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隊長都坦白了,趙輝還在負隅頑抗,就是不肯說實話。


    後來心裏壓力過大,也不好好迴答警察問題了,開始胡亂的詛咒、咒罵小語。


    眼瞅著有些精神失常了。


    這下子是真的問不出什麽東西了。


    不過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是他不說實話,也沒有什麽關係。


    這些證據,足夠讓他大好青春都在監獄裏度過了。


    當初那個幫我們去物業調監控的警察叔叔告訴我們,說趙輝涉嫌謀殺未遂,最起碼要在裏邊兒待二十年。


    林隊長三進宮,也參與引導、預謀殺人,也得十年起步,估計要在裏邊兒養老了。


    聽到了這個結果,小語的心裏才多少有了些安慰。


    然後前邊我跟大家說過,要講一個用雞蛋占卜算卦的故事。


    這個故事不長,我就簡單跟你們說說。


    這事兒是參加葛軍和陳虹倆人孩子滿月酒的時候發生的。


    葛軍跟陳虹他們兩口子朋友多,那天參加滿月酒的客人也多。


    其中有一對夫妻明顯狀態就跟別人不一樣,看著心事重重的,一直強顏歡笑。


    後來酒足飯飽了,大家聊得差不多準備告辭的時候,陳虹衝那夫妻倆點了點頭,他們倆就朝我這邊走過來了。


    我一看這就是有事兒要看,於是趕緊擦擦嘴,喝口茶漱了漱口。


    果不其然,陳虹將他們倆一帶我麵前,就給我介紹起來了。


    那個女人名叫張妍,男人名叫胡飛。


    倆人都是陳虹的大學同學。


    張妍跟胡飛結婚早,原本有一個四歲的女兒。


    女兒名叫多多,在半年前被人販子給拐走了。


    夫妻倆天都塌了,窮思竭慮的找了半年,但始終沒有找到多多的下落。


    張妍跟陳虹關係更近一些,陳虹也是當媽的人,聽不了這個,於是就動了惻隱之心。


    提到這個,陳虹還有些不好意思,她說本來應該提前跟我打個招唿的,但是那段時間我跟師父進山了,手機收不到信號。


    這好不容易抓住我這個大忙人,所以就直接讓他們夫妻倆過來了。


    對此我倒是不介意,跟葛軍和陳虹都是老朋友了,沒那麽多規矩。


    見我為人比較和氣,張妍這個做母親的率先忍不住了。


    她的眼睛本來就腫著,當時一開口,聲音還沒出來,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我瞧著她臉色不對,於是直接按住她的手腕,給她切了個脈。


    張妍的血壓很高,所以她身上幾乎都水腫了。


    我的手指一按到她的脈搏上,立馬就按出了兩個坑……


    於是,等號完脈,我就直接讓葛軍叫了救護車,我說你先別管別的事兒了,再不去醫院治療,你就活不成了。


    當時張妍還一臉的不在乎,說不用叫救護車,都是小毛病……


    她愛人胡飛還是比較知道輕重,讓她不要再強了,說你都多長時間沒睡過覺了,你自己心裏沒數麽?


    幸好救護車來的很快。


    等到醫生給張妍一量血壓,那數值一出來,把我們都給嚇了一跳。


    當時張妍高壓已經到了200,低壓也到110了!


    張妍還說沒事兒,她沒覺得出來有什麽不舒服。


    醫生聽了生氣的訓斥她,說你高壓都200了,都近乎昏厥了,當然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原本呢,陳虹覺得人是自己叫來的,這事兒她得管。


    但是她生產的時候出血多,醫生建議坐兩個月子,所以不能出門。


    葛軍要照顧陳虹,也走不開,於是我就跟著去醫院了。


    後來將張妍送到醫院急救以後,血壓始終下不來,後來查出張妍靠近心髒的部位生出了主動脈夾層。


    醫生說夾層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要立即做支架手術。


    但這個手術有一定的風險,需要家屬在病危通知單上麵簽字。


    當胡飛接過那張病危通知單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我突然盯著他看了一眼。


    我發現,胡飛很痛快利落、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就在上麵簽了名。


    遞迴給醫生的時候,嘴角有些不受控製的向上牽了牽。


    但隻是一瞬間,他的表情就又變了迴去。


    在等張妍手術的間隙,胡飛主動提出讓我迴去,說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就行。


    我笑了笑,說沒事兒,我答應過葛軍和陳虹,得看著張妍平安,我還得給他們迴信兒呢。


    說著,我就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問了問多多的大名跟出生日期。


    胡飛當時愣了一下,說問這個幹什麽。


    我聽了以後反問他,我說不是你們想讓我幫忙找孩子的麽?


    現在要給孩子招魂,需要她的名字和生辰。


    胡飛聽完後,有一個十分奇怪的反應。


    他有些不屑的“哦”了一聲,尾音還帶了點兒鄙視的笑聲,雖然不明顯,但我還是發現了。


    我當時沒有戳穿他,拿了孩子的名字和生日以後,就出去了。


    當時醫院旁邊有不少大爺大媽賣土特產的,我看有個大媽身前擺了一籃子雞蛋,就過去問她這些雞蛋能不能孵小雞。


    大媽立刻眉開眼笑的給我拿塑料袋,說咋不能呢,都是家裏的母雞下的蛋。


    我買了五個雞蛋,然後挑了最大的一個出來。


    剛剛我偷偷地在胡飛衣服上,捏了一根兒掉落的頭發,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火撩了以後,將孩子的姓名和生辰寫在了雞蛋上。


    寫完以後,我就悄悄地迴了醫院,然後拿著那個雞蛋,十分自然的問胡飛:多多大名叫什麽來著?


    胡飛下意識的迴了我一句:胡夢曉。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然後就又出去了。


    出去之後,我找了個賣小吃的小攤兒,跟他借了個火兒,將那個雞蛋給烤熟了。


    在烤雞蛋的時候,我一邊在旁邊默念胡夢曉的名字,一邊問她:這可是殺你之人的血脈?


    是的,在我看到張妍子女宮黯淡凹陷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多多已經死了。


    所以,在摸到張妍脈搏之後,才沒有開口,擔心她會受不了刺激,當即就追隨而去。


    道法講:發為血之餘。


    也就是說,頭發是血液升華而成,代表著我們人身體血脈的一部分。


    當時我手裏沒帶著做法的家夥事兒,所以就想到了之前師父教我的雞蛋卦。


    胡飛這個人子女宮一側明亮,一側黯淡,說明除了多多以外,他還有孩子。


    可很顯然,這個孩子定然不是跟張妍生的。


    這樣一來,他殺多多,就有了合理的理由了。


    我偷偷拿了他的頭發,燒成灰燼以後寫到多多的大名和生辰到雞蛋上,打算給多多招魂。


    念完招魂咒以後,我就一遍遍的問胡夢曉:這可是殺你之人的血脈?


    神奇的是,平日裏十分鍾就能烤熟的雞蛋,那天生生的烤了半個鍾頭,雞蛋皮才裂開一道縫隙。


    小攤兒的老板都驚呆了,說你這個雞蛋是石頭做的啊?


    我笑笑沒說話,給了老板兩塊錢以後,拿著雞蛋就到別處去了。


    等我慢慢地將雞蛋殼剝開,將蛋白捏碎,露出裏麵的蛋黃的時候,我心裏頓時一沉。


    因為此時那顆圓圓的雞蛋黃上麵,竟然長出了黑色的頭發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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