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轉而睨著小黑,沒有說話,小黑知道鄭逸在想什麽,忙擺擺手說道:“我發誓,絕對不是我。”


    “別看了。”米洱收起手機捏在手上,慢慢的走到幾人麵前,最後把目光投向鄭逸:“我自己來的。”


    “你跟蹤我?”小黑問米洱。


    米洱還是搖搖頭,微笑的看著鄭逸。


    “四眼。”鄭逸無奈的歎了口氣,對小黑和廖子說道:“四眼身上有追蹤器。”


    “還是你聰明。”米洱看到被綁在不遠處吵她又叫又跳的四眼,走了過去解開四眼,抬起頭看向大家:“幹嘛綁著它。”


    “不綁它多半就跑掉了。”廖子無奈的說道。


    “跑掉?”米洱有些納悶兒,四眼應該不會這樣的。


    “找你啊。”鄭逸有些哭笑不得,誰會想到她來這麽一招。


    自從米洱知道四眼有追蹤器,就讓鄭逸必須弄一個在她的手機上,說是萬一四眼跑了好找,結果幾天就演了這麽一出。


    “也是。”米洱摸了摸四眼,繼續說道:“我的狗嘛。”


    “我迴來了。”紮西從外麵進來就看到大家站的站,坐的坐,還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有些納悶兒的睨著鄭逸:“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鄭逸跟紮西介紹:“她你還沒見過,米洱,這位是紮西。”


    “你好。”


    “你好。”


    兩人互相打著招唿,紮西則是湊到鄭逸身邊低聲問道:“他是你的女朋友嗎?”


    “算是吧。”


    “你們說話真有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做算是呢?”紮西有些不理解。


    鄭逸卻沒辦法跟紮西解釋,於是轉移了話題:“你的事辦完了嗎?”


    “辦完了。”紮西點點頭,迴答道。


    “那就出發吧!”鄭逸提議。


    “走吧。”大家紛紛點頭,然後朝門外走去。


    米洱牽著四眼跟鄭逸走在最後,鄭逸問她:“不氣了?”


    “有什麽好氣的?”


    “什麽原因讓你去而複返的?”


    米洱嘴角一翹,然後拍了拍鄭逸的肩膀說道:“鄭逸,你的戲太爛,在我這兒走不通。”


    “什麽。”鄭逸看著米洱走在前麵的背影默默的呢喃了一句。


    米洱其實昨天晚上真的是因為鄭逸的話打算迴去的,她覺得人家都沒打算留她,她又何必自作多情,一晚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


    早上收拾好一出門就看見廖子在門口等著了,說是要送她去機場,她問廖子怎麽知道的,廖子卻沒有說。


    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懷疑鄭逸是故意讓她走的了,一路上廖子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一直在講鄭逸以前的事情。


    “他其實很重感情,也很關心人,隻是不怎麽願意表達出來,,可是自從認識了你,我們都覺得他變了,他遇事更加的沉著和穩重,凡是都要想的很清楚才會去做,我們知道是因為他現在有了某些牽掛,不願意去拚命。”廖子當時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小黑認識他之前,就聽說過他,你肯定不會想到別人對他的評價是聰明而狠辣,聽說當時他隻身一人勇鬥一個非常厲害的團夥,後來不是警察趕到,估計這小子就蹲牢房了,後來我和小黑跟他合夥,他才慢慢變得成熟穩重起來,雖然他是我們的頭,可是很多事情他都會爭取我們的意見,有一次我們完結了一個案子喝醉了,才知道他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他其實內心深處是一個很缺乏情感的男人,我們也沒想到他會喜歡上你,一點一點的看著你們兩個的改變,我知道他對你是真心的,真的。”


    廖子說了很多,米洱覺得都是廖子的風格了,廖子從來就隻是一個幹實事的人,偶爾說幾句話都是快準狠的,沒想到也能苦口婆心的跟她說這麽多。


    米洱聽到廖子這麽說已經不生氣了,所以才會把四眼留下來,就是怕他們萬一遇上什麽事還有四眼能幫上些忙。


    廖子走了以後,米洱就一直在想,想廖子的話,想鄭逸的話,想了很多,當他師父給她打電話問她多久能迴來的時候,她突然有了答案,那一刻就像是什麽都通了一樣,她笑著對路然說暫時不迴去了。


    路然問她為什麽,她說:“我一直以為自己所追求的是事業上的成功,是大家的追捧,其實我錯了,我想要的隻是有個懂自己的人陪在身邊,隨便去哪裏都可以。”


    “你有喜歡的人了?”路然就這麽問出了口。


    米洱沒有直接迴答他,而是言語很輕快的對他說:“是有了想要陪伴的人。”


    路然明顯覺得米洱不一樣了,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夠聽出她的語氣,輕快開心,不是以前的冷漠驕傲。


    有人改變了她,路然苦笑。


    米洱掛了電話抬頭看見不遠處的小黑,米高和陶月,米高和陶月的臉色不太好,小黑忙前忙後,然後送他們去登機口,看到兩人進去了,才離開。


    而他們都沒有發現,米洱一直看著他們。


    終於在這一刻,米洱全部都明白了,鄭逸想要他們都離開,他不想他們跟著去,是因為此行有很大的危險。


    她拉著行李箱,朝機場大門口走去,那一刻她發誓她要跟鄭逸一起,不管前路有多麽的危險。


    紮西開著車,一路的顛簸,塵土還有不穩定的氣候,讓米洱有些難受,這條路並不是那麽容易走,並且一路上很難看到有人。


    晚上,他們選好地方支起了帳篷,生起了火,聽著紮西講起可可西裏的故事,講起那些令人難過又敬畏的故事。


    米洱聽著有些難受,站起身來往旁邊的草地走去,鄭逸也跟了過去。


    “這邊的星空很亮,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米洱站在一個小草坡上睨著滿天星空說道。


    鄭逸走到她身邊,也抬起頭看過去,然後慢慢的開口:“你為什麽要迴來?”


    “你其實也是希望我迴來的,不是嗎?”米洱轉過頭看向鄭逸。


    鄭逸也轉身睨著米洱:“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預測會發生什麽。”


    “所以,你不像我們有危險,就用那麽老土的辦法趕我們走。”


    “方法不怕舊,管用就好,至少米高和陶月離開了。”鄭逸說道。


    米洱淡淡的笑了起來:“對我沒用。”


    “從來都是。”鄭逸也無奈的苦笑。


    “我很想跟你一起,一起追查我們父親當年是不是在一起出事的,我很想知道我們的緣分是不是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綁在一切了。”米洱斂了笑容,抬起頭看向鄭逸,繼續說道:“我寧願我們一起出事,也不希望你像我爸那樣,到最後不知死活,永遠沒有消息,我不想這樣。”


    “米洱。”鄭逸輕聲唿喚著她。


    “我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麽過來的,背負著家族的使命沒辦法做一個平凡的孩子,而我,雖然對父親有遺憾,對母親有恨,可是至少我前二十年跟其他人一樣平平淡淡的過來的,我記得在成都你的火鍋店李姐告訴我你曾經獨自一人迴來看她,卻給她一種你可能再也迴不來的感覺,那個時候其實你是去給你兄弟報仇去了吧?”


    “你怎麽知道?”鄭逸有些詫異的看著米洱。


    “廖子告訴我在認識你之前,你差點坐牢,我就連想到那件事了,那個時候我應該在學校乖乖的念書吧!”


    “所以,你根本就不應該走進我的生活,我們真的不是同一類人,我們的路不同。”


    米洱一步一步的走向鄭逸,她的眼睛很亮:“鄭逸,如果這次我們平安無事的話,你願意娶我嗎?”


    “米洱。”鄭逸看著米洱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米洱會這麽說。


    “願意嗎?”米洱追問。


    鄭逸看著米洱,麵前的這個女人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她能讓她冰冷的心溫暖起來,讓他不再感受到孤獨。


    他笑了,笑的很好看,他牽起米洱的手,說道:“我不喜歡女人跟我求婚,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


    米洱輕輕的咬了咬嘴唇,肯定的點點頭,“我願意。”


    兩人看著對方,雙手緊緊的我在一起,曾經不認識彼此,曾經都有一顆堅不可摧的心,直到遇見了彼此,打開了心房,容納了對方。


    她仰起頭,他低下眸,他們相擁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溫度,他慢慢的鬆開她,望著她,她是那麽的美,她的雙眼,她挺巧的鼻翼,她紅嫩柔軟的唇。


    鄭逸低下頭準確的吻住米洱的唇,他們在這夜空裏彼此感受彼此唇間的溫度,好想就這樣一輩子都不嫌不夠。


    四眼趴在不遠處看著兩人,星空下的這幅擁吻的畫卷,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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