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健身嗎?”


    “健完身補充點……蛋白質嘛,你不想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嗎?”


    邱一燃這人真是機敏的很,袁心遲不想顯得自己很想知道:“你說晚了,我剛吃完飯。”


    對麵“哦”了一個長音:“這樣啊,那算了,我掛了。”


    邱一燃嘴上說掛了卻一直沒掛,好像吃定了袁心遲會反悔,雖然這樣很沒出息,但袁心遲挺想知道昨晚的情況。


    “你把地址發我。”


    “好咧。”邱一燃馬上掛了電話並發來一個定位。


    袁心遲到時邱一燃已經跟個餓死鬼似的吃了一波了。


    “想吃什麽自己點。”邱一燃將菜單遞給他。


    袁心遲對吃沒什麽興趣,隨便點了兩樣,而後看邱一燃又點了一堆。


    “你這個,健身的意義在哪兒?”


    “健身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該吃吃該喝喝。”邱一燃用袁心遲早上的話堵他。


    邱一燃沒說昨晚的事,跟他瞎扯別的,袁心遲耐心地看他吃東西陪他閑聊。


    很突然的邱一燃放下了手裏的燒烤,撐著下巴看著袁心遲,袁心遲放下了撐著下巴的手,坐直了身體疑惑道:“幹嘛突然這樣看我?”


    邱一燃真的看了他好長時間,看得袁心遲背後發毛都想跑了,他才恢複正常,笑了一下說:“看你好看呀。”


    袁心遲忍住了沒翻白眼,覺得邱一燃奇奇怪怪的。


    “心遲哥,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唄。”


    “以前的事?沒什麽好講的,無非就是工作。”


    “那你為什麽辭職,上一份工作做的不開心嗎?”


    袁心遲被邱一燃的乖巧迷惑了,跟他隨便講了講,但沒有透露自己是秦晚助理這件事。


    “你以前是秘書嗎?”


    袁心遲陡然升起了戒心:“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嗯……氣質因素吧。”邱一燃又仔細看了他一會兒,“如果我是老板,身邊跟著你這樣的秘書就會覺得特別安心。”


    袁心遲被他誇得得慌,拿了根烤串塞他手裏示意他快吃。


    “我發你的截圖你看了嗎?”


    終於要說正事了嗎?袁心遲打起了精神。


    “看了,你朋友是不是想太多了?”袁心遲斟酌了一下話語。


    邱一燃突然對袁心遲笑了一下,笑得很賊,袁心遲又往後仰了一些,總感覺沒好事。


    果然他笑嘻嘻道:“我跟hr打聽了一下,我猜你的上一份工作是那位秦總的助理對嗎?”


    袁心遲臉色沉了沉但馬上恢複了一點笑意:“你真是,閑的很。”


    “哦,我猜對了。”邱一燃很得意的樣子,“所以你辭職是因為愛而不得?你作為他的助理對他日久生情,但他又有感情很穩定的對象,你怕自己情難自禁不得不放棄這份工作跟他保持距離。”


    袁心遲差點笑出來,他竭力保持嚴肅:“你很有做編劇的潛力,國產劇需要你。”


    “是吧?我編劇界的超新星。”邱一燃邊笑邊吃,然後他話鋒一轉:“那就是另一種了,童養媳嘛,沒人規定一定是女的,也可以是男的。”


    袁心遲抱臂靠在椅背上:“你這麽厲害,要不幫我猜猜本期樂透中獎號碼吧。”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袁心遲一點都不想跟他分享秘密,所以說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沒什麽。


    “我揍他完全是因為看到他想起了一個很討厭的人,我發過誓這種人我見一次揍一次,所以不小心沒忍住,你不會怪我吧,哥哥。”


    袁心遲揉了揉眉心:“這就是你們打起來的理由嗎?”


    邱一燃擺手:“打起來就誇張了,就是切磋了一下而已,畢竟是在人來人往的酒店門口嘛,太難看了不好。”


    酒店門口?袁心遲有點驚訝,邱一燃年輕氣盛衝動一點是正常的,秦晚那麽沉穩的人怎麽也不管不顧的。


    “很榮幸可以當秦總的情敵。”邱一燃總結道。


    袁心遲覷了他一眼,無言。


    邱一燃說送他迴去,袁心遲本來是拒絕的,但看到邱一燃的座駕後瞬間心動了一下,被人精似的邱一燃捕捉到了,立馬把頭盔扔給袁心遲將他拽上後座。


    哈雷帶著轟鳴聲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到了袁心遲家樓下,一路上袁心遲都是扶著邱一燃肩膀的,臨到下車前,邱一燃很故意的刹了一下,袁心遲受慣性影響往前一撞抱住了邱一燃的腰。


    頭盔裏發出悶悶的笑聲,袁心遲摘下頭盔往前麵一放,沒好氣地下車了。


    下車時不知道踩到了什麽踉蹌了一下,他扶住邱一燃肩膀的同時被邱一燃摟了一下腰。


    袁心遲鬆開手又後退了一步:“謝謝你送我迴來,迴去注意安全。”


    “就這樣嗎?”邱一燃歪了一下頭。


    袁心遲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盔:“快走吧,明天上班別遲到。”


    目送邱一燃離開袁心遲才上樓,上樓前他注意到樓下多出一輛黑色轎車,他抬頭看了看樓上,要麽是哪家新搬來住戶了。


    隔天他加班加的有些晚,走時發現邱一燃也在,而且是為了等他才沒走的,袁心遲心軟,不好拒絕就被迫又蹭了一次邱一燃的車。


    說實話挺刺激的,要不是沒駕照袁心遲很想自己試一試。


    邱一燃嘴上說著要舉鐵,結果這周一直跟在袁心遲屁股後麵,熱衷於帶著袁心遲在城市穿梭。


    邱一燃挺有分寸的,偶爾會調侃一下袁心遲,但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袁心遲不想局限自己的交際圈,把邱一燃當朋友也不錯。


    “心遲哥,你比我多長的那五年光積累工作經驗了嗎?”


    袁心遲一臉迷茫,不知道邱一燃為什麽突然說這個,有時候真的有點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


    “待客之道啊!這麽多次了,你不應該請我上去坐坐嗎?”邱一燃朝單元門伸了伸手。


    “不好意思,真沒想到這個。”袁心遲笑了笑,“下次吧,今天的社交時限已經超時了。”


    “好吧,那下次一定哦。”邱一燃坐在車上傾身抱了他一下,很快就鬆開了手。


    袁心遲沒力氣跟他計較,隻是拍拍他的頭,跟他揮手讓他快走。


    袁心遲說的社交時限不是糊弄邱一燃,是真的有些累了,隻想迴家一個人靜靜地躺一會兒。


    他爬樓梯爬的很慢,站在自家門口找鑰匙的時候聽到樓下傳來很輕地腳步聲,是那種刻意放輕的,等他收住動作仔細聽時,那聲音又沒有了,袁心遲朝樓下望了一眼,覺得大概是自己累得幻聽了。


    袁心遲在公文包裏摸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鑰匙,他歎了一口氣,心裏想著先去沙發上躺一會兒再說吧。


    進屋後袁心遲順勢將門一帶,公文包被他隨手扔在櫃子上,沒聽到關門聲他以為剛剛自己用勁小了,隻好迴身再去拉門。


    一轉身後麵赫然站著一個人,門是被那個人擋住了。


    袁心遲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音節就被門外那人攔腰抱起,“啪”的一聲門關上了,屋裏沒開燈,光隨著門關上徹底隔絕了。


    短短幾秒袁心遲經曆了好幾種情緒起伏,先是被悄無聲息出現的人嚇出了一身冷汗,看清那人臉後馬上放鬆了下來,瞬間的黑暗又讓他繃緊了神經,本就疲憊的身軀在幾種高壓情緒的切換下一點勁都使不出來,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對方托起壓在門上以為所欲為的姿態親吻。


    嘴唇大概是被咬破了,他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舌尖被吸的發麻,他連喘息的空隙都沒有,缺氧的不適感讓袁心遲不得不奮力抵抗。


    即使都是男人,力量上的差距也很大,難怪邱一燃想去舉鐵了,袁心遲覺得自己也應該去鍛煉鍛煉,別說推開眼前的人了,他甚至動彈不得。


    他狠狠咬了一下對方探進來的舌尖,疼痛似乎終於喚迴了對方的神誌,對方的嘴唇還是貼著他的,粗重又壓抑的喘息在安靜的屋內格外清晰。


    親吻暫停了,但鉗製著他的雙手並沒有鬆開,反而收緊了些,袁心遲的一隻手緊緊的扣著對方的肩膀,他明知道鬆開了手也不會癱軟地坐在地上,但他還是像抓著浮木般抓著對方。


    袁心遲伸手去摸牆邊的開關,隨便按下一個,客廳的幾盞小射燈亮了起來,袁心遲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臉。


    秦晚麵容平靜,唿吸也恢複了正常,剛剛黑暗中那個發瘋似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樣。


    袁心遲還沒整理好氣息,胸口起伏得厲害,他推了推秦晚,想讓他放開自己,但秦晚就跟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你發什麽瘋?”袁心遲本想很有氣勢地喊一句,出口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要命,還沒忍住咳嗽了起來。


    秦晚終於放開了他,雙腳落地後袁心遲才有了安心的感覺。


    掌握自己身體主動權還沒到半分鍾,他就被秦晚扛起熟門熟路的進了臥室,摔在床上的那一刻他慶幸自己的床鋪還算柔軟不然摔傻了找誰說理去。


    “秦、秦晚,你、到底……唔”


    嘴唇再次被堵住,秦晚輕而易舉地撬開了他緊閉的牙關,跟逡巡領地一樣掃蕩過他口腔的每一處,末了又安撫似的輕柔地吻了吻袁心遲的嘴唇,親吻順著下巴一路向下。


    喉結被吻住時袁心遲喉嚨裏溢出一聲難耐地呻吟,這聲嚶嚀不知是取悅了秦晚還是刺激了他,剛剛他可能隻是平靜的發瘋,現在就是真正的發瘋。


    袁心遲本能的曲腿想將身上的人頂下去,但秦晚的動作更快,他將自己卡進袁心遲的腿間,並用膝蓋頂住了袁心遲的腿根,滾燙的手掌在他腰身遊走揉捏。


    袁心遲仰起脖頸,張著嘴卻喊不出聲,推拒的雙手被秦晚單手製住,牢牢地壓在頭頂上方,他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秦晚……”他從來沒見識過侵略性這麽強的秦晚,袁心遲莫名害怕,身體微微顫抖,即使害怕他也隻能喊眼前這個人的名字。


    “嗯。”秦晚在他耳垂邊落下一個輕吻。


    袁心遲偏過頭,不僅沒躲開那燙熱的氣息,耳垂還被含住了,他激靈了一下,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一隻手終於從鉗製中掙脫,下一秒黑暗中一聲脆響。


    借著窗外的燈光能勉強看清眼前的情況,秦晚的頭被他打得偏在一邊,他保持著這個動作沒動,控製著袁心遲的手鬆了些勁。


    袁心遲還沒從那種戰栗又羞恥的情緒中出來,他放輕了唿吸平複自己的心緒。


    “你,怎麽了?”明明袁心遲才是那個驚魂甫定的受害者,但秦晚明顯不對勁的狀態讓他忍不住關心。


    秦晚俯下身,臉埋在袁心遲頸間沒了動靜。


    袁心遲茫然地望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手放在秦晚的後腦勺上,順了順他的頭發,輕輕問道:“秦晚,你到底想怎麽樣啊?你這麽對我是把我當成你的那些逢場作戲的泄欲玩物嗎?”


    秦晚沒有迴答,袁心遲突然感覺到秦晚好像在發抖。


    袁心遲費力地推開了身上的人,開了燈後發現秦晚麵色蒼白,臉上是一層細密的冷汗。


    “秦晚,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你別嚇我。”


    袁心遲的手機還在外麵,他跌跌撞撞地下床要去拿手機,手腕被秦晚攥住了。


    “我得去叫救護車,你出了事我賠不起。”袁心遲甩開了他的手去找自己的手機。


    袁心遲隻是麵上表現的冷靜,其實他很慌張,等救護車來的過程,他寸步不離的守著秦晚,直到上了車他才想起要通知秦晚的家裏人。


    他正拿著手機猶豫該打給誰,秦晚伸手按住了他,低聲道:“找、趙時宇。”


    趙時宇幾乎是和救護車同時到醫院的,他看到袁心遲時愣了一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他。


    袁心遲望著搶救室,搖搖頭:“我不冷。”


    “我沒覺得你冷。”趙時宇打開手機相機調整了鏡頭遞給袁心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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