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沒事吧?!你不許打娘親!你不許打……你這個壞人!”


    窗欄內傳來了那個女孩的尖叫,她擋在那個女人的麵前,但是被那個醉醺醺的人影用力地一巴掌就給推了開來。


    他一把抓起了那個女人的頭發,另外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醉意地略帶些瘋狂的喘息聲傳了過來。


    “我想清楚了……我最後還是想清楚了……如果能夠獲得長久的壽命……那肯定是要有所犧牲的……你知道嗎?曉晴,我真的很愛你……我真的覺得自己娶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女人……”


    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拐杖。


    對著那個身影重重地砸了下去。


    砰——


    “娘親!!娘親!!你不要打了!爹爹求求你不要打了!!”


    那個女孩哭嚎著。


    但沒有任何的作用,她被那個男人一腳踢開,再一次對著地上的那個女人重重地揮舞下去了拐杖。


    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身上。


    每一下都似乎要下盡狠手。


    “你好歹告訴我原因!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到底哪裏又不如你的意!!”


    “我嫁給你這麽多年,我跟著你來到這裏……我放棄了我在魔都的生活,你好歹告訴我……我……”


    砰——


    砰——


    那個身影沒有說任何的話,隨著拐杖的不斷地揮下,猩紅的鮮血濺落在了窗欄之上,那個女人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


    那個身影終於丟下了手裏的拐杖,踉踉蹌蹌地拿著酒瓶,扶著窗欄向外走去。


    “我們的日子還長著……你這個賤女人……”


    直到那個身影走去。


    那個女孩哭叫地衝到了她母親的身邊,艱難地扶著她母親坐起來,那悲慟的聲音幾乎是響徹了整個房間。


    “娘……血……血……”


    就像是夢境的剪影,在舞台的欄木上上演著那似乎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幕又一幕。


    燈火下的影子就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再一次地消失。


    就像是在另外一個不同的時間,在同樣的地點,就像是舞台的戲劇一般,那個男人每次迴來都用力地對她掌箍,往往隻是因為一件小事,便似乎真的要將她打死一樣,瘋狂地對著她施暴。


    就像是那整個過去的縮影。


    “我到底還有哪裏讓你不滿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又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沒有做錯什麽,你什麽都做的很好,但你跟了我就要忍受我,就算我折磨你也好,我殺了你也好,你的命都是我說了算,你嫁給我的那一天開始,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你還以為你還是以前的那位惹人羨豔的女郎?”


    “你別想著逃跑,你就給我一輩子待在這裏,我如果哪天迴來看不到你,我就把你的女兒殺了,你要學會忍受我,你要學會忍受疼痛啊。”


    “她也是你的女兒!”


    “我當然知道,所以你們母女一樣的賤薄,我再也不會受到這什麽狗屁親情的束縛了,我現在已經有了更高的追求,哈哈……哈哈哈。”


    砰——


    日複一日的折磨和虐待。


    就像是走馬觀燈一樣, 那窗欄紙上不斷地上演著越發苦痛的戲劇。


    “娘!讓我帶您走吧!您在流血,娘,昨天我看到有老鼠在吃您的手指,我害怕!娘我真的害怕!”


    “我不去南洋了,娘我不去留學了!”


    “他不是我爹,我恨他!我恨他!!”


    那淒厲的尖嘯聲,讓整個房間當中那溫馨的場景都開始了剝離。


    牆壁之上不斷地向外泌出了漆黑的腐爛的鮮血,大量的頭發和血肉的組織從壁爐和桌椅板凳上剝離下來,整個房間都動蕩地散發出了一陣陣讓人作嘔的腐敗的氣息。


    林櫻死死地望著那窗欄中倒映著那絕望的畫麵。


    這一刻她幾乎是完全被那走馬觀燈一樣的戲劇所牽引到了其中,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整個房間開始發生的那慘烈的變化。


    一滴滴晶瑩從她的眼眶中墜落下來。


    她雙眼血紅,地枉若不知。


    但突然之間。


    一切都仿佛再一次恢複到了那往日溫馨的場景,仿佛剛才出現的那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噩夢,那泌出的腐爛的鮮血消失了,腐敗的氣息消失了,再一次變迴了溫暖的壁爐和沙發,變迴了那溫馨的燭火。


    但那個女人也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隻有那個男人的影子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地吃著菜,喝著酒。


    那個女孩的倒影迴到了家,看到了那個惡魔般的父親,她似乎下意識地想要尋找自己娘親的影子,畏畏縮縮地站在角落,她甚至不敢踏入這個家。


    但這一天。


    那個名為父親的男人卻似乎格外的溫柔,就仿佛是一瞬間迴到了那很小的時候,慈祥而可靠。


    他讓她過來吃飯。


    她害怕,不停地問他娘親去哪兒了。


    但是他沒有迴答她,就像是從來不存在那樣一個女人一般,他讓自己的女兒坐下來,給她碗裏夾菜,就像是很小以前那個慈祥的父親迴來了一樣。


    他和她說,再過幾年會送她去南洋留學,會讓她像個小公主一樣過上舒適的生活。


    她越來越害怕。


    她不斷地問他,她母親呢,她娘呢?


    可那個男人卻笑的愈加的和藹。


    那一天。


    他們吃上了肉。


    以前對她們娘兩幾乎隻是最低限度的食物,可是接下來的好幾天,她每天迴家都能夠看到自己父親做好的那熱氣騰騰的飯菜。


    可是娘呢?可是娘親呢?


    她找遍了閣樓,找遍了院子的裏裏外外,找遍了每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是卻怎麽也沒有辦法找到。


    直到有一天。


    她在菜裏麵看到了那枚她母親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她說過,那是她當年嫁給父親時,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跪下親手帶到她手上的戒指。


    那一天,那個溫柔的身影問她。


    “好吃嗎?”


    那一瞬間。


    整個房間猛地動蕩了起來,倒影的窗欄紙燃燒起了猩紅的火焰,整個房間不斷地在溫馨的家居與腐敗的鬼宅中變換,那個惡魔一般溫柔的聲音不斷地在他們的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


    “好吃嗎?”


    “好吃嗎?!”


    【叮!檢測到詛咒波動極劇提高!檢測到詛咒波動極劇提高!】


    那一刻,伴隨著耳邊響起的係統提示。


    一個猙獰的女孩的聲音瞬間從那燃燒的倒映當中浮現了出來, 在那熊熊燃燒的血紅的火焰當中,那長長的鋒利的指甲瞬間就向著他們伸來,她那粘稠的長發不斷地從周圍牆壁中被抽離而出,整個房屋都為之狂亂。


    “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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