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工坊的主事驚聞聖駕,正戰戰兢兢地迴話,鄧捷不太喜歡這個氛圍就迴了皇帝,說四處逛逛,自然也準了。


    他站在後院,望著巨大的軍械打樣,想起長城下的巨大投石機,牆上的高聳高羽台,那一個個浴血奮戰的身影。一陣涼風吹過,吹得初夏的樹葉漱漱作響,也吹來了輕聲低語。鄧捷站在原地有些訝異,聖駕光臨按理說一切有的沒的人都應該清場,難道這位的身份不一般。


    非禮勿聽在心,鄧捷還來不及挪動腳步,就聽到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雋娘,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會好好看清楚圖紙才送過來。我真的錯了,姑娘,你別生氣了。”


    “行了,把圖紙拿迴來吧,大人和我說有貴客,姑娘在這裏等等,我和這不知輕重的丫頭去拿,一會兒我們從東門出去。”


    “去吧。”


    眼見著這幾個人倒是要走過來的意思,鄧捷連忙側身閃開,當他再次出來時,聲音的源頭已經空無一人,但草地上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絳紫錦囊。


    也不知道是什麽催發了他十分不君子的好奇心,鄧捷卻忍不住走近了那個錦囊。


    錦囊沒有封口,未待他走上前,一陣風吹過,就把質地輕薄的錦囊吹開,露出了裏麵也輕飄飄的東西,是幾塊盡數粉碎的金屬片,分別有深褐的紋樣和淺黃的銅片,有些鏽了看得出東西的陳舊,但依然是錚亮發光的,也看得出是細心保養的。


    眼見碎片就要被吹走吹散,鄧捷終於忍不住拾起了那金屬片,想替主人收攏一下。


    但當他不小心觸碰到那個花紋時,全身的血液卻在一剎那倒灌入腦海,他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又在一瞬間裏從內心的最深處生發了一個奢侈的,不可思議的,魂牽夢繞許多年的願望。


    鄧捷全身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還是睜大眼睛看真了那個金屬片。


    花紋是一隻鶴。


    金屬片的原造型在他心裏看了無數次,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記。


    是飛鷹索的碎片。


    鄧捷不敢多使一絲氣力,生怕捏碎了他,用絳紫香囊包著,瘋了一樣地向七工坊東門跑去。


    自從他離開無影禁軍,自從他肩膀粉碎的那天,自從他站在戰場上的最後一天起,他就再也沒有狂奔過。


    可是如今他卻怕失去這轉瞬即逝的虛幻想像。


    鄧捷不顧一切地跑到了東門。


    小巧的東門由幾簇竹子掩著,兩個年輕女子隱隱約約擋著一個人。鄧捷驟然停止了腳步。


    “姑娘別急,剛剛我聽說大人說啊,姑娘的圖紙得到聖上的稱讚了呢,還有……哎,我都說我陪姑娘出來,姑娘怎麽自己出來了。”


    “別說這些了,你先去找,你也去,一定說剛剛掉在那裏了,快去啊!”那個聲音最後急切到忍不住蒙上了一層傷意。


    兩個年輕姑娘似乎是被嚇到了,連忙往迴走。


    天地又恢復了寂靜。


    隻聽見前麵那個單薄的背影有些急促的唿吸聲。


    鄧捷從竹子掩映後走了出來。


    “姑娘……”


    與此公司,那個背影,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匆匆轉身:“怎麽,有沒有……”


    於是那一剎那,風也沒有留下半分聲息,隻有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梅花香氣。初夏本是沒有梅花的,顯然是女子身上的薰香導致。


    模樣有些陌生,但大體是熟悉的。


    甚至可以說,在鄧捷心裏從來沒有陌生過。


    張賀輕輕扶了扶額角,眼神從迷茫的瞬間,到逐漸僵硬的神情,到眼中不可置信的水光。


    “……敏懷?”


    “雋寧。”


    他沒有絲毫疑問,在他心中毋庸置疑,他今生非她不要。


    他生命中的亮光,那個站在長城烽火台上的意氣風發的姑娘,她依然是她。


    他也依然是他。


    彼時微風習習,一如他們長城初見。


    “鹿軍鄧捷,字敏懷。”


    “鶴軍張賀,字雋寧。”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真情實感的he,雋寧畫圖紙為生被七工坊圈定了工作,我還是很喜歡堅強的girl啊


    至於為什麽不出麵和為什麽遲疑,心理陰影短時失憶加上小鄧官運亨通讓她也退卻過吧


    小鄧之前是沒懷疑過的,畢竟我們小龍蝦陳煥宇是真的走了,成為這群人裏麵最慘領盒飯的…………


    一個腦洞就此終結啦,本意是被震撼到的故事設定,雖然有bug但是總想寫一個普通又不普通的無影禁軍,能力一般般強運氣一般般好,但信仰是與每一個主線每一個士卒一樣的堅不可摧,所以就有了我越來越豐滿的張賀啦


    希望以後文筆再進步,我們江湖再見。


    謝謝點進來的每一個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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