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許老。”獨立辦公室外,一個年輕的大學老師連忙放下手中的課本,一秒鍾也不敢耽擱,起身走進許景程的辦公室。


    許景程作為燕大教授兼《詩刊》主編,在學校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小王算是學校安排給他的助手。


    “小王啊,來,幫我把郵箱打開一下。”許景程讓開位置,戴上李愛國同款老花鏡,看著小王熟練的操作鼠標,點點這個,按按那個,然後郵箱就被打開了。


    許景程倒不是不會操作,隻是電腦屏幕上的圖標太小,他看著費勁。


    “許老,這是又收到新稿了?”小王見許景程臉上的笑意,便明白他應該是收到了滿意的詩稿,詩魔這稱號可不是白叫的,愛詩如狂,正是許景程是也。


    將郵箱的字體調到最大,小王將電腦屏幕移到許景程麵前。


    “是啊,是個有趣的小家夥。”許景程樂嗬嗬的說道,“小王,你先別走,留下一塊看看。”


    “好的,許老。”小王也正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詩稿,能讓許景程高興成這樣。


    要知道,許景程在學校裏一向嚴肅,平時根本見不著一點兒笑容,同學們私底下都叫他老狼,因為狼代表著兇殘!


    將鼠標拉倒文稿最上方,小王凝神望去,隻見標題上,三個鬥大的字映入眼簾:《行路難》。


    下麵緊跟著的是作者名:秦頌。


    秦頌?名字有點耳熟啊。小王略一迴想,便明白了秦頌是何許人也,不正是網絡上吵得火熱的秦先生麽,他偶爾有空的時候也喜歡看推理小說,對秦頌的《東方快車謀殺案》推崇備至。


    初看之時,驚豔無比,極合他的口味。沒想到秦頌改行寫詩了?難不成小說還不夠他禍害的麽?


    將繁雜的思緒拋出腦海,整理好心情,小王繼續往下看去,行路難,秦頌。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全詩一共不過六行,小王隻一眼便掃完全篇,登時驚訝的目瞪口呆,這,這詩是一個大二學生寫的?


    你說它是古代詩仙寫的都不違和吧,一個大二學生,他怎麽能的啊?


    好,實在是太好了。小王忍不住拍案而起,驚唿出聲,將旁邊的許景程嚇了一大跳,魂都快嚇出來了。


    好一會兒,許景程才平複了心情,忍不住吹胡子瞪眼,怒目而視,“小王,你搞啥子喲,嚇死我嘞。”


    連方言都彪出來了。


    “對不起,許老,我,我實在是太激動了。”小王趕緊道歉,出了一腦門的汗。許老要是被他嚇出個三長兩短,那他可就成燕大的千古罪人。


    “哼!”許景程冷哼一聲,“年輕人,急急燥燥的像個什麽樣子?”


    “對不起,我錯了。”小王道歉三連,關切的問道,“許老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用不著,我還沒那麽嬌貴。”許景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看詩,繼續看詩。”


    “好的,許老。”小王小心翼翼的瞟了許景程幾眼,見他確實沒啥大礙,提到嗓子眼的石頭,終於放下心來,重新沉浸在《行路難》的意境之中。


    這詩,實在是太……怎麽說呢,給人以力量,表現了詩人對人生前途的樂觀豪邁氣概,充滿了積極浪漫主義的情調。


    全詩一共十四句,八十二個字,在七言歌行中隻能算是短篇,但它跳蕩縱橫,具有長篇的氣勢格局,其重要的原因之一,在於揭示了詩人感情的激蕩起伏,複雜變化。


    “怎麽樣?”許景程看完全詩,久久不發一言,許久,方才吐出胸中濁氣,渾濁的老眼,精光閃爍,大才,絕對是位大才。


    隻恨老天,如此大才,為何不在我燕大?


    老天不公啊。


    在洋城大學,隻怕如此大才,會如明珠蒙塵,難以發揮出起璀璨光芒啊。


    “許老,我……”小王切切喏喏,震懾在詩的意境之中,一時間不敢評價此詩,不是不敢,隻是覺得自己不配評價。沒錯,是不配!如此詩仙,豈是我一介凡人可以評頭論足的?


    “無妨,此間唯我二人,但說無妨。”許景程揮了揮手,示意他放心大膽的說便是了,無需顧慮。


    “是,那學生就鬥膽一說。”小王閉目,想象了一番《行路難》描繪的情景,“詩的開頭,讓人感覺是歡快的聚會,但緊接著詩人的表現,停,投,拔,顧,茫然等詞,顯示了感情波濤的強烈衝擊,然後又以冰塞川,雪滿山感慨行路之難,以典故呂尚,伊尹由微賤而忽然得到君主重用,變現了詩人心理上的失望與希望,抑鬱與追求,急劇變化交替。尤其是結尾二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經過前麵的反複迴旋鋪墊之後,豁然開朗,表達了全詩樂觀的調子,相信理想總有實現的一天。”


    普星是地球的平行世界,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總有一些車轍痕跡是相同的,有些典故是共通的,不足為奇!


    “不錯,很不錯。”許景程聽著,微微點頭,喝了一口茶水,秦頌雖然是現代大學生,但寫的詩極具古風,有一種從古代穿越到了現今的荒誕錯亂感。


    全詩的基調積極樂觀,前幾句表現了詩人的迷茫茫然,但結尾兩句卻衝破黑暗,突出表現了詩人的倔強、自信和他對理想的執著追求,展示了詩人力圖從苦悶中掙脫出來的強大精神力量,倒是符合《詩刊》的主旨。


    若是隻看詩文,不看作者,絕對難以相信,這是現代人的作品。


    可惜啊可惜,如此大才,竟不在燕大。許景程又一次無奈感歎,對於邀請秦頌加入燕大的心思,更加濃烈。


    終有一天,就算不擇手段,老夫也要得到你!


    老夫看上的人,你跑不掉!


    ……


    吃晚飯的時候,秦頌一如既往的去琳姨那兒蹭飯,小丫頭和慧姨也一塊過來了。


    三女一男,隔三差五約著一塊吃飯,倒是有種一家人的氛圍感。


    秦頌扒拉著碗裏的飯,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故作平靜的說道,“琳姨,慧姨,我寫了首詩,被《詩刊》收錄進去了,你們怎麽看?”


    “哦!”宋雅琳夾了塊瘦肉放進嘴裏,吃的津津有味,毫無波瀾。


    “挺好!”宋雅慧麵無表情的敷衍了一句,狼吞虎咽,今天有點工作沒完成,晚上還得加班呢。


    喂,這可是《詩刊》唉,大名鼎鼎的《詩刊》,你們好歹給點反應啊,要不要這麽平靜啊。秦頌在心裏大聲呐喊,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局麵啊。


    這種想要炫耀,對方卻完全不明白你炫耀的點在哪兒的感覺,讓他鬱悶的抓狂。心中暗暗下決定,以後談朋友,一定要找迷妹迷弟才行,這樣,自己稍有成就,人家就眼冒星星,直唿厲害。


    “哥哥,哥哥,《詩刊》是什麽呀?”小丫頭香香仰著臉,天真的問道,嘴角邊還掛著兩三滴米粒,煞是可愛。


    額,無語,被你們打敗了。秦頌熟練的用圍巾給小丫頭擦了嘴,頗有一副帥氣奶爸的模樣,然後抱起她解釋道,“《詩刊》啊,是一種雜誌,隻有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寫的作品才能刊登在上麵,就像哥哥這樣。”說完,秦頌四十五度仰起頭,準備接受小丫頭的讚美。


    “哇,哥哥好厲害。”小丫頭圓嘟嘟的小手握著筷子,鼓起了掌,滿是配合秦頌的吹噓,祖傳的杏花眼裏冒出了大顆大顆的粉紅泡泡,“那《詩刊》這麽厲害,能吃麽?”


    “噗,哈哈哈~”兩位姨笑的花枝亂顫。


    “額……”秦頌無語撫額,剛找到點成就感,瞬間被擊敗,“吃你的飯吧。”


    吃完飯,抱著小丫頭講了會《虹貓藍兔七俠傳》,聽得小丫頭眼冒紅光,摩拳擦掌,就要來上一套自創的火舞旋風劍法。


    秦頌拍了拍小丫頭的屁股,示意她安靜,“話說那張家界金鞭溪客棧後麵群山環抱,山峰陡峭,直插雲霄。一條寬大的溪流從前麵的峽穀蜿蜒而來,一直朝遠方延伸出去……”


    現在講的是第二十四迴,魔女跳崖有蹊蹺,瀑布洞裏藏玄機!小丫頭懷裏抱著薯片,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喊上一句,虹貓加油!


    如此這般,天色已晚,秦頌拍拍手告辭,今天他不準備住公寓,想迴宿舍看看,好幾天沒見兒子了,怪是想念的。


    更何況,以後還想白票他們的勞動力,得打好關係才行。


    “走了啊?不再坐一會兒?”琳姨洗完澡,梳著頭發,盛情邀約,看的秦頌口幹舌燥,連連敗退。


    不坐了,不坐了,再坐一會兒,隻怕走不了了。


    天色已晚,男生寢室有宵禁,已經關門了,但秦頌和宿管阿姨熟,熟練的掏出一袋子蘋果從窗口遞了進去,“阿姨,開開門。”


    “喲,這不是小頌麽,今天迴來了?”滿頭發卷,口叼牙簽,身穿絲質睡衣的宿管阿姨秦頌的給秦頌開了門,略帶責怪的說道,“來就來吧,還帶這麽多東西幹嘛,多見外。”


    說著,也不等秦頌伸手往迴拿,急忙將一袋子水果接了過去。


    “阿姨,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哈。”秦頌口花花,笑著說道。


    “去你的,油嘴滑舌,就會調侃阿姨是吧。”宿管阿姨拍了拍秦頌的肩膀,臉上美滋滋的,顯然對秦頌的話十分受用,哪個女人不想別人誇自己好看?


    “沒有調侃,認真的!”秦頌和宿管阿姨聊了一會兒,就往305寢室跑去。


    兒子們,你們的爸爸迴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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