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能看到一些小手小腳撐著肚皮時,顯出來的輪廓。


    閆雪瘦的肚子隻剩下了一層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肚子裏的東西撐破!


    郭昊也嚇得大氣兒不敢出,看到雙方父母想衝進來問話的時候,還十分不禮貌的兇了他們。


    讓他們不要搗亂。


    半晌,師父將閆雪的手放了迴去,轉身讓郭昊去買幾尾鯽魚迴來,要活的。


    郭昊剛要應聲,就聽一直在外麵聽動靜的老人說:有有有,家裏就有鯽魚,早早地就買迴來養著,給閆雪下奶用的。


    師父一聽便點點頭,然後衝我使了個眼色。


    我一看即刻跟著家裏的保姆去了廚房,然後選了一把鋒利的剔骨刀,將水缸裏那三尾鯽魚撈出來拍暈,然後給他們刮了魚鱗後,把魚皮完整的剝下來了。


    保姆給我找了個幹淨的白瓷碗,又放了些清水,之後才把魚皮泡進去。


    我端著白瓷碗迴到師父身邊,師父就將那魚皮一張一張的貼在閆雪的肚皮上。


    閆雪骨架小,肚子麵積不大,三張魚皮更好覆蓋全。


    等到魚皮鋪好,那原本薄如紙張、即將被胎兒撐破的肚皮,竟然沒了動靜。


    原本那猛烈的胎動居然消失了!


    郭昊以為孩子死了,當時就要發作。


    我按著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吵吵,看師父接下來的動作。


    隻見師父掏出用黃裱紙折好的紙刀,在燃著的線香上烤了烤,但又不讓那紙刀被點著。


    等到紙刀的刀刃處被熏出了一道黑邊,他就拿著那把紙刀,比著閆雪的肚子,在離心髒最近的那塊魚皮上劃了一刀。


    很神奇的是,那塊魚皮瞬間就像是放到了滾燙的鐵板上,四周都翹起來了。


    而隨著魚皮翹起來的瞬間,閆雪像是被人提了一下,突然猛吸一口氣,騰地睜開了眼睛!


    這口氣倒出來,嚇得郭昊直接坐地上了。


    但眼看著閆雪開始咳嗽,麵色開始轉向紅潤,他便連滾帶爬的來到妻子身邊,捧著她的臉,唿喊起了她的名字。


    閆雪應當是昏迷了很久了,眨一睜開眼,看到郭昊,就跟做夢沒醒似的,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師父怕郭昊耽誤事兒,於是立馬開口道:離她遠點兒,讓她好好喘氣兒。


    這話一出口,郭昊立馬點頭如搗蒜的躲開了。


    閆雪也是一頭霧水的看向了師父,接著又看了看自己貼滿魚皮的肚皮。


    她應當是有些怕爬行動物身上的鱗片,所以一看到自己肚皮上的帶著花紋的魚皮,立刻就驚恐的想要去揭。


    還好師父反應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並且十分慈愛的對她說:丫頭,這是救你和你孩子命的東西,可不敢碰哈。


    師父語調沉穩,帶著鎮定人心的作用。


    閆雪被師父的話安撫了精神,雖然心裏膈應,但為了自己和孩子,還是點點頭忍下了。


    見狀,師父也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拿著那把紙刀在另外兩張魚皮上劃。


    左邊那張魚皮和第一張一樣,很快就翹起了四個邊角,與之對應的,閆雪右邊的鼻孔,也瞬間通氣了。


    唯獨右邊那張魚皮,師父在上麵劃了很多刀,但就是沒有反應。


    於是,師父便冷哼一聲,直接拔了一柱還在燃著的線香,將香頭對準那張魚皮,直接插了上去。


    燃燒著的香頭插在濕漉漉的魚皮上,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原本消停的肚子右邊,此刻突然鼓起一個大包,疼的閆雪慘叫出聲,冷汗瞬間就從額頭冒了出來!


    郭昊心疼老婆,下意識的吼了我師父一句,但師父沒跟他計較,而是死死地壓著那柱香,就是不放手。


    神奇的是,那麽小的香頭,如果放在平時,往牆上一撚也就滅了。


    然而此時插在濕漉漉的魚皮上,竟然沒有滅掉的跡象。


    那冰與火相碰時候發出的吱吱聲一直持續著。


    直到肚皮上的那個大包落下,師父才將線香拔起,此時,隻見那魚皮上燙出的小孔處,流出了一股惡臭難聞的黑水。


    等到黑水流進,師父再拿紙刀去劃那魚皮的時候,第三張魚皮也如前麵兩張一樣,翹起了四個角。


    與此同時,閆雪左邊的鼻孔通了氣,然後一鼓作氣,將孩子生下來了!


    孩子一落地沒聲音,師父立刻掏香灰搓了搓手,然後照著孩子的後心揉了揉。


    幾秒鍾後,孩子嘴裏也吐出了不少黑水,接著就哇哇大哭起來了。


    外麵的老人們聽見孩子哭,再也忍不住跑了進來。


    師父正好將後續生產的事情交給有經驗的老人,然後帶著我退出去了。


    等到我們洗了手,在外間坐下,郭昊就抱著孩子過來給我們跪下了。


    閆雪的爸爸和公公也要跪,我趕緊攔下了。


    師父問郭昊接沒接孩子第一泡童子尿,郭昊立馬點點頭,然後一迴頭,就見嶽母已經照吩咐去外麵灑掉了。


    見狀師父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孩子,說後麵好好養著吧,沒什麽事兒了。


    但郭昊卻有些不放心,他說這不是魔胎麽?不需要做法式?


    師父說這不是魔胎,是你愛人著了人家的道,被人下了咒。


    現在過了正午,陰氣上漲,時間不對。


    他說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再過來,到時候再將真相告知。


    臨走前師父還在郭家門前用香灰畫了兩個懸著的寶劍,並讓郭家人放心,有了這寶劍守門,任何邪祟都害不了閆雪他們娘兒倆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郭昊親自開車過來接我們。


    他一看見我們就十分感動的說,他老婆和兒子昨晚依偎在一起,睡了個整覺,早上他起來的時候娘兒倆都沒醒。


    一家之主看到妻兒平安舒坦的睡顏,心裏別提多知足了。


    我跟師父聽了以後也很欣慰,但很快師父就收斂了笑容。


    郭昊透過後視鏡看到師父這一瞬間表情的變化,頓時就有些緊張。


    他說韓道長,您怎麽了?


    我師父歎了口氣,說雖然咒術除去了,但是你們家的劫難還沒有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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