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廚有些戰戰兢兢的問我,說:道長,剛才那兩位不會就是……


    我點點頭,然後衝他噓了一聲,告訴他天機不可泄露,別到處瞎嚷嚷。


    大廚哪兒還敢嚷嚷,當時就嚇得臉色蒼白,伸手旁邊摸了半天,摸到了一輛共享單車,然後顫顫巍巍的坐地上了。


    我當時也沒理他,將剛剛那張紙打開了。


    結果在打開的一個瞬間,那張紙就騰的一下自燃了。


    在火苗還沒有完全吞噬掉整張紙的時候,我瞄了一眼,發現上麵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生辰八字。


    當時我看到的時候,火焰已經將名字燒的隻剩下了一個姓氏:郝。


    於是我就問大廚,那個被他誤殺的女人,是不是姓郝。


    大廚瞪大眼睛,說是啊,您怎麽知道的?


    我抖了抖手裏的那張紙,然後告訴他,那女鬼已經被陰差帶走了,以後他不會有事了。


    當時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大廚的眼睛。


    我跟你們說,人一旦獲得了新生,本來麵目立刻就會暴露在眼神裏。


    當時大廚的眼睛裏立刻就閃過了一道狡黠的目光,我估計他是想跑,想反悔,不想坐牢了。


    可是呢,都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出門前,我就已經給文警官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埋伏在周圍了。


    這個時候我朝旁邊一揮手,就有幾個便衣圍了過來,直接將大廚給銬上了。


    大廚後來被判了六年,罰了幾百萬的款。


    我去看他的時候,把那張卡帶上了,我說你留著交罰款吧,別迴頭後悔了,出獄了再來報複我。


    可大廚此時也老實了,他衝我擺擺手,說:道長,這錢您收下,我當初沒說實話,這卡裏沒多少,我自己還留著了的。


    ……


    這卡沒有密碼,我迴去查了查,裏邊兒統共幾十萬塊錢,還不夠我那十枚通寶銅錢的呢……


    這件事過去以後,當初那幾個過來埋伏捉人的警察裏邊兒,有一個姓朱的警員突然找到我的道觀,說是他家裏最近也不消停,想請我去看看。


    對於人民警察的請求,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所以就跟著過去了。


    朱警官說,他女兒從一出生就磨難重重。


    先是出生的時候突然臀位向下,難產。


    然後現在都一歲半了,身體還是特別虛弱,一直小病不斷。


    還有朱警官的母親也是,最近臉上總是莫名其妙的紅腫,跟讓人打了耳光似的。


    而且,老太太經常摔跤,平底走也摔,真是邪了門兒了!


    前幾天老太太把大腿骨給摔折了,高燒不斷,險些喪命。


    那個時候,朱警官的愛人就提醒他,說是找懂得人給看看,一般這種一家子出事兒,都是祖墳有問題。


    朱警官原本不信這個,可是老母親和小女兒都無緣無故的受這麽多罪,他就坐不住了。


    他迴老家去,找了鎮上最有名的風水先生,去他們家祖墳地裏看了看。


    風水先生一番操作以後,問朱警官是不是去年沒迴來上墳。


    朱警官一震,說還真是,去年趕上口罩的事兒,村裏封路,城裏也封路,所以就沒迴來。


    他說就是因為這個,所以祖宗才生氣了嗎?不至於吧?也不是他不想迴來的啊!


    風水先生跟他解釋,說那你口罩的事兒過了以後,就該趕緊迴來上墳啊,你沒及時趕迴來,那就是你的錯啊!


    朱警官一聽也有道理,小女兒是口罩時期懷上的,所以當時口罩的事兒過了,但小女兒馬上就要出生,妻子娘家沒人,沒法給她伺候月子跟孩子。


    老母親又身體不給力,他根本就沒法出遠門。


    現在想來,老祖宗可能是覺得他重視子女過於重視祖宗,這才不高興了吧。


    這麽一想,朱警官就認了。


    他問風水先生,這事兒能不能修補。


    風水先生說能修補,但是得花點兒錢了。


    花錢倒不怕,朱警官覺得隻要是能把事兒給平了,花多少錢都行。


    反正又不是花給外人了。


    後來,朱警官一共花了五六萬,又是填土又是種樹,又是做法事,忙活了快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把這個遲來的上墳儀式給補齊了。


    可是,錢花了,女兒和母親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嚴重了。


    為什麽嚴重了呢?


    據妻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描述,說是家裏鬧鬼,差點兒把她們娘兒仨給折騰死。


    當時朱警官還沒到家,他愛人就直接帶著老的小的去住酒店了。


    老太太當時還得坐輪椅,小的得坐嬰兒車,她一個女人家,一手推一個,累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朱警官聽了這話,簡直怒火中燒。


    他不顧妻子和母親的反對,直接殺迴自己家,進了門就開始破口大罵自己的祖宗。


    他說你們要是想絕後,那就接著折騰,反正沒了後代,以後就更沒人給你們燒紙上墳了!


    當時朱警官接了個電話,是隊裏要他趕緊迴去,要開會。


    朱警官下樓的時候,就覺得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瞬間他的身體就失去了重心,頭朝下栽下去了。


    不過得虧了朱警官是刑警,手腳利索,頭腦冷靜。


    他當時身子往旁邊一歪,就撐在了樓梯扶手上,兩條腿往旁邊一滑,就頂在了牆壁上,這才沒有傷到。


    但該說不說,經過這麽一遭,朱警官心裏突然就有些發寒。


    他迴頭瞅了一眼自家的門,總覺得有人就站在那裏盯著自己,盯得他背後嗖嗖的冒涼風!


    朱警官自己都有些害怕了,也就不能難為自己的一家老小,不能強迫他們從酒店搬迴來了。


    可是酒店多貴啊,朱警官工資不高,妻子在家全職,沒有收入,這錢可經不起這麽花啊!


    後來朱警官將這個事兒跟同事說了,文警官那個時候正好是朱警官的上司,於是就讓他來找我。


    朱警官說當時他一看見景陽觀那金碧輝煌的裝潢,一下子就打退堂鼓了。


    他剛剛被村裏的風水先生忽悠了,扔出去五六萬塊錢,害怕再被騙,所以就沒有進去。


    這一次他看見我的確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就豁出去了,打算請我出山。


    說到這裏的時候,朱警官還是問了我一句,說您平時怎麽收費啊?


    我說你是文警官介紹來的,我不收錢,迴頭你來觀裏捐些香油錢給祖師爺就行了。


    朱警官當時聽了十分愧疚,說他不是不願意給錢,那個著急的樣子讓我看了十分的動容。


    我一向都喜歡那種純粹的、坦誠的人,所以當時拍了拍朱警官的肩膀,讓他先別想錢的問題。


    我們先把他們家的事兒處理了再說。


    到了朱警官家以後,我先在手心畫了鎮魂符,然後貼在門上試了試。


    鎮魂符沒有發熱,說明家裏沒有陰魂。


    那朱警官說的覺得背後有人盯著自己,是怎麽迴事兒呢?


    當時我沒有想清楚,於是就讓朱警官開門。


    進門以後,我點上三柱線香,在屋裏各個角落走了一遍,但三柱線香的香煙都沒什麽變化,一直是垂直向上走。


    那也就是說,這個家的風水也沒有偏頗,總體來說還算是平和的。


    這樣推算,那朱警官家裏的祖墳應當也是沒有問題的。


    祖墳陰宅的好壞,牽扯到後代陽宅的氣運。


    現在朱警官家裏一切安好,那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怪事,就肯定不是祖宗惹出來的事兒。


    朱警官聽我說完後也很困惑,說既然不是祖墳的問題,那是什麽問題?


    還有什麽能同時方到他的兩個家人呢?


    我當時就站在客廳門廊的中間,仔細的思考著。


    後來一抬頭,突然就看見了防盜門正對著的餐廳的牆上,擺著一麵像是銅鏡一樣的東西。


    我問朱警官,那是什麽東西?


    朱警官看過去後,說:哦,那是他參加警局的比賽獲得的獎杯。


    那個獎杯的造型是個圓盤狀,外麵打磨的特別光滑,從遠處看,就跟個鏡子似的。


    朱警官說著就要過去把那個獎杯拿下來給我看,被我一把拉住了。


    我說你去給我接一碗水去。


    等到朱警官將水端過來,我就從包袱裏掏出了一個裝鈣片的那種小塑料瓶。


    塑料瓶裏裝的是我前段時間去村裏接的露水。


    當時我本來是想用露水泡茶做藥的,但是接著接著,就被過路的村裏人告知,我踩著人家墳頭了。


    而那一大片草叢,都是從墳地裏長出來的。


    清晨的露水在墳頭上凝結,就帶了逝者的陰氣,跟牛眼淚一樣,抹在眼皮上,就能辨鬼怪,識陰路。


    但朱家沒有鬼,所以我這次用露水不是為了辨鬼怪,而是要識陰路。


    所謂的識陰路,是為了看清這個家有沒有鬼怪來過的痕跡,然後我們跟著他們的痕跡尋找他們的來處。


    我當時懷疑,朱警官的家,應該是被鬼怪或者是操縱鬼怪的人給看上了,所以才一直折騰他們,讓他們趕緊搬走。


    等到碗裏的露水和清水混合到了一起,我就掏出符紙,用露水在上麵畫了一個箭頭,然後將符紙放到水麵上。


    當符紙完全貼附到水麵上之後,我就開始默念四方水書上的歸一法則。


    我們先講做法過程,最後再給你們說說這個水書和歸一法則的事兒哈。


    當我念起咒語後,原本平靜的貼附在水麵上的符紙,突然就像是受了風一樣,開始像指南針一樣原地轉動起來了。


    等到符紙轉動停止後,箭頭指向了窗戶的方向。


    我走過去一看,打開窗戶往外一探,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頂上被滴了幾滴水。


    我抬頭一看,發現是樓上空調的出水管的水,滴到我的頭上了。


    但此時我心裏也有數了。


    我問朱警官:你們家跟樓上有過什麽仇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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