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袁心遲頓了一下,“你、你跟那些人出雙入對的時候怎麽不來問問我同不同意呢?”


    “你在乎嗎?”


    袁心遲深吸了一口氣,沒做聲。


    “你甚至願意幫那些人出謀劃策、創造機會,你的表現明白的告訴我你不在乎,你同意。”


    袁心遲咬緊了牙齒,半晌後輕聲問道:“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呢?”


    “我想讓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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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寫的有點亂,解釋一下。


    袁心遲缺乏安全感,需要秦晚不停走向他,一旦秦晚停止前進,他必然後撤。


    秦晚可以做那個不斷主動的人,但他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的,隻要袁心遲有明確且堅定的態度,剩下的就都交給他了。


    第49章 你去管管他吧


    好累。


    上一天班又應酬一晚好累,仰視秦晚好累,愛不愛他都好累,不想思考這些事情。


    袁心遲麻木地往斜前方跨出一步,緩緩伸手將車頂上的公文包拽了下來,秦晚沒有攔他,他也沒再看秦晚,徑直返迴上樓。


    進屋後他連燈都沒有開,走到沙發前的那刻他瞬間脫力般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袁心遲攢出了那麽點力氣爬起來去浴室收拾了自己。


    他擦著頭發一路穿過客廳走向陽台,搓頭發的手逐漸變慢,而後毛巾被他隨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隻是往下看一眼而已,低個頭罷了,這麽簡單的事情,袁心遲都醞釀了好久的情緒。


    那輛車已經不在了,也是,秦晚這麽高傲的人,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甚至無視,再多的耐心也會耗罄的。


    這樣也好,省的袁心遲糾結。


    隔天袁心遲加完班到小區已經九點多了,他心裏莫名緊張,既克製不住地期待看到秦晚又害怕麵對秦晚,這種矛盾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那個老位置處沒有停著車。


    袁心遲用力的拍了好幾下自己的額頭,兀自笑了好久才上樓。


    明明很累他卻毫無睡意,一點多的時候袁心遲從床上爬起來,在房間裏轉悠了兩圈,出去喝了一杯水後又在客廳裏轉悠了一會兒,這種悵然若失之感源自哪裏他心裏很清楚。


    昨天要不是借著酒勁他斷不會那麽冒失地敲人家車門,剛開始那輛車出現的時候他怎麽也沒聯想到秦晚身上,直到那次秦晚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秦晚住院後,那輛車在樓下停了三天沒動,再結合那輛車出現的時間節點,還不是每天都在,讓袁心遲不得不懷疑到秦晚身上去。


    隻是他搞不懂秦晚這麽做的意義在哪裏,總不是為了監視他吧?


    袁心遲迴房間後沒躺下,而是拉開窗簾坐在飄窗上發呆。


    月半的月亮總是比平時稍微亮一些,袁心遲仰頭盯著,盯的時間長了還真給他盯出困意了。


    拉窗簾時他無意間往下一瞥頓時愣住了,袁心遲幾乎是手腳並用地重新爬上飄窗,貼著玻璃往下看。


    秦晚是瘋了嗎?這麽冷的天這麽晚了,他一個人站在樓下幹什麽?演苦情戲嗎?


    袁心遲克製住自己衝下樓的衝動,靜靜地俯視樓下的秦晚。


    秦晚一個晚上忙得團團轉,應酬完迴了一趟秦家,返迴市區已過零點,本來他應該直接迴家的,等他反應過來時,他一路踩著油門到了袁心遲家樓下。


    他知道見不到袁心遲,但就是想在離袁心遲近點的地方稍微待會兒。


    沒被袁心遲發現前他隻是坐在車裏,來得早的話會看到下班迴家的袁心遲,晚的話隻能看著他家的燈,燈一熄他也就走了。


    秦晚捫心自問過,他非袁心遲不可嗎?他自覺應該沒到那個地步,既然袁心遲拒絕的那麽徹底,那他也算了吧,沒有誰缺了誰會活不下去的。


    工作生活如常,隻是不會像以前一樣天天看得到袁心遲,以前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的,給他放假的兩個月不是也經常見不到嗎?


    就在喝醉酒被送到袁心遲家那天後他突然就支撐不住了,那是不一樣的,以前袁心遲屬於他,離開一陣子沒關係,反正終究會迴到他身邊,隻要他轉頭就能看到身側的人,但是現在袁心遲不屬於他了,未來還會屬於別人。


    蹲守在袁心遲家樓下沒有意義,純屬浪費時間,但他控製不住自己,還特地換了一輛袁心遲沒見過的車,他一邊對此不屑一邊又忍不住過來。


    秦晚清楚袁心遲跟他不一樣,袁心遲想得到什麽得付出幾倍的精力甚至是代價,而他想要什麽都是輕而易舉的,得到袁心遲也不難,但袁心遲不是物品,他不能憑借自己的喜好擺弄對方,所以秦晚不是沒想過放了袁心遲,他不是最適合袁心遲的,會有更適合袁心遲的人。


    直到他看到了那個可能更適合袁心遲的人,秦晚可以不承認自己非袁心遲不可,但他必須承認他很自私,甚至有些病態,他嫉妒得發瘋,袁心遲被別人碰一下都是對他的冒犯。


    他要袁心遲愛他,他要袁心遲的心裏眼裏隻有他一個人。


    袁心遲房間的燈突然亮了,沒過多久客廳的燈也亮了,秦晚看了一眼時間,快一點半了,袁心遲怎麽了?


    秦晚碾滅了手裏的煙,向前移動了兩步,樓上的燈又熄了,他停下來,頹然往後一靠,重新點燃了一根煙。


    明滅的紅點在黑夜微微閃爍,袁心遲看著秦晚靠在車邊抽完了三根煙後俯身進車,而後驅車離開。


    *****


    “好討厭下雨,本來就冷,一下雨感覺骨頭裏都沁著涼意。”顧忻易撐著傘跟袁心遲並排往小區裏走。


    顧忻易的妹妹還有朋友來這邊玩,顧忻易不放心兩個女孩子住賓館就把自己住處讓出來給她們,這兩天他都住在袁心遲這兒。


    “得了吧,你自己要風度不要溫度還怪天氣呀?”袁心遲看著他就覺得冷。


    “我哪知道突然降溫呐,你的衣服我穿嫌緊嘛。”顧忻易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瘦的有些過分了?”


    “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有點累。”袁心遲說的是實話,累加睡眠不好,身上的肉蹭蹭往下掉。


    “等會兒我點個燒烤,今晚勢必將你喂胖三斤。”顧忻易掏出手機開始看外賣,“你看這家……怎麽了?”


    袁心遲停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沒過來,直愣愣的盯著前方,顧忻易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個略顯眼熟的身影。


    那晚過後袁心遲沒再看到秦晚的車,再加上顧忻易住過來,天天跟他插科打諢,袁心遲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秦晚這號人了,但那隻是他以為,隻需要半個隱約的側影,他馬上就認出了秦晚。


    “呃,那個啥,我、有點急,先上去上廁所了。”顧忻易跑得飛快。


    秦晚看著一個很像顧忻易的人匆匆進了樓道,下一秒周身的細雨被隔絕,一片陰影籠罩過來。


    袁心遲舉著傘站在他身側,仰頭看著他,眼睛裏沒什麽神采。


    秦晚挪了半步麵對他,袁心遲隻是看著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拉起秦晚的手,將手裏的傘塞給對方,然後轉身走進雨幕裏。


    他才跨出半步就被秦晚攔腰抱迴去,秦晚在他耳邊輕輕喊了一聲“心遲”。


    “沒有意義又浪費時間,這不是你的風格。”袁心遲嗤笑了一聲。


    “有意義,你不是……”


    “我隻是覺得你有病!”袁心遲掙開了秦晚的桎梏,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你憑什麽要我愛你,我……”


    我拿什麽做籌碼去愛你,我又有什麽資本說愛你?


    “你去跟你那些年輕漂亮的小男孩兒裝可憐吧。”袁心遲壓下心裏那股憋悶,淡淡道。


    如果忽略袁心遲的語氣和表情,這句話不是吃醋是什麽?袁心遲終究是很介意的,但當時秦晚腦子不甚清明,被袁心遲的冷淡唬住了,過後再想想,其實袁心遲就是因為非常難受吃醋才會冒出這麽一句話,否則以他的性格隻會憋著罷了。


    “我不像他們,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我賭不起也不敢賭,我現在沒法愛你,”袁心遲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抿了抿唇,但看秦晚的表情應該是沒注意到他的措辭,他對秦晚笑了笑,“地球缺了誰都能轉,你也不是非我不可,沒有我你不是過的很好嗎?”


    好嗎?秦晚有些恍惚,他的自律和習慣讓他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看著確實挺好。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想過正常的生活,你就、放過我吧。”


    “你也不是非我不可、你就放過我吧”,兩句話將秦晚定在了原地,他手裏舉著傘看著袁心遲離去,消失在眼前。


    對現在的袁心遲來說正常的生活大概就是不被秦晚影響心緒,那他確實過上了這樣的生活,他出差了,在外連軸轉了一周,終於在周日晚上迴了家,他太累了,腸胃不好,又有些低燒,到家洗完澡倒頭就睡了。


    隔天上班又馬不停蹄地跟老板匯報工作進展,一直忙到快中午的時候才歇一口氣。


    手機上有好幾條蕭瀟的微信,他點開一看瞬間蹙起了眉,他直接撥了語音過去,蕭瀟對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她以為袁心遲知道才來問他的。


    “如果是真的,你去看秦總的話叫我一下。”


    “好,我知道了。”袁心遲掛了電話,看著手機遲疑了好一會兒,想到可以問顧忻易,他一定知道什麽。


    顧忻易果然知道一些,據說秦晚為了哄人帶著小男友去飆車,結果出了事故,還蠻嚴重的,把秦頌國氣得也住院了,那是兩天前的事情了,鑒於袁心遲當時在外地出差,他就沒跟袁心遲說。


    袁心遲沉默地聽著,末了顧忻易問他作何感想,袁心遲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就像趙時宇說的,秦晚可能真的打算把自己作沒了才能定心吧。


    他覺得自己要麽真的沒有真正了解秦晚這個人吧。


    既然知道了袁心遲沒有不去探病的道理,尤其是秦頌國也住院了,作為晚輩他得懂禮數。


    早晚都得去的,袁心遲跟老板請了假,馬上趕去了醫院。


    “心遲,你來了。”餘秋婉臉上難掩憔悴的神色。


    “袁先生。”齊應對他頷首。


    秦晚一隻手輕微骨裂,主要是腦震蕩,不過休息了兩天基本沒大礙了,倒是秦頌國被氣傷了,本來就心髒不太好,這下得住院休養一段時間。


    “秦總這會兒正在開一個視頻會,恐怕不能見客。”齊應對袁心遲解釋。


    “好,我先去看看秦董。”


    秦頌國半闔著眼躺在病床上,氣色不太好。


    “心遲來了。”秦頌國睜開眼。


    “是,秦董。上周我在外地出差,所以現在才過來看您,您好些了嗎?”


    秦頌國招手讓袁心遲過去坐,袁心遲順從地坐到床邊。


    “心遲,現在都不願意喊我叔叔了嗎?”


    袁心遲攥緊了自己的手:“我……”


    “去看秦晚了嗎?”秦頌國問。


    “秦總在忙工作,餘阿姨說秦總沒什麽大礙,我就不去打擾他了。”袁心遲斟酌著用詞,“秦、秦叔,秦總他可能就是工作壓力大才出去放鬆一下,他一向是很有分寸的,您也別太生氣了,身體要緊。”


    “他是知道分寸,但……”秦頌國笑了,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你去管管他吧。”


    袁心遲眨了眨眼,秦頌國氣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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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心遲:呸,什麽都不解釋就想騙我給你當老婆,做夢去吧,夢裏啥都有。


    有一種錯覺叫,我覺得我要寫完了。


    第50章 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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