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兒不要動。”秦晚說的很快。


    袁心遲立馬聽話地停了下來,一臉擔憂地望著秦晚。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秦晚眼底布著紅血絲,他閉了閉眼將濕漉漉的頭發撩了上去。


    “我不會讓我們之間產生任何變數。”


    袁心遲的眼睛倏地睜大,嘴巴微張,他確實被秦晚這句話驚到了,甚至懷疑秦晚是不是偷聽過他和顧忻易的談話,但秦晚應該沒空幹這種事。


    可能是冷水的效果過去了,秦晚本來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


    “同為男人,你應該清楚,如果在醉酒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半昏迷的狀態下是很難勃起的。”


    袁心遲呆愣著點了點頭。


    “現在我是清醒的狀態,藥效是四十分鍾前發作的,剛開始的時候是挺難捱的,”秦晚的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他笑了一下,“如果當時你就在我身邊,那可能是捱不住的。”


    袁心遲喉結動了動,他大概明白了,秦晚是拿自己做個試驗,他忍不住上前了兩步。


    秦晚見他過來伸出手又放了下來,他咳了兩下繼續道:


    “什麽被下了藥不得已都是不負責任放縱自己的借口,我控製不了別人的圖謀算計,但我能掌控我自己,所以,心遲,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袁心遲覺得自己對即將分開這件事偶有焦慮情緒是正常的,絕不是不相信秦晚,相反對於秦晚對他的愛意他是深信不疑的,他的隱憂源自於對自己的不自信罷了。


    “我沒有不信你,”袁心遲一眨眼蓄在眼眶裏的眼淚就滑了下來,“再怎麽樣也不能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普通的催情劑。”秦晚捏了捏自己的喉嚨,艱難地喘息。


    袁心遲相信秦晚不是胡來的人,他稍稍放心了些,胡亂地抹了抹臉,衝過去抱住秦晚。


    秦晚被袁心遲撲了滿懷,他將人抱緊,埋在他頸間用力嗅了嗅,上癮似的順著鎖骨親吻。


    “齊應應該還在外麵,讓他準備一下,現在去醫院。”秦晚推開了袁心遲。


    “不去醫院,”袁心遲給自己壯膽似的抬高了音量,“沒見你男朋友在這兒嗎?還忍什麽!”


    秦晚握著他手臂的手頓時收緊了力道,鉗得他生疼,但袁心遲咬緊了牙沒出聲,撞過去主動吻了秦晚,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袁心遲被秦晚壓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秦晚發紅的眼睛像盯獵物一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嗓音喑啞道:


    “弄疼了告訴我,知道了嗎?心心。”


    袁心遲抬手摸了摸秦晚臉上的汗珠,輕聲道:“沒關係,我不怕疼,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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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想好的標題違規,從小語文閱讀理解就差,重新提取個標題真是太難了。


    第69章 有預約嗎?


    迷藥這種東西隻要有渠道還是好弄的,但催情藥是稀罕東西,市麵上能達到小說電視劇裏那種效果的屬實難找,而且秦晚一向認為,欲望這種東西外界的刺激隻占很小一部分,個人內心深處的動機才是主要的。


    藥效在第一次發泄後就基本消退了,能維持那麽長時間已經算超常發揮,畢竟幫他配藥的人一再跟他強調不保證藥效,之後幾次的抵死纏綿完全出於秦晚的私心,袁心遲太乖了,從頭到尾都沒喊過一句不要,甚至還在努力的迎合他,直到自己撐不住昏睡過去為止。


    秦晚覺得這種藥物還是含有一定迷幻成分的,不然他怎麽會這麽不知輕重地折騰人,隔天早上他是被懷裏的人燙醒的。


    袁心遲睡夢中感覺到自己應該是發熱了,他也聽見秦晚在喊他名字,不過他太困了,眼睛一點都睜不開,甚至不知道自己一路被抱著迴到了家。


    秦晚本來想找秦家的家庭醫生,遲疑過後還是找了沈餘安,所幸沈餘安也有空,二話不說就趕過來幫忙看病。


    退燒和消炎的藥下去後袁心遲唿吸平穩了許多,沈餘安把秦晚當成那種不懂愛惜心疼戀人的上位者心態的男人,再次跟秦晚強調了一下袁心遲的體質問題,就差耳提麵命了,出乎意料的是秦晚全程都是低眉順眼的模樣,非常老實地記下了他所有的建議和注意事項,末了還誠懇道謝。


    送走沈餘安秦晚躺進被窩抱著袁心遲睡了個迴籠覺,陪他一起發汗,出汗後袁心遲的體溫恢複正常他才放心去處理點事情。


    袁心遲覺得非常累,像是不眠不休加了一周班又搞了個大型活動的累,他隻想好好睡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早上了,由於睡眠過於充足,袁心遲醒時還不到七點,房間裏的窗簾沒關緊實,漏了一道縫,晨光散落在床尾。


    袁心遲扭頭就對上了秦晚放大的正臉,這人連睡覺的時候都微微擰著眉,袁心遲怕吵醒他收迴了企圖撫平對方眉心的手。


    他就著一個變扭的姿勢望著秦晚,隱隱迴想起昨天的一些片段,他被秦晚喊醒過一次,秦晚喂了他粥和藥,兩人還聊了什麽,但他實在想不起內容了。


    晚些時候他自己迷迷糊糊醒過一次,想去洗澡卻被秦晚按在床上沒法動彈,後來是秦晚幫他擦了身他才繼續安心睡了。


    袁心遲雖然沒談過戀愛但看別人談過,情侶間的小摩擦或者小打小鬧反而會讓關係變得更親密,秦晚要的大概就是他的肆無忌憚,但又偏偏不給他恃寵而驕的機會,就像這次,秦晚總是將那些不好的苗頭或者讓他不安的因素扼殺在搖籃裏。


    那就怪不得他在感情裏那麽“大度”了,是秦晚給了他太多安全感。


    袁心遲心情很好,嘴角的笑意收不住,以防被秦晚抓個正著再調侃一頓,他決定先下床去洗個澡。


    他一動甚至還沒坐起身秦晚就睜開了眼,睡眼惺忪地支起身,探手摸他額頭,摸完才發現袁心遲已經醒了,躺下的同時一把將人攬進懷裏。


    袁心遲後知後覺地發現,秦晚居然沒抱著他睡,而且兩人還隔得挺遠。


    秦晚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聲音裏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慢慢說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躲,靠近些就推我,還差點把自己推下床。”


    “啊?”袁心遲很震驚,“可能是因為太熱了吧?”


    秦晚懶懶地“嗯”了一聲,低頭在袁心遲額頭上吻了一下。


    袁心遲條件反射般地推了秦晚,推完他就怔住了。


    好吧,他大概知道自己昨晚為什麽不讓秦晚近身了,秦晚也知道原因。


    “是香的。”


    說甜言蜜語也不用打草稿唄,袁心遲才不信他的鬼話,掙脫了束縛去浴室衝澡。


    過後袁心遲還是很嚴肅的跟秦晚談了談,勒令他以後不準再用這種非常規的方式解決問題。


    秦晚一臉認真地問他這種方式有效嗎。


    袁心遲抿嘴思索了一會兒後不得不承認是有效的,至少他不會再把這個問題放心上了,但嘴上要硬氣一些的。


    他“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秦晚笑而不語,把他抓過去親了一頓,嘴硬不怕,親一親就軟了。


    *****


    公司那邊各項業務核算接近尾聲,就等著集團那邊召開完董事會宣布結果,袁心遲其實可以功成身退了,但他準備留到最後到時候跟大家慶祝完再離開,反正也沒人趕他。


    跟幾個同事吃完午飯迴公司的路上袁心遲接到了餘秋婉的電話,餘秋婉問他下午有沒有空,有事想麻煩他。


    袁心遲沒問什麽事一口答應了下來,一般情況下餘秋婉不可能來麻煩他的,既然來找他了肯定是重要的事,所以他不會拒絕。


    跟田晟逸請了假他就趕去了約定的地點,餘秋婉見到他後先關心了一通,她居然知道他前陣子生過一次病的事。


    袁心遲不敢想餘秋婉知不知道他生病的深層次原因,如果知道的話他真是要鑽地縫了。


    “年紀輕也不能太貪涼,家裏有好多補氣血的藥材給你們帶來了,可以泡水喝,等會兒迴去記得拿上。”餘秋婉摸了摸他的手,熱乎著她放心的放下了。


    袁心遲舒了一口氣,想來秦晚應該也不是那種會瞎講的人。


    講了好一會兒後餘秋婉才切入正題:“你們工作忙,前陣子秦晚托我幫他看房子,我給你們物色了幾套,都在附近,你看看喜歡哪套,決定好了我就托人辦手續了。”


    看房子?突然看房子幹嘛?秦晚想換公寓?他也沒提過呀?袁心遲滿腹疑問對著餘秋婉通通咽下了,隻是跟著她一起去看了。


    總共看了四套,兩套複式公寓,一套大平層,還有一套房型普通但地段很好,看完後餘秋婉問他的想法。


    袁心遲經過綜合考量覺得還是那套大平層好些,而且離秦晚現在工作的地方近,不堵車的話就十幾分鍾車程。


    餘秋婉似乎也對這套最滿意一些,笑道:“心遲和我想法一樣,複式公寓麻煩還不如直接住別墅,那我就幫你們定這套了。”


    “好,那麻煩秋姨了。”袁心遲謝過餘秋婉。


    “麻煩什麽,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就高興。”


    事情辦完餘秋婉就迴去了,袁心遲沒讓她送,他們最後落腳的地方離秦晚的公司很近,袁心遲決定過去等秦晚一起下班,順便問問房子的事。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麽需要?”見他進來兩位前台同時站起身。


    袁心遲震了一下,慢慢道:“我、找秦晚。”


    兩位女士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其中更年長一些的微笑道:“您貴姓,請問有預約嗎?”


    “呃……沒有。”


    天天跟秦晚待在一塊兒,袁心遲差點忘了,秦晚不是別人想見就能見的,是需要預約才能見到的那種大老板!


    “很抱歉,先生,沒有提前預約的話這邊不能為您安排約見秦董。”


    袁心遲看得出她們在忍了,可能平時有不少張口就要見秦晚的人。


    “家屬也要預約嗎?”袁心遲決定再掙紮一下。


    “抱歉,先生,家屬也需要預約的。”


    前台依舊掛著笑臉,但心裏指不定在怎麽編排他。


    另一位前台猶豫了一下也開口了:“要不您打個電話給秦董,這樣我們也好交代。”


    那他準備給的驚喜就泡湯了,不過總比灰溜溜的走人強,袁心遲知道打工人不容易,打個電話於己於人都便利。


    電話他是打了,隻是秦晚沒接,袁心遲又打給了齊應,齊應也沒接,場麵一度更尷尬了。


    年輕姑娘顯然同情心更泛濫一些,她走出來將袁心遲引到接待區:“您坐一會兒吧,如果稍後打通了秦董電話您告訴我們。”


    袁心遲本想再打一個的,但秦晚不接肯定是有原因的,再加上齊應也沒接,所以袁心遲很識相的沒再打。


    他一個頭兩個大的坐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又難受,還有不斷進出公司的員工好奇地瞥他兩眼。


    有時候袁心遲也煩自己聽力好,把她們刻意放低又沒有放得太低的談話聲全聽了進去。


    有個員工看了他好幾眼後應該是繞到前台聊天去了,悄聲問他是誰。


    “說是秦董家屬。”


    沉默蔓延了幾秒,一開始問他是誰的人似乎有些無語的樣子,說道:“哪門子家屬啊?這年頭還有打著家屬旗號找秦董的人呢?真的是……”


    估計對方應該覺得一言難盡吧。


    “那萬一真是家屬呢?”那個年輕的前台小聲說了一句。


    她們又低聲嘀咕了什麽,袁心遲不想聽了,埋頭看手機。


    過了一會兒,那個小姑娘遞了一杯水給袁心遲,她正想對袁心遲說什麽,看到袁心遲腿上的手機跳出的來電後閉上了嘴。


    袁心遲感受到了手機的振動,放下水,接起了電話。


    “秦董,您好,您的家屬想跟您預約個時間見一下麵,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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