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易舉的讓自己著了別人的道,手帕在手心疊成了一塊好快的玫瑰花形,這個還是很久之前鍾毓曾教會她的。


    好看的形狀在手掌心平放著,有一絲向陽的溫和。


    淩奕被鍾梓汐的這個表(情qing)落得有些慌張,原本賀衍晟來過之後他就沒了氣勢,現在他隻想快速解決掉這個尷尬的局麵然後喝杯咖啡靜靜心。


    果然我為刀俎,你為魚(肉rou)的生活,真特麽的難受!


    「淩特助。」


    鍾梓汐悠悠開口聲音特別的輕,若此刻旁邊有位旁觀者就能聽得出來,談判桌上主次方的掌控者已然變了方向。


    「賀太太要是想問什麽,就說,你這樣我怕迴頭我一個緊張到時候說出來的東西不經過大腦思考,不能完整的表述您想要的答案,就不好了對吧?」


    鍾梓汐笑著打量他,心道。『不愧是跟在賀衍晟(身shēn)後的人,威脅人的道路都這麽像。』


    她端起麵前那杯漸涼的溫水不急不緩的抿了一口笑著抬頭「哦,也沒什麽,就是人在雲城待久了連帶著八卦聽得也比旁人多了一些。」


    淩奕警鈴大作,氣勢明顯比剛剛弱了不少「不知道賀太太指的是哪一方麵,畢竟雲城這麽大每一天的八卦我都覺得有很多。」


    「是嗎?可是我怎麽聽說的來來迴迴就那麽幾件呢?比如你同賀先生……」


    鍾梓汐還未說完的話就被淩奕直接打斷,「我同賀先生什麽都沒有,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別人雲亦雲也就算了,怎麽賀太太也打算聽一遍,樂嗬樂嗬嗎?」


    淩奕現在最厭惡的就是將他同賀衍晟的名字擺在一塊,他們家那位老佛爺因為這件事都不知道叨叨叨,叨叨叨多少迴了?


    某姑娘內心得逞,麵上卻一副惶恐。


    「淩特助你在說什麽呀,我怎麽都聽不懂呢?其實我原本隻是想說雲城人都說賀先生同淩特助搭檔起來特別的默契,所謂好特助和好老闆的最佳拍檔,非你倆莫屬捏!」


    淩奕現在看出來這位賀太太的真實功力,原來剛剛是在保存實力吶!難怪賀先生總是完敗,這簡直就是個小魔女嘛!


    「那個賀太太,剛剛呢就當是我錯了好嗎?隻要是你想知道的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鍾梓汐笑著點點頭,這會又變成那個乖巧可(愛ài)的鍾梓汐。


    「淩特助你要是早有這個態度,我相信我們的這場對話本(身shēn)應該是很愉快的。」


    「我想知道那個新聞是什麽(情qing)況?」鍾梓汐開門見山的問,沒有一點轉折。


    「我說了就是你想的那個(情qing)況,沒有騙你。」


    「那,可還有什麽補救的辦法?」


    「沒有。」淩奕盯著鍾梓汐的眼睛,目光中帶著一絲打量。他知道她在賭鍾梓汐


    對賀衍晟的感(情qing),和對過往傷害的輸出值有多大,究竟可以做到什麽程度。


    「真的沒有?」


    「其實,也有。」


    「你……什麽意思?難道到現在淩特助還在懷疑我的決心?他是我的丈夫,沒有誰會比我更希望他一切都好。我隻想知道,你,有多大把握?」


    「一半,一半吧,畢竟現在誰也不是傻子眾人隻是需要一個更大的新聞或者說,更有利的說法來佐證這一證明罷了。」


    「好,我倒時候會全麵配合你。所以,他剛剛是去了……賀家對嗎?」


    尹蕭蕭的強勢和她作為母親的功利(性xing),鍾梓汐是領教過的,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剛剛會遭受些什麽,麵對一些什麽。


    一陣濃密又紮心般地疼痛感如浪潮襲來,賀衍晟的心思太深,太重。這個男人什麽都一個人去擔負,從來不明說,不訴苦,一定是累極了。


    淩奕知道她有很多話需要一個人去消化,去稀釋這些突來的消息,坦白講淩奕也很心疼這個姑娘,當初那樣的(情qing)況若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再和「傷害」自己母親的人生活。


    如果當年的賀家本能的會寬容一些,如果當初的尹蕭蕭足夠溫暖,用母(性xing)的(愛ài)包裹這個失去母親的姑娘和即將成為孫兒母親的兒媳。會不會一切就不會那麽悲哀,至少結果看起來不像現在這般遭呢?


    隻可惜一切都沒如果,現如今,誰都不知道該怪誰?命運這個撥弄的機器呀,誰在它的手上走過一趟不是傷心傷肺的。


    「鍾梓汐。」


    「嗯?」


    她記得從進來到現在淩奕不是叫她鍾小姐,就是叫她賀太太,這好像是第一次叫她鍾梓汐。


    「很久之前,你男人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今天我想把這句話說給你聽。」至今想起賀衍晟當初說過的話淩奕的心中依然((盪dàng)dàng)過一陣淺淺的感動。


    他說「淩奕,鍾梓汐是我這輩子唯一不敢拿來賭的意外,而你是我的兄弟,你們在我心裏都很重。誰我也不想失去,你懂嗎?」


    鍾梓汐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所有的話都梗在嗓音處,什麽也說不出來。


    唯一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上下嘴唇輕飄飄的動一下,那背後的跋山涉水和所承受的重量無可比擬。


    淩奕貼心的離開沒再打擾她一個人的世界,賀衍晟獨自迴到辦公室,落地窗前的他單手插兜眺望遠方,男人長(身shēn)孑立的背影有幾分肅穆,這一次他知道他不會再是一個人。


    哪怕他會與全世界為敵,與心中的道德為敵,但心口處的充盈和她的存在讓他的唇角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自那一晚他離開家去了憶未央第二天他就徹底帶著讓讓搬離了賀家,那個他從小長大於他而言除了爺爺根本


    就沒有多少溫(情qing)的地方。


    夫妻離心,母子離心。


    賀衍晟除了是給賀家帶來利益的一個機器之外,於賀家於尹蕭蕭而言無關痛癢。


    時間倒迴到兩個小時之前,同樣(身shēn)處在這間辦公室裏的人接到了那個所謂的母親電話。


    「賀衍晟,在你心中還有賀氏,還有賀家的份量嗎?你還記得自己是賀家的人嗎?」


    不用看甚至不需要用心去感受,僅憑聲音他就能感悟到母親的憤怒,這一刻沒有嘲諷,沒有怨恨,更沒有不甘,他薄唇微掀平靜地反問了一句。


    「那,這麽多年過去了,母親可否有把我當做是賀家的人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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