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老的需要他們養老,正屋早晚是他們家的。


    老四一家又不在家,迴頭敲敲邊鼓訴訴苦,就說把老四家空置的房子借給侄子結婚,她不信宋豐業兩口子好意思拒絕。


    有正屋的偏房和老四家的兩間房,自家不就瞬間寬敞了。


    隻要住進去了,再過幾年兒子生孫子,時間一長名正言順就是她們大房的地盤了。


    蘇秀蘭的如意算盤打的呱呱響,不過沒敢當著宋豐年和孩子們的麵明說。


    她從前就是柔弱小受氣包的形象,有林淑香這個對比,她在家裏的形象簡直不要太好,所以她一直堅信隻要自己開口,這事肯定沒跑。


    花錢蓋房搬出去那就是傻蛋,純純的把這麽大的磚瓦房送給老二家,因此她說啥也不同意蓋新房。


    錢都掐在蘇秀蘭手裏,她死活不願意,宋豐年也隻能歎氣沒辦法。


    為了解決宋宏文婚房的問題,宋豐年差點撓破了頭,最後想出了把自家客堂一分為二再攔出來一個小房間,架上兩個床板就變成了宋宏武和宋宏海兩兄弟的房間。


    狹窄的房間原本就是為了應付晚上睡覺的問題,壓根沒有空間供多餘的人棲息。


    宋豐業把宋宏海搬到床上,瞅著狹窄壓抑的空間,忍不住眉頭緊蹙,他說什麽也想不通大哥家為什麽要過這種日子。


    看著躺在木板床上疼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宋宏海,就是宋豐業都有些於心不忍。斷骨之痛加上高燒侵襲,哪怕是成年人都受不住,何況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哪怕是燒的已經神誌不清,可宋宏海的眼角仍然止不住的有淚水滑下,時不時還會抽泣幾聲,顯然睡得很不安穩。


    平時一向老實巴交的宋豐年像是失了主心骨一般,隻會蹲在外頭雙手抱頭,時不時抽自己兩下,好像在為自己的無能哀鳴。


    而蘇秀蘭這坐在床邊,眼睛哭得紅腫,眼神滿是對幼子的心疼的關切,可出口的怒吼中又帶著讓人厭惡的趾高氣昂。


    “周秀兒你人呢!沒看到小海難受嗎,讓你打盆水磨磨唧唧的,一天天隻知道好吃懶做。


    要不是為了幫你撿柴火,我的小海怎麽可能受這份罪。你最好祈禱他沒事,要不然我早晚扒了你的皮------”


    一連串刺耳的罵聲,伴隨著周秀兒驚慌失措的腳步聲,涼水終於姍姍來遲。


    蘇秀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去擰了她一把:“還愣著幹嘛,不知道把毛巾擰了水遞給我啊,一點眼力界都沒有,真不知道當初宏文怎麽就看上你了-----”


    宋豐業實在覺得大房氣氛壓抑,頭也不迴的扭身出去,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正屋堂中的宋大成和張大妮,兩人臉上都沒有一絲表情。


    桌邊還圍著本家的幾位長輩、大姑還有二哥和家裏的幾個侄子,長輩坐桌邊,小輩則隻能在屋子裏自己找地方或坐或站著。


    隨著宋豐業的進入,大家夥的眼神不約而同轉移過來,宋豐業自然的見了禮,隨後到二哥邊上找了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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