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看,對麵鄰居的房子顯得很舊,外麵的草坪也十分荒蕪,不像是經常有人居住的樣子。


    外國的社區製度跟我們國內還是不同。


    他們社區的委員會小團體林立,對於破壞社區整體美感,拉低社區房價的業主,是有權投票將其驅逐出去的。


    所以,很多業主門前的草坪、垃圾桶、以及房屋外貌,經常都會受到鄰裏監督,不會任由其發展成如此荒涼的模樣。


    可是,聽霍襄說,有時候快半夜的時候,是能聽到對麵鄰居開車庫門的聲音的。


    因為霍襄睡得晚,所以不止一次被鄰居開車的燈光給晃過,因此她有印象。


    那這就很奇怪了。


    我又用羅盤測算了一遍,最後指針仍舊指著鄰居的一樓。


    那扇被報紙封著窗戶的房間,肯定有問題!


    我問霍襄他們,對門住的是什麽人,但霍襄說沒看見過正臉。


    二姑和二姑父也表示不知情,因為白天的時候,那家也是關門閉戶,有時候還拉著窗簾。


    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立刻讓他們聯係李森,也就是那個中介,興許他能知道。


    結果二姑一聽就拉了個臉,說別說問對門是住的什麽人了,就算是前房主的資料,李森都不肯透露。


    說是涉及人隱私,他們有協議,不能透露,不然要吃官司。


    我一想也是,要是李森能告知這房子房主的信息,二姑還能不告訴我麽……


    隻要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再解決問題就容易多了。


    葛軍說要不就買個果籃,過去對門敲門,就說是新鄰居拜訪。


    伸手不打笑臉人,隻要對方開了門,能看清麵相也行啊。


    但這再一次遭到了二姑一家的反對。


    他們說漂亮國不比國內,國人在這邊不受歡迎。


    漂亮國的民眾被他們的山姆大叔洗腦,看見一個亞洲麵孔就覺得你是間諜。


    這樣故意討好似的敲門找過去,如果碰上個脾氣不好的,沒準兒會覺得你侵占了他的地盤兒,開槍驅逐你……


    二姑他們在這邊住了這麽幾天,已經見識過漂亮國民眾動不動就掏槍的樣子,實在是心有餘悸,說什麽都不讓我們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沒辦法,隻能守株待兔,先擒賊,再擒王了!


    首先,我可以很確定,霍襄他們家先買的房子裏,是沒有任何陰氣的。


    也就是說,並不存在什麽縛地靈。


    其次,很巧合的是,這兩個鬼魂是在我們離開後,霍家一家人搬進去之後才出現的。


    這樣一來,就不排除有人故意將這兩個魂魄放進去的可能。


    或者說,這兩個鬼魂原先是被封印在這個房子裏的,因為封印的原因,我才沒有感受到陰氣的存在。


    但有人不願意霍家人住進這棟房子,所以才解除了封印,將鬼魂放出來了。


    隻要抓到這兩個鬼魂,順藤摸瓜,就能找藏在他們幕後的策劃者。


    既然二姑他們不願意主動出擊,那我們就隻能守株待兔,在這房子裏住下,等那對母子惡靈再次現身。


    當我將這個辦法說出來之後,二姑和二姑父很明顯的滿意了,還十分“熱心”的告訴我們,家裏哪裏有吃的,哪裏有生活用品,叫我們隨便用,不用跟他們客氣……


    說完,他們就帶著霍襄準備迴酒店了。


    我當時看著他們那甩手掌櫃的模樣,都要氣笑了。


    我叫住他們,說你們可不能走啊,你們走了,誰將那倆鬼魂引出來呢?


    霍襄有仙家跟著,應該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就自發的停下了腳步。


    二姑和二姑父一看這情形,當時就懵了。


    迴想起當初吊在二樓樓梯扶手上,險些摔成肉餅的場景,立刻顫顫巍巍的問我,說憑什麽讓他們做誘餌。


    我說我跟葛軍八字都硬,陽氣也壯,待在那屋子裏就跟倆火把似的,那倆鬼魂當初被你們燒過,怎麽可能還飛蛾撲火似的往裏闖?


    除非這房子裏有天生的招陰體。


    我指指二姑,告訴她說,她跟二姑父最近一直走黴字,命格較弱,正是陰盛陽虛的時候。


    作為找引體來引鬼,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後來二姑他們看我的確不像是在開玩笑,隻能硬著頭皮往迴走了。


    可能是當初陰影太深,進家門的時候,二姑直接把鑰匙丟給了我,不肯打頭陣。


    我懶得跟她計較,但在開鎖前,還是讓二姑父先用食指沾了下口水,然後隔空在門上劈了一下。


    這個法術叫做仙人探路,是在戰爭年間,一些出逃的民眾,在戰亂平息的多年以後重返家鄉的時候,進門前要做的一個進門儀式。


    為什麽要做這麽一個儀式呢?


    因為戰亂多孤魂,很多孤魂野鬼沒了家人,找不到迴家的路,他們就會聚集在一些大門大戶的房子裏。


    為什麽是聚集在大門大戶的房子裏,而不是自己家呢?


    因為大門大戶的房子建的好,就算是戰勝國,也舍不得燒掉,而是會作為戰利品據為己有。


    因著這個原因,這些大戶人家的房子就留下來了,恰好也成了孤魂野鬼的藏身之處。


    而歸鄉後,為了不被聚集在院內的孤魂野鬼衝撞,也為了讓這老宅認主,所以用口水在正門處將風水氣場劈開一個口子。


    這樣當老宅意識到主人歸家了,原本被這些孤魂野鬼壓製的風水氣場,就會重新蒸騰起來。


    而久居在這宅子裏的孤魂野鬼知道正主迴來了,也就自發離開,不敢造次了。


    有同學可能聽過進空門,敲三聲的習俗,這跟仙人探路的作用差不多。


    但敲門三聲為的是跟鬼魂問好,達不到威懾的作用。


    等到二姑父劈完以後,四周沒有產生明顯的氣流波動,我掏出火符探進門縫,火符也沒有自燃。


    這就和我之前來的時候評測的一樣:這房子裏,是沒有陰氣的。


    進門以後,我讓大家先等在門外,自己舉著火符,又到各個房間轉了一圈兒。


    這一趟下來,仍舊沒有看到火符有絲毫的變化,這才讓他們都進了門。


    進門以後,我問二姑父,當初是不是在客廳的地板上找到了一處翹起的地方。


    二姑父一邊答是一邊帶我去看。


    等他將那塊兒翹起的木地板指給我看後,我就從黃裱紙上撕下一個小小的細細的紙條,然後放到了那木地板與地麵之間的縫隙處。


    結果,在紙條剛放上去以後就小幅度的飄動起來了!


    起初我以為是房間裏有風,畢竟這房子四麵通透,有穿堂風也正常。


    然而當我將紙條拿走再看,發現紙條又一動不動了!


    二姑父見狀也頓悟過來,說什麽意思?這地下不會是空的吧?


    我當時沒說話,將紙條重新放到縫隙上後,叫所有人過來一起看。


    結果眾目睽睽之下,那紙條果然又小幅度的動起來了!


    在二姑和二姑父同意之後,我們合力將沙發和地毯挪開,然後將那塊區域的木地板全都掀起來了。


    當時葛軍是第一個上手的,他力氣大,想著反正要重裝,直接一塊兒掀起來就得了。


    然而就在他鉚足了力氣準備開幹的時候,兩條胳膊卻停頓了下,我問他怎麽了,葛軍抬起頭看著我,說這塊兒地板是活動的!


    說著,葛軍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將那塊地板給掀起來了。


    緊接著,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出現了!


    那活動的地板之下,竟然有一個一米寬的正方形的活動門!


    門上還有圓形的拉手!


    那拉手上油光鋥亮,都被盤包漿了,說明經常有人摸它。


    二姑已經嚇得抓住了二姑父的胳膊,問要不要報警。


    二姑父沒經曆過這種事兒,這會兒也嚇得六神無主了。他下意識的看向我和葛軍,似乎在等我們拿主意。


    葛軍是有主心骨的,他讓大家先不要慌,先看看下麵是什麽,興許是上一家留下來的地下室。


    畢竟漂亮國的別墅基本上都配有地窖,有的人用來藏酒,有的用來放雜物。


    萬一到時候警察來看見隻是一個放著廢棄雜物的地下室,還要告咱們浪費警力呢。


    說著,他已經拉起了那個銅製的拉環,將活動門給拉開了。


    當活動門拉開以後,一股陰冷的風便從地下衝了上來,難怪剛剛我用紙條放在地麵與地板的縫隙處的時候,紙條會晃動呢。


    看來,這活動門封的不嚴,所以才有冷風順著縫隙吹進來了。


    活動門旁邊有一個紅色的鑲嵌在牆壁上的梯子,我用手電往下照了照,發現那梯子並不長,大概不到兩米的樣子。


    梯子上的紅漆也被磨掉了一部分,想來有人經常通過這個地道進到這個房子裏來。


    葛軍接過手電,順著梯子下去,結果腳剛登到地麵,就見身後還有一排木質的板梯。


    我讓葛軍等等我,然後抄起壁爐旁邊的不鏽鋼火鉤子,跟著下到通道裏去了。


    當我將手電照到木質板梯那麵之後,頓時就驚呆了。


    因為對麵的地道不僅有兩米多高,而且又長又深,深到連手電的光都給吃掉了。


    我跟葛軍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猶豫。


    就在這種地道裏,一旦對方有把槍,我們倆想跑都跑不了——都得交代在這地道裏。


    想了想,我們倆還是上去了。


    這種時候不能冒進,不能報警,但是卻可以將中介叫來了。


    葛軍看了看購房合同以及跟中介簽的代理協議,對方並沒有在合同裏提及這個地道的存在。


    根據漂亮國加州法律,這種地道不僅對房屋穩定性構成威脅,同時還侵犯了鄰居的私人領地,是嚴重的違法行為。


    隻要我們通過這兩點將中介告上法庭,他們就得對此做出賠償。


    果不其然,當我們將這件事告訴給李森後,不到二十分鍾,他就直接開車過來了。


    看得出來,李森也很為難,但他一個小職員也做不了什麽主,於是將他們的主管給一起帶過來了。


    經過友好協商,我們對於這個地下通道的事情保密,而作為交換,中介則告知我們有關於原房主的秘密。


    據說,原房主一家人原來是當時從底特律逃到加州來的。


    原房主的男主人,名叫大衛,是一個教會的頭目。


    為了通過控製人心來達到斂財的目的,大衛帶頭,他的家人配合,燒死了不少教會真實麵目的揭發者。


    這樣動用私刑的行為被一些正義之士拍到,直接遞交給警局和記者,將大衛的教會一窩端了。


    但視頻是私下拍的,不具備法律效力,因此即便大衛被起訴了,到最後交了一筆保釋金後就被放出來了。


    他一些被洗腦的教眾,照樣忠心追隨著。


    但絕大多數的民眾是有判斷能力的,大衛一家在底特律漸漸成了過街老鼠,很難再發展教眾了。


    於是,大衛就帶著妻兒逃到加州來了。


    當時他們來了加州以後,就到這裏買了這個房子,正式成為了加州的合法居民。


    但好景不長,他們搬過來不到一年,大衛一家五口,就被人開槍打死了。


    罪犯逃逸了,到現在都沒有抓到,這套房子,也就這樣空下來了。


    但住加州的房子,每年都要交地產稅的,如果不交地產稅,房子就會被抵押給銀行,並在扣完房子的市價以後,徹底成為銀行的資產。


    李森他們的房屋中介公司,就是這家私人銀行的旗下子公司。


    於是,這個房子就被李森公司掛牌出售了。


    當初大衛家的槍擊案影響很大,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多,所以,這套房子一直賣不出去。


    而霍襄一家剛來加州,不知道這件事,瞧著房子哪哪兒都好,也就買下來了。


    我說那地道是怎麽迴事呢?


    李森和他的主管看了一眼那個地道,兩個人卻都搖搖頭,說他們對此並不知情。


    並且,他們希望我們不要報警,一旦警察來了,這個房子肯定就廢掉了。


    他們會找工人過來將這個地道給封死,所有施工費和材料費都由他們負責。


    二姑和二姑父也是真心喜歡這個房子,他們也不願意再折騰,加上國外打官司時長太久,他們拖不起。


    於是,仔細想了想以後,也就答應了。


    有了工人過來壯膽子,我和葛軍就跟著他們一起下去,進入那長長的地道裏看了看。


    最後發現,那地道的盡頭,竟然直通一戶人家的地下室!


    我擔心工人出事,於是將他們拽到後頭,自己伸手去推那頭頂上的木板。


    結果手伸出去的瞬間,藏在我袖口處的火符,刺啦一聲就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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