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四眼,話一說完就朝著四眼走了過去,看來他還是比較懂動物的,雖然話是放出去了,不過還是比較小心翼翼。


    米洱看到這一幕簡直是藏不住了,那個男人一臉惡像,看樣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四眼的,而四眼雖然是很聰明,可是它畢竟是狗,有沒有什麽實戰經驗,麵對這麽一個人是鐵定吃虧的呀。


    她一想到這裏也顧不上什麽了,竟然準備站起身來,鄭逸見狀眼疾手快的將米洱拉住,用巧勁把米洱拉迴到剛才的位置,並沒有驚動到不遠處的人。


    米洱一轉身就對鄭逸低語:“你拉我幹什麽,四眼有危險,我不能不管它。”


    鄭逸則是對著米洱搖了搖頭,說道:“說了別衝動,怎麽就是改不了壞毛病呢?”


    “壞毛病?我救四眼也叫壞毛病,你什麽構造,你什麽思想?”米洱一聽竟然跟鄭逸對上了。


    鄭逸暗自歎了口氣,這個時候這女人還有心思跟她爭執,看來之前誇她有改變簡直就是自己眼瞎。


    “看看再說。”鄭逸讓米洱自己去看。


    米洱冷著臉轉身看了過去。


    拿著刀的男人還在跟四眼對峙著,而最開始拿著刀的那個男人卻不見了,米洱正納悶兒,誰知道那個男人從那間屋裏走了出來,手上多了個網子。


    “那是什麽?”米洱問道。


    鄭逸頓了頓,迴答道:“很專業的捕獵網。”


    米洱已經料到了他們這是要對付四眼,她真的已經待不住了,正當她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她看見男人兩個男人已經朝四眼發起來了攻擊。


    四眼身體矯健,拋出來的捕獵網沒有兜住四眼,反而讓四眼撿了個空隙朝其中一個男人撲了過去狠狠地咬了一口。


    男人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另外一個見此狀趕緊上前去幫忙,誰知道四眼一個彈跳跳到了一邊,被咬住的男人坐倒在地上,袖子被流出來的血染紅了,痛的哎喲哎喲叫個沒玩。


    而另外那個兇巴巴的男人則是踹了男人一腳,說道:“別叫了行嗎?他媽的,連隻狗都抓不住,你說你還能幹啥?”


    “嘿。”地上的男人抬起頭看著對方,說道:“去,你有能耐你去剝了它的皮啊。”


    興許是被氣的夠嗆,又加上臉上過不去,他轉身對著四眼就是一頓吼:“死狗,有種你別跑。”


    說著他就朝四眼跑了過去,誰知道四眼這會兒聰明了,拔腿就跑,男人一邊叫囂著一邊追了過去。


    隻留下還坐在地上不願意起來的被四眼咬了的倒黴男人還在那兒瞎嚷嚷。


    鄭逸拍了拍米洱,米洱轉過頭睨著鄭逸,鄭逸指了指那個男人,做了個劈手的動作,米洱瞬間秒懂,點點頭示意鄭逸行動。


    兩人悄無聲息的慢慢移動過去,走到了男人的背後。


    米洱笑了笑,竟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當男人莫名奇妙的轉過頭的時候,米洱一掌就劈在他的後頸上,男人瞬間眼神迷離然後徹底的暈倒了。


    米洱拍了拍手,站直身子,看著站在身旁的鄭逸,朝他挑了挑眉,說道:“還行吧?”


    鄭逸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行,你最行,可以了吧?”


    米洱切了一聲,然後轉身朝屋子裏看了過去,就這麽一眼,她瞬間愣怔在了原地,雙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捏緊,直到指甲扣進肉裏,才有了感覺。


    鄭逸也是看到米洱本來帶著笑的臉瞬間僵在臉上才順著米洱的眼睛看了過去,他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拉著米洱的手腕對她說:“走吧。”


    米洱卻甩開了鄭逸的手,竟然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鼻子裏充斥著的是什麽味道呢?米洱此時此刻也說不清楚了。


    屋子裏什麽擺設都沒有,隻有兩張大桌子,一邊一張,可是桌子上,地上都是血,有些呈暗紅色已經幹掉,有些卻鮮紅鮮紅的。


    而一張桌子上擺著完整的皮毛,另一張桌子上是被活剝掉皮毛的貂,它們的四肢被捆綁著,被鎖著,就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一隻,身上的皮毛被剝掉了一半,奄奄一息的抽搐著,那雙晶亮的眼睛裏除了恐懼還有淚水,沒錯,是已經認命的淚水。


    米洱早就定在了原地,她就這麽死死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這些殘忍的場麵,心裏隱隱的作痛。


    鄭逸走到米洱身邊,對她說:“走吧,找四眼要緊。”


    “我是個設計師,我設計了無數的服裝,可是……”米洱低下頭,慢慢的抬起右手,繼續說道: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隻手畫出了華麗額服飾,卻讓它們失去了生命,我有什麽資格難過,我才是罪惡了源頭。”


    “你別這麽想,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你這是欲加之罪。”鄭逸看到米洱的樣子,已經看得出來她非常的痛苦了。


    “你不用安慰我了,鄭逸,我沒事了。”米洱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對鄭逸說道。


    鄭逸看到米洱的臉色確實好了不少,於是開口說道:“走吧。”


    米洱點點頭,正準備轉身,卻瞥見了最裏麵角落裏有聲響,她看了看鄭逸,然後走了過去。


    她抬起手扯開那塊布,一個鐵籠子出現在他們麵前,鄭逸也看了過去,鐵籠子裏是幾隻小猴子瑟縮在一起看著來曆不明的米洱和鄭逸。


    “這是?”米洱問道。


    “白頭葉猴,那是黑頭葉猴。”鄭逸睨著幾隻猴子說道。


    米洱看著它們,說道:“是國家保護動物?”


    鄭逸點點頭,說道:“這些人看來什麽都敢碰。”


    米洱一邊摸出手機一邊說道:“報警。”


    “可是這裏,荒山野嶺的,恐怕一時半會兒警察也找不到。”鄭逸怕就怕等警察來了早就是人去樓空。


    “具體的位置我還是說得出來,隻要找到你的車就能很快找到這裏了。”米洱說道。


    鄭逸心想米洱說的也有道理,先報警,等它們找到了四眼就去等警察,實在不行還能把這幫人拖在這裏。


    “你報警,我想辦法把它們放出來。”鄭逸對米洱說道。


    米洱點點頭,先拿出手機拍下了這裏的一切雖然沒過程令她很不舒服,可是這些證據必須要有。


    隨後,她便走到一邊報警,而鄭逸則是從背包裏摸出了一根細針,對著鎖倒騰著,米洱掛了電話朝鄭逸走了過去。


    鄭逸已經將鎖打開了,正在取鎖,米洱剛才雖然在打電話,可是眼睛卻是看著鄭逸的,所以他開鎖的一係列動作都被米洱看了個真切。


    “你竟然還會開鎖?”米洱說道。


    鄭逸迴答道:“我們跑江湖的,能有什麽不會?這個,小意思了。”


    米洱看著這些猴子們用懷疑的眼睛看著他們兩個,也不出來,就隻是那麽直直的盯著他們看,她明白,猴子是何等聰明的動物,當然會懷疑他們兩個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快走吧,要不然就跑不掉了。”米洱對著幾隻猴子說道。


    小猴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試探性的往籠子外麵走,走的每一步都非常的謹慎。


    米洱和鄭逸站到一旁,米洱說道:“看來確實是嚇害怕了,我想它們如果不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情景應該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看過吃猴腦的新聞嗎?”鄭逸問道。


    米洱搖搖頭,睨著鄭逸,沒有說話。


    鄭逸繼續說道:“很殘忍,揭開天靈蓋,用滾燙的油澆在裏麵,那種情景慘不忍睹,可是那些人就算是知道這些事犯法的,也還是會知法犯法,而那些被嚇得不清的猴子,一旦看到有人來挑選,就會向它們一樣抱在一起,直到人們選好了其中一隻,剩下來的猴子竟然會集體將被選出來的那一隻推出去。”


    米洱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她真的是光去想一想那樣子的場景都會覺得殘忍不堪,她說:“為什麽人們可以這麽殘忍,為了金錢,為了嘴吧,就能用那些不是人的手段來對付它們?”


    “沒辦法,要不然為什麽會說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動物。”鄭逸無可奈何的說道,畢竟這樣說人類也是他不願意的。


    米洱沉默了,她看到小猴子們似乎察覺到了沒有危險,一隻一隻的朝門外跑了出去。


    一聲槍響讓米洱和鄭逸迅速朝門口跑了過去,一隻槍就這麽直直的正麵對著他們兩個。


    米洱看著鄭逸,說道:“看來真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了。”


    鄭逸卻驀地笑了起來,也睨著米洱:“誰讓你要說同生共死了?現在應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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