實地說了一切,說完以後,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好笨,她早應該告訴薑南晨這真實的一切的,薑南晨一定會幫她救出她的孩子的,她也不至於受那麽多苦了……


    可是,她卻被那個該死的範迪,繞進去了!!!


    然而後知後覺,什麽都晚了。


    薑南晨笑了:“在某些方麵,你和歡笙一樣笨。”


    自然,指的是這一點。


    他慢慢的放下高腳杯,那幾天歡笙的表情仿佛電影慢迴放一般,這一刻,他讀懂了她所有的苦,很好,心快痛死。


    所以,他誤會她,他錯了嗎。


    還是,她錯了。


    到底是,誰錯了呢……


    薑南晨撐著通紅的眼皮,低啞的喊道:“喬文,”


    “總裁。”喬文推開房門。


    “把孫心圓給我關起來。”


    孫心圓渾身一僵,“為什麽你不放了我,為什麽……”


    “我想殺了你。”她的脖子在下一秒,被薑南晨惡狠狠的掐住,她無限瞪大的瞳孔裏,倒映著薑南晨殘忍的樣子,他附在她耳邊,聲音很輕:“我想殺了你,任何傷害過她的人,我都想殺了,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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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去的路上。


    顏色黑得凜冽的轎車,飛快馳騁在高速公路上,同時,喬文遞上了範迪的資料和……掘地三尺查出的事情。


    “範迪和簡原是好兄弟,他們曾一起謀劃著歡家,欺騙著歡笙。吳緣曾經撞破了他們在一起,也聽到了他們在一起說的那些話。而當簡原被送進監獄裏後,沒了簡原的財力支持,範迪的公司一夜之間,崩塌,各方鏈子全部都斷了,埋怨入心,認為夫人不止毀了簡原,還一手毀了他的王者生活,以及他將來的王者生活,所以,居心不良的跟蹤了跟夫人關係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孫心圓。孫心圓每天都會去幼兒園接她的兒子……範迪就綁架了她的兒子,從而,讓孫心圓在歡笙考試的那一天把歡笙騙過去,這個男人,之所以選擇歡笙考試的這一天,目的很明顯,似乎也要毀掉歡笙的前程。不得不說,他的每一招,都是衝著毀滅夫人的人生以及感情而去——!”


    “哦,的確是孫心圓救了夫人,讓夫人免遭那個人的髒手。”皺了皺眉,喬文看著麵色不善的薑南晨,後背有些發汗,他繼續說,“可是,夫人一直以為自己已經不幹淨了的,是孫心圓為了給範迪一個交代,為了自己的兒子,喂了夫人打胎藥,夫人醒來以後,孫心圓並沒有及時解釋。所以夫人那幾天狀態不好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甚至,自殺的原因,可能也是這個。由此推斷下去,夫人用錢收買校長,大概是……”


    薑南晨說:“不要說了。”


    他該早一些動用專人去查的。


    喬文嗯了一聲,從這個話題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我們順藤摸瓜,範迪的陰謀不是從孫心圓身上開始的,是從……鄭甜的身上。據說,鄭甜被封殺、毀容之後,被這個男人救了。”


    “然後,他把她安排到了歡家,想把歡家搞得雞犬不寧吧,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鄭甜會被一時的嫉妒衝昏了頭腦,私自加害於歡笙,不僅暴露了自己,還沒有得逞,所以,範迪一時憤怒……將她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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