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姑娘既然已經跑出去了,為什麽又迴來了呢?


    正想著,那姑娘的求饒聲突然尖利了起來。


    我清清楚楚的聽見她喊了句:恩人快跑!


    緊接著,外麵就什麽動靜都沒有了。


    她說的恩人,不會就是我吧?


    快跑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她是為了提醒我才迴來的?


    我當時十七八歲,正是熱血沸騰、好打不平的年紀。


    一想有個姑娘為了救我,不顧生死闖入虎穴,我就坐不住了。


    這會兒我也顧不得危險了,連外衣和鞋都來不及穿,跳下床就跑出去了。


    小輝沒拉住我,一直在後麵喊我。


    師父他們被驚動了,也立馬往外追我。


    但他們晚了一步。


    他們推門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打開堂屋的門跑出去了。


    結果我人剛一走到院子裏,就覺得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腦子“嗡”的一聲,暈的我差點兒沒站住。


    所幸我是有準備的。


    吸取了之前被那老貴人偷襲的經驗,我出門前就已經咬破舌尖,含了滿滿一嘴的舌尖血。


    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便將嘴裏的舌尖血噴出,瞬間,血液噴射之處,便響起了“劈啪”的灼燒爆裂之聲。


    等到我眼前的清明迴歸,視野重新變得開闊清晰,便借著月色,看到了地上一片片的黑色的人形印記。


    聽到後麵開門的聲音,我剛想轉身跟師父說話,就聽師父厲聲的提醒了句:小心背後!


    話音剛落,一股熟悉的、尖銳的、帶著壓迫感的疾風便已經逼近至我的後腦勺了!


    我猛地朝下一蹲,那股疾風便衝到對麵的宮牆上,像是朝著牆麵扔了一個摔炮。


    隻聽“啪”的一聲,那宮牆之上便被削掉了一些磚屑!


    這下,我就跟那股邪風麵對麵了。


    奇怪的是,我當時心裏非但沒有一絲恐懼,這樣的對陣反而激發了我的鬥誌。


    我從兜裏掏出之前被那斷的那張符籙,將它捏在兩指之間。


    然後循著記憶,學著師父的樣子,凝神定氣,口念咒語,將陽氣聚於指尖。


    下一秒,在我手指翻轉間,那符籙便騰地一下著了!


    此時,那股疾風也席卷著地上的塵土朝我重新撲了過來。


    我以火符為筆,對著那疾風畫了一道“鎮南大將軍一夫當關”的鎮魂符!


    這其實是一道防禦功能大於攻擊功能的符咒。


    但我用火符來畫,無形中就激發了符籙防守反擊的力量。


    待那邪風衝到眼前,與我畫在空中的符籙對撞,等於是火中澆油,將完全將符籙的殺氣激發出來。


    果不其然,當飛揚的塵土即將衝到我跟前的時候,突然與一股無形的力量相碰。


    緊接著,那股邪風卷著落葉,竟然被我的火符在空中燒出了人的形狀!


    一聲聲淒厲的、蒼老的慘叫聲隨著騰起的火焰劃破夜空。


    但也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火就滅了,慘叫聲消失了,隻在地上留下一片落葉焚燒後的灰燼。


    此時,原本陰冷的院子,也變得和風煦煦了。


    為了救人,我第一次做法便使出了全力。


    雖然順利除掉了邪祟,但我也消耗了很多精氣。


    當腦子裏那種嗡鳴感消失後,我也哐當一聲坐在了地上,渾身幾乎都被汗水打濕了。


    師父趕緊走過來給我切了個脈,半晌後突然笑了。


    我想問他笑什麽,結果剛抬起頭,就見離我不遠的宮門處,站著一個白衣嫋嫋、娉婷而立的姑娘。


    當時我還虛著,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


    模模糊糊的看那姑娘朝我福了福,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我揉揉眼睛再看過去,宮門那邊就什麽都沒有了。


    杜神醫給我配了副藥,我吃了就躺床上休息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藥的關係,我那一覺睡的很沉,還做夢了。


    夢裏,一個白衣姑娘被一群粗使婆子和太監拽到北三所,棍棒相加。


    那姑娘慘叫著求饒,可那些人不但不留情,反而打的更狠了。


    一邊打還一邊咒罵,說你這個小蹄子,勾引誰不好,你去勾引和親王?


    裕太妃說了,爬床的小蹄子多了,壞了後宮風氣。


    今兒索性拿你打個樣兒,非得讓你們這些妄想飛上枝頭的賤婢斷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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