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原因,這兩個八字相合的人的陰宅,竟然是挨著的。


    我讓文警官問問這墓地的保安或者是保潔,看看這個張素蘭是在林慶春前麵下葬的,還是後麵過來的。


    文警官打聽過後,趕忙迴來告訴我,說是後麵來的。


    我說這兒這麽多墳頭兒,他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文警官說他問過保潔了,保潔說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張素蘭下葬當天,棺材上麵蓋了紅蓋頭,抬棺的幾個小夥子也是一半兒披紅,一半兒戴孝。


    一看就是陪陰親的。


    按照習俗,陽人看見了陰人成親,得給包紅包,發喜餅,還得過火盆,不然容易染上晦氣。


    保潔當天得了個兩百的大紅包,還有一大盒喜餅,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等到那邊下葬儀式結束,放完炮,保潔過去打掃,特意瞅了瞅那配陰親的陰人墓碑。


    當時看見那陰人是個六十多的老太太,他還撇了撇嘴,說這麽大歲數了還折騰,這子女也夠開明的。


    保潔當時掃炮仗皮的時候,正掃到林慶春那邊兒的時候,一腳踩進了土裏!


    他這才發現,林慶春墓地上的土是鬆的。


    被人刨開過!


    明明上午他打掃的時候還不這樣呢……


    那到底是被誰刨開的,就不言而喻了。


    保潔不懂什麽八字相合,又拿了人家的紅包,自然是不能亂說什麽。


    因此後麵林慶春家裏人刨墳的時候,他也沒吭聲。


    我說那怎麽現在他願意說了呢?


    文警官聞言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說公家人都到了,他還敢不說實話麽?


    此時,林慶春的墳墓也刨開了。


    工人過來喊了我們一聲,我們就趕緊過去了。


    如果光看表麵,無論是風水還是地勢,都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但當初那些人費那麽大勁將墳刨開,不可能什麽都不幹。


    於是,我讓文警官給林聰打了個電話,讓他問問,能不能開棺驗屍。


    文警官立刻打了電話過去,起初林聰是有些猶豫的,覺得有些冒犯先父。


    但鍾琴是不在乎那套的,她當機立斷,說讓我們隨便看。


    掛了電話以後,我先問了問幾個工人的屬相和生辰八字,讓所有跟林慶春屬相相衝的倒退著離開以後,然後我們幾個剩下的人,合力將棺材蓋撬開了。


    當時按照習俗,城市內土葬,入棺的都是衣冠塚,也就是衣服上麵撒上骨灰。


    所以觀察打開以後,並沒有聞見什麽臭味兒。


    可即便這樣,棺材裏的骨灰也不對勁。


    骨灰太多了!


    即便是一個身高兩米的成年人,焚燒後的骨灰量也不可能有這麽多。


    除非,這是兩個人的骨灰混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我從兜裏掏出線香點燃,然後衝棺材裏的逝者拜了拜。


    但很快我就發現,三柱線香燒成了兩短一長。


    這就說明,這是一座兇墳。


    我原本想伸手進去,將外麵那層骨灰掃到一邊去。


    但看這情形,我也不敢伸手了。


    文警官將我拉上去以後,我掏出黃裱紙和朱砂筆,畫了一張“借風咒”。


    這個借風的符咒還有人記得麽?


    就是用朱砂筆在黃裱紙上畫類似於波浪線的咒文,然後輕聲念咒,跟三清祖師借東風。


    當我念起咒語的時候,手指間的借風咒騰的一下就著了。


    我舉起符咒朝著棺內一揮,就見一陣旋風襲來,直直的鑽進棺內,將棺材裏的骨灰全部旋進了風團之內。


    跟著骨灰飛起來的,還有兩套壽衣。


    一套男款的,一套女款的!


    女款的應該是被壓在男款之下,所以是跟在男款後飛起來的!


    這一幕可把周圍的工人給嚇壞了,都忍不住跪下磕起了頭。


    他們盡管沒少接這種挖墳下葬的活計,可對於這種近乎神仙仙靈似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看到那套女款壽衣的時候,我心裏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於是捏著手裏還在燃的借風咒,在空中添了幾筆,給風咒加了火勢,下一秒,那女款壽衣以及攜帶者骨灰的風團,就著了火。


    風團席卷著火勢,燒成了一個帶火的龍卷風。


    仔細聽,還能聽見裏麵有類似颶風唿號的聲音。


    文警官捂著自己幾乎要被風吹跑的帽子,說韓嘯,你這把風神都給請來了吧?什麽動靜啊這是?


    等到火勢變小,那套女士壽衣跟著骨灰骨渣一起被焚燒殆盡,風團也漸漸平息了下來,落到旁邊張素蘭墓碑後麵的地上了。


    而與此同時,這邊男士的壽衣和骨灰,也落迴到了林慶春的棺材裏了。


    風平浪靜後,我讓文警官打電話給林聰,告訴他沒事了,讓他們趕緊報警,然後到墓地這邊來。


    文警官聽了一愣,說我就是警察,還讓他們報什麽警啊?


    我說這是大工程,涉及到挖墳配陰婚的作案團夥,你一個人可搞不定,太危險了。


    等林聰他們到了,我先將那個保潔叫過來,把那天收紅包的事兒說了,然後才告訴他,林慶春被人私自給配了陰親,對方就是這位張素蘭女士。


    張素蘭已經將林慶春當成了自己的丈夫,自然就對他陽間的老婆孩子看不順眼了。


    這段時間發生在林家的事兒,都是張素蘭惹出來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鍾琴氣得臉都白了。


    但是她當時不是第一時間罵這個橫刀奪愛的張素蘭,而是林慶春。


    她走到林慶春的墓碑前,一腳踹上去,說死老頭子一點兒用沒有,活著的時候你就不顧家,死了還要連累我們,你說你有什麽用?


    一個娘們兒都知道護犢子呢,你不知道?


    你就看著自己的妻兒老小受罪,管都不管?!


    鍾琴一邊罵一邊撿起腳邊的石子兒往林慶春的墓碑上邊兒砸,我們幾個晚輩看著,想笑又不敢笑出聲,隻能使勁兒憋著。


    後來看她的怒火平息的差不多了,我才走過去給她解釋,我說林局也不是沒管。


    那天亮亮快要摔下樓的時候,要不是他提醒家裏人,你們的孫子已經沒了。


    鍾琴聽了一拍大腿,說那他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按住那老娘們兒?讓我們遭了這麽多罪?


    我說按照我的推測,林局的魂魄應該是被困住了,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的給張素蘭配上陰親,肯定會想出讓林局無法反抗的方術。


    至於這個方術是什麽,怎麽做的布局,我還得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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