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那個眼鏡男聽了一愣,上下嘴唇也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師父指著他的下麵,說你最好抓緊時間。


    不然等你的尿泡憋炸了,到時候我想救都救不了了。


    話說到這裏,選生還是選死就看那眼鏡男的了。


    我半推半拉的將他弄出門去,他還有點不服氣。


    推搡我,說他自己會走。


    關上門以後我問師父,這人到底犯了什麽罪?為什麽不管他呢?


    師父則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人一臉的淫邪猥瑣之相。


    麵上又有諸多的血絲纏繞,說明有厲鬼纏身。


    什麽樣的厲鬼才能讓一個男人的下半身遭罪?


    定然是生前被他糟蹋過,這才迴來找他索命的。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自作孽不可活。


    我們這些做道士的,也不是什麽事情都需要去管的。


    我以為那個人不會再來了。


    誰知道第2天早晨天還沒亮,老楊就已經來敲門了。


    他說是那個眼鏡男讓他過來的。


    那個眼鏡男現在就在醫院,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等我跟師父到了醫院,發現那個眼鏡男全身都腫了。


    他還有點意識,看見我師父就喊救命。


    我師父歎了口氣,說現在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救你的命。


    師父讓他趕緊交代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否則他這個局外人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眼鏡男痛苦的閉了閉眼,想必是真的憋的受不了了。


    於是就跟老楊主動交代,說自己前幾天害了自己的一個學生。


    那學生姓陳,單名也是一個晨字。


    犯罪途中口罩被陳晨扒拉開了,露了臉。


    因為擔心事後被抓,所以就把她給掐死了。


    等聽完他犯罪的全過程,以及埋屍的地點,老楊這才納過悶兒來。


    原來眼鏡男跟我師父見過麵!


    當了這麽多年的警察,他竟然被一個犯人給差遣了。


    當冰涼的手銬銬住眼鏡男以後,病房裏原本緊閉的窗戶,突然被一股風吹開。


    就像是屋裏跑出去了什麽似的。


    而緊接著,一股尿騷味傳來,眼鏡男憋了好幾天的尿,也不受控製的流出來了。


    但即便是這樣,眼鏡男的身體也受到了極大的損耗。


    他每尿出一滴尿,下邊那玩意兒都會痛的他想自殺。


    老楊說讓他珍惜這段還能夠感受疼痛的時間。


    因為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吃槍子兒了。


    這件事到這兒,我們以為就結束了。


    誰知道我師父給陳晨招魂超度的儀式上竟然出了意外。


    陳晨是被人殺害的,身上的怨氣較重。


    下葬前,連香都點不著。


    要想不成為孤魂野鬼,就得找道行高深的師傅來給招魂超度。


    等她散了心中的那口怨氣,接受了親人對她的供奉,就可以順利下葬了。


    誰知道在超度儀式上,師父手裏的那三炷香一會兒著一會兒滅的,折騰了半天。


    將在場的人們驚出了一身冷汗。


    師父掐指一算,望向西邊,說這是有人在跟他們爭搶陳晨的魂魄。


    於是,他在棺材的周圍撒了一圈朱砂。


    並在西邊的方位留了一個豁口。


    師父囑咐我等到這邊的香著了,立刻就把那個豁口用朱砂填上。


    我一聽立刻拿起朱砂的袋子站在了棺材西邊。


    眼睛就盯著那三炷香!


    大概一刻鍾以後,我一見那香著了,立刻就把朱砂撒在了那個豁口上。


    而這一次,那香就再也沒有滅過了。


    就在我跟師父都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突然平地生出了一股旋風。


    那旋風將地上撒的朱砂全都刮跑了。


    剛才還冒著火苗的三炷香,就又都滅了。


    這番場景把幾個膽小的賓客都給嚇跑了。


    陳晨的爸爸問我師父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師父也沒瞞著他,跟他說有人在搶陳晨的魂魄。


    陳晨的爸爸想了想,然後迴頭望了望妻子。


    倆人像是在確定什麽事情一樣,小聲嘀咕了一陣。


    然後告訴我師父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答案。


    他們說,不是有人要搶陳晨的魂魄。


    是他們之前給陳晨訂了一門陰親,就在城西。


    剛才應該是男方家裏來接兒媳婦兒了。


    說完倆人還嘟囔著,說那家人還挺著急,這還不到說好的日子呢。


    但是陳晨爸爸話音剛落,就打西邊開過來一輛三崩子。


    那三崩子上麵下來一男一女,看見陳晨的爸爸媽媽就扯著嗓子喊起來了。


    他們說你們都已經收錢了,也下定了,怎麽還不讓兒媳婦過門兒啊!


    我聽這意思,這應該就是給兒子定陰親的那家人。


    陳晨的爸爸也很無奈,說這還不到日子呢。


    陳晨的媽媽也在一邊解釋,說怎麽著也得先讓我閨女入土為安吧。


    可那對男女顯然不買賬。


    尤其是那個女的。


    看模樣跟打扮就知道,是那種村裏沒有讀過書的婦道人家。


    相當蠻橫不講理。


    她扯著嗓子喊,說費那個勁幹啥,她兒子相了一麵,對你們閨女挺滿意,這不就行了麽…


    說完,他們夫妻倆就要動手搬棺材。


    陳晨父母收了錢,這會兒也沒有什麽脾氣反抗。


    倒是我師父一巴掌摁在了棺材上麵,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們倆,這棺材不能搬!


    剛才那個大嗓門被我師父那一巴掌給嚇了一跳。


    看我師父的眼神有一些恐懼。


    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問為什麽不能搬!


    他說人家父母都沒反對呢!


    師父說,首先配陰親是不法行為。


    其次,沒被超度過的怨靈,很有可能會化為厲鬼。


    到時候別說找媳婦兒,你兒子不被她吃拆入腹,魂飛魄散就不錯了。


    聽我師父這麽一說,那個大嗓門兒扭頭看了一眼陳晨的爸媽。


    說以前你們也沒說有這麽多事兒啊…


    你們閨女到底是怎麽死的?不是說病死的嗎?


    這個時候陳晨的爸媽有點慌,看向我師父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怨恨。


    我跟師父頓時就明白了。


    陳晨的爸媽為了錢,隨便編了個借口,就把閨女給賣了。


    對方急於給自己的兒子找個媳婦兒,竟然也就信了。


    可看剛才對方大師的手法,不像是個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的糊塗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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