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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和毛豆雖然沒見過小金造的*的厲害,但聽他這麽一說,也能想象出個大概,毛豆急忙道:“小金哥,你仔細些,還是快些收起來,咱這車廂這麽點地方,一炸了,咱們幾個可沒個好。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小金揚了揚手裏的*,很自信地笑道:“不用怕,這東西老實得很,隻要你別惹起它的火,它醬菜壇子都規矩。”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車也慢了下來,毛豆探出頭去看了看,迴過頭來,問張衝道:“大哥,已經看不清路了,馬也已經跑不起來了,是不是掌個燈?”“不好吧,掌著燈,那還不成了活靶子?”大河表示反對。張衝想了想,道:“還是掛盞燈吧,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傷了馬蹄,也可虧大發了。”毛豆聽了,便摘下掛在車廂壁的氣死風燈點亮了,掛在門外。周圍是黑漆漆的一片,燈光散出去,立即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掉了,那馬兒似乎是害怕,盡管毛豆一個勁的喝叫,仍然不敢邁步奔跑。


    狗子也伸頭看了看,道:“進黑鬆林了,等過了這片林子,再有四五裏路,能到寶山鎮了。”張衝心一喜,道:“這麽快?”


    “快不了的。”狗子搖著頭,道:“咱們現在剛進林子,後麵還有十多裏這樣的路,還早著呢。”毛豆在一邊罵道:“這是個什麽鳥地方,怎麽這麽黑,真他娘的有點瘮得慌。狗子哥,你說會不會有狼群啊?”狗子笑道:“有個屁。你們是不知道,這片林子有些邪性,我第一次來這兒時,一見‘謔’這麽大片林子,心想怎麽也能藏著點好東西吧?誰知道轉悠了一天,連隻兔子都沒見著,這兒我前前後後過來三次,哪次都是空著手迴去的,你們說怪不怪?”


    大家心裏本來不踏實,讓狗子這麽一說,更加毛骨悚然起來,張衝急道:“這樣不是更好,至少不用擔心有野獸襲擊,咱們現在隻要留心人行了。”不用張衝提醒,大家很自然的警覺起來,一個個支楞著耳朵,仔細地留意著車外的動靜。


    精神高度緊張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沒多大一會兒,張衝便覺得有些恍惚,似乎要睡著了,正想直直身子清醒一下,突然耳邊聽到一聲輕輕地似有還無的聲音:“阿衝。”


    張衝一個激靈,打了個冷戰,抬起頭來,見四周一切如初,心突然有些茫然,便小聲問狗子道:“老二,你聽到什麽沒有?”


    狗子有點摸不著頭腦地搖了搖頭,問道:“你聽到什麽了?”張衝又看了看其他人,大家也都搖頭,心不禁有些摸不準,“難道是幻覺?很有可能。”張衝這樣想著,為了不讓自己的錯覺給大家帶來無謂的負擔,便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不放心而已。”狗子點了點頭道:“這片林子是兇了點,大哥盡管放心,任何風吹草動,不會逃過我的耳朵的。”


    張衝對狗子在林的本事還是十分相信的,朝著狗子招了招手,作了個辛苦的手勢,便繼續在地板坐好。車子慢慢地向前走著,周圍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隻有單調的馬蹄和鈴鐺的響聲。機械重複的單一的聲音往往具有催眠的效果,不一會兒,張衝似乎又進入到半睡半醒的狀態了,“我睡著了嗎,不,我很清醒。”張衝看電影一樣,看著眼前出現了一個人,他對自己這樣說,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眼睛裏發出詭異的光。“你是誰?”張衝想問但卻張不開嘴,更發不出聲來。“我是你啊。”那個人突然笑了,直直得走過來,一直走進了他的身體。張衝感到很驚恐,他拚命的掙紮起來,但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動不了,這時,他竟然又聽了剛才的那個聲音,“阿衝,救我!”


    “蝶兒!”張衝猛得叫了一聲,一下子清醒過來,忽地挺直了身子,大家的心一起緊繃著,張衝猛不丁來了這麽一些,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大河急忙問道:“老大,怎麽了?”


    “蝶兒,沒錯,我聽清楚了,是蝶兒。”張衝衝著狗子大聲說道:“老二,聽到沒有?我聽到了,這次是真的聽了,她有危險,我們得去救他。”


    狗子點了點頭道:“我也聽見,大家做好準備,咱們下去救人。”說著,悄悄和眾人做了個手勢。張衝瘋了,至少狗子是這樣認為的。深山之,隱藏著無數的山妖樹怪,獸精狐媚,狗子雖然沒有見過,但這樣的故事沒少聽過。在林子裏,沒有什麽聲音是可以瞞住自己的,他敢有性命擔保,絕對沒有任何的聲音,張衝第一次問他時,他有些懷疑張衝是遇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現在張衝又表現的這麽激烈,他更確定自己的判斷了。


    昨天夜裏寶山鎮鬧鬼的事,大家可都聽說了,再看張衝這個樣子,大家很難不往這麵想,又見狗子打出的手勢,大家的心情便立刻緊張起來,互相遞了個眼色,聽說人了邪以後,力氣要平常大許多,所以隻能尋找時機,力求一擊必,先將張衝按住再說。


    張衝現在任何時候都清醒,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狗子的異常沒有躲過他的眼睛,他幾乎是吼著罵道:“老二,你個混蛋,在背後筆劃什麽呢?我告訴你,老子沒瘋,我真的聽到了,現在我沒功夫跟你磨嘰。”說著,連滾帶爬地衝到車廂門口,直接一個魚躍,平飛了出去。


    “怎麽辦?”小金手足無措地看著大家,聲音都變了。“不管怎麽樣,先跟去再說。”大河很堅決,邊說邊挪到車廂門邊,將垛在門口的糧袋扔到一邊,也跟著跳了下去。毛豆和大河差不多,都經曆過真正的戰爭,戰場的事有時候詭異的很,無論多麽荒誕的事情,在下一刻都可能變成現實,他在大河跳下車那一刻,也打定了主意,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也許老大是正確的。”


    見他們兩個人都下了車,小金隻好看著狗子,問:“二哥,咱們怎麽辦?”狗子咬了咬道:“還他娘的怎麽辦,大不了一塊瘋是了。”說著也跳了下去。小金落在了最後,見眾人已經進了林子,邊跑邊著急地喊道:“你們倒是等等我啊。”


    狗子畢竟是老林子,雖然下車晚,但沒一會追到了前麵,拉了一把張衝道:“老大,你先別急,林子裏我熟,我帶路,你說往哪邊去吧。”


    張衝站住腳步,想了想,指了個方向,道:“這邊,從聲音判斷,應該是這邊。”“好,你們都跟緊一些,這兒林子密,別走丟,又得迴頭找,白白耽誤功夫。”狗子大聲囑咐了一句,便邁開腳,大步向前走去。黑鬆林裏沒野物,也沒有什麽陷井、夾子、索套之類的機關,搜索起來倒輕鬆了許多。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沒有?”跑了半天,張衝有點體力透支,氣喘籲籲地問狗子。狗子搖了搖頭,道:“還沒有,這兒靜的很,如果真有人的話,肯定能發現的。”


    說話間,其他的人也都跟了來。毛豆扶著腰,喘著粗氣道:“這樣不是辦法,這麽大的地方,照這樣搜下去,再有半個月也找不完。老大,你能不能再聽聽,把範圍縮小一下。”


    張衝點了點頭,道:“這樣,大家都跑了半天了,你們先抓緊時間歇會,我再聽一聽。”說完,調勻了唿吸,靜靜地站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這個動作是他的一個熱衷於冥想修煉的友教給他的,他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反正到了現在,隻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站在樹林裏,身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風停了,空氣停止了流動,一切都靜止下來了。天地之間,隻有我一個存在,我站在這兒,等著一束光明,光明終於來了,那樣的柔和,那樣的溫暖,你在那束光明的正間,我看到了。”張衝默默地念著,據說這樣可以讓自己的思緒飛起來。火把的亮光映在張衝的臉,狗子看著他一臉安祥靜穆的神情,心暗道:“額滴神啊,這哪裏是了邪,分明是神佛附體啊。看來這事靠譜,保佑嫂子平安無事。”


    “阿衝,救我!”終於,張衝再次聽到了黃蝶兒了聲音,這次的聲音更加微弱,仿佛蝶兒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張衝還沒有來得及判斷聲音的來源,聲音便消失了,如雁渡寒潭一般,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完了。”張衝兩腿一軟,跌坐在地,滿臉絕望地道:“找不到了,沒動靜了。”小金在一邊看了,急忙勸道:“大哥,先別著急,咱們一點點的找,總能找到的。”


    張衝長歎了一口氣,道:“你說得倒容易,大海撈針一般,哪兒找去?”狗子突然叫起來,道:“我有辦法了。”大家聽了,急忙問道:“什麽辦法?快點說來。”狗子笑了笑,道:“咱們扔鞋吧,鞋頭朝哪,咱往哪個方向找?”


    張衝聽了,氣得笑了起來,道:“我把你個狗才,你能不能再不靠譜一點?”狗子道:“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試試又如何?唉唉唉,我說大哥,你這是做什麽?”狗子正說著,突然看見張衝彎下腰去,脫下鞋子,朝天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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