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洱和鄭逸成功的坐上了154路公交車,一條開往美食之路的小巴,兩個人屁股剛剛挨著座椅,鄭逸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米洱不由得笑了起來,睨著鄭逸,故意打趣的說道:“噥,不用看都知道是你的小月妹妹啦!”


    鄭逸摸出手機一看,隨即也跟著淡淡的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看來你猜錯了。”


    米洱看見鄭逸把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給她看,米高兩個字就像他的人似的不停的在上麵顯示著。


    “嗬,我怎麽把他給忘了。”米高可是一刻也閑不住的主啊。


    鄭逸一接通電話就聽到米高在那頭嚎叫:“哥,你太過分了吧,趁我們都睡覺了帶著我姐遠走高飛,說,你們飛哪兒去了?”


    雖然是聽筒,不過米高的聲音實在是太大聲,米洱不想聽見都很難,她有些無語的皺了皺眉頭,


    心裏暗自腹誹:這個米高,什麽叫做遠走高飛?不會中文就別在那兒瞎叨叨。


    沒想到鄭逸卻說了跟她想的差不多的話:“你中文沒學好嗎?什麽叫做遠走高飛?不懂別瞎用,讓別人聽見了還不笑話你。”


    “我怕誰笑話我。”米高聲音裏明顯有些委屈,他繼續說道:“哼,你們也真是夠意思了啊,連四眼都不管了。”


    米洱拍了拍鄭逸,鄭逸看向她,她示意鄭逸把手機遞給她,她接過手機,就慢慢的開口說道:


    “你才起床吧?”


    米高有些驚訝的問道:“姐,你怎麽知道?”


    米洱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了,你這個人啊是閑不住的,一定是一起床就去找你哥,結果發現他不在,於是就跑來找我,這麽巧發現我也不在,然後你就會發揮你的想象力,想一堆有的沒的,最後實在是想不通才會打電話過來,我說的對嗎?”


    “好吧。”米高的一舉一動全部被米洱說中,他也不想在那裏狡辯,於是開口繼續說道:“我承認姐你猜對了,可是現在我是不是剛剛起床應該不是重點吧?重點是,你跟我哥為什麽要丟下我出去玩,為什麽不帶我?為什麽呀?”


    “因為……”


    米洱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邊有聲音,不過她沒怎麽聽清楚,她以為是信號不好的原因,於是準備掛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


    “逸哥哥,不是說好了陪我玩一天的嗎?你在哪裏呀?”


    米洱一聽是陶月撒嬌的聲音,於是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看向鄭逸,鄭逸對於米洱莫名的笑意有些摸不著頭腦,誰知道就聽見米洱說話了。


    “不好意思,你是陶月吧?”米洱故意放慢語速,溫柔的問道。


    陶月一聽是個女人的聲音,於是那撒嬌的聲音瞬間變為質問的聲音:“你是誰啊?你為什麽會拿著我逸哥哥的手機?”


    米洱笑道:“我們昨天晚上才見過麵的啊,我是米洱,鄭逸他現在沒空,我幫他接一下電話而已。”


    鄭逸一聽就明白了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攤開雙手睨著米洱,意思是說: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沒空嗎?


    米洱白了他一眼,就聽到那邊傳來有些怒氣的聲音:“哦,我知道你,原來是你一大早就把我逸哥哥騙了出去?”


    “也不能說是騙好嗎?”米洱頓了頓,繼續刺激陶月:“是你的逸哥哥一大早來找我,說是要帶我好好的逛一逛這天府之國,那我畢竟是來旅遊的,有人引領,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你說,你是不是對我逸哥哥有什麽非分之想?”陶月被米洱氣的說話都有些胡言亂語了。


    米洱倒是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妹妹,你這話倒是說的挺有意思的,我這也沒怎麽樣你都這樣了,要是真的怎麽樣了,你不把我剝皮抽筋了去。”


    陶月說不過米洱,於是開始耍賴:“總之我不管,你讓我逸哥哥接電話,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是個壞女人。”


    米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把手機遞給鄭逸,說道:“呐,一定要跟你說話,不跟我這個壞女人說話。”


    鄭逸接過手機,嘴角勾起笑容問道:“怎麽了?”


    “你昨天答應了帶我出去玩的,你說話不算話。”陶月開口就是一頓數落。


    “你這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我看你睡得那麽香也就沒有叫醒你,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鄭逸很有耐心的跟陶月解釋道:“再說了,你在這兒都呆了二十年了,有什麽沒玩過的,何必發那麽大脾氣?”


    陶月一聽更是上火了,她說道:“當然不一樣了,我在這裏呆了二十年那是我呀,你每次都是來去匆匆的,從來就沒有好好陪我逛過,好不容易這次你來沒什麽事,答應陪我的,卻又沒有兌現承諾,竟然去陪別的女人,哼,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陶月一說完,就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米高看見陶月氣唿唿的把手機順手往地上摔,於是趕緊上前去搶救被摔的手機,還好他及時並且穩穩的接住了手機。


    米高一邊檢查手機,一邊說道:“喂,你生氣歸生氣,別跟我手機發脾氣,摔壞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陶月冷笑道:“就你這破手機我有什麽賠不起的,弄壞你一個我陪你十個。”


    “我知道你不缺錢。”米高一邊將手機裝好,一邊睨著陶月說道:“我手機裏麵的東西你丫再多錢都賠不起。”


    “神經病。”陶月甩下這三個字就轉身走了。


    米高睨著陶月的背影,說道:“嘿,你個臭丫頭,我還沒說完呢。”


    米洱睨著鄭逸,鄭逸慢慢的將手機收迴來,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丫頭是被全家人給慣壞了,對誰都是無法無天的樣子。”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不是慣不慣壞的問題,而是麵對的那個人而已。”米洱頓了頓繼續說道:“對於在乎和喜歡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的無理取鬧。”


    鄭逸轉過頭看向米洱說道:“誒,你又來了,我都說了你誤會了。”


    “有什麽可誤會的,就算是你說的那樣你把她當做妹妹對待,可是她呢?她可不是把你當做哥哥看待的啊!”米洱說道。


    “我也知道,畢竟她還小,再大一點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就會意識到以前的喜歡到底是什麽了?”鄭逸無奈的說道。


    “你想說她對你是執念?”米洱打趣鄭逸。


    鄭逸卻搖了搖頭,反問道:“執念?”


    米洱點點頭,沒有說話,車窗外清涼的風吹了進來,拂過他們彼此的臉龐,清清涼涼很是舒爽。


    過了一會兒,米洱問道:“問你個問題。”


    “問。”鄭逸說道。


    “四叔都七十了,陶月才二十,這個年齡差距是不是有點,太那個啥了?”米洱的意思是,四叔難道這麽厲害?


    鄭逸當然懂米洱的意思,於是他說道:“陶月不是四叔的親生女兒,是養女。”


    米洱點點頭,看吧,她還是猜對了,這個陶月長得就跟四叔還有陶然都不太像。


    “養女?”米洱問道。


    “嗯,這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的公開的秘密。”鄭逸淡淡的歎了口氣,說道。


    米洱頓了頓,問道:“連陶月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知道。”鄭逸看向米洱,繼續說道:“從來就沒有人打算瞞著她,在她懂事的時候四叔就告訴她了。”


    “她的身世?”米洱接道。


    “嗯。”鄭逸輕輕的恩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其實她也挺可憐的,我第一次到四叔家的時候就看到了陶月,她還是個嬰兒,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也是陶月剛剛被四叔帶迴家。


    陶月是個孤兒,四叔見到陶月的時候是在西北的郊外樹林裏,那天下著雨,還是嬰兒的陶月就隻有薄薄的一層布把她包裹著,她哭的很厲害,撕心裂肺的,四叔抱著她的時候,她竟然就真的不哭了。四叔估計她是被遺棄的孩子,於是打算送她去孤兒院,誰知道就在當天晚上孩子就高燒,一直退不小來,醫生說孩子是先天不足,又加上之後淋雨受凍,本來底子就很差的身體自然是吃不消,讓四叔做好心理準備,恐怕孩子挨不過去。四叔是個倔脾氣,他不信,於是就一直陪著孩子,跟她說話,誰知道還真的就慢慢的好了起來,四叔覺得跟這孩子有緣分,或許是老天爺的安排,又加上他一直想要個女兒,看來這些真的都是天意,於是就把孩子帶迴了家,取名陶月。”


    “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有這麽一段?”米洱不由得感歎道。


    鄭逸睨著米洱繼續說道:“雖然她不是四叔親生的,可是四叔很是慣著她,再加上她身體一直就不好,所以全家人什麽事情都依著她,這才養成了她大小姐的脾氣。”


    米洱明白了,她看了看外麵,然後對鄭逸說:“是不是第一站到了?我們該下車了?”


    鄭逸一看,果然小巴在報第一站,於是他對米洱笑了笑,說道:“到了,下車吧!”


    兩人下了車,米洱理了理衣服和包,然後看著麵前一排大大小小的餐館,於是對鄭逸說道:“吃哪家?”


    鄭逸對米洱笑了笑,然後率先邁開步子,往一家看上去非常不醒目的餐館走去,米洱皺著眉頭也跟著走了過去,一過來才發現不得了,這破地方人員滿座,熱鬧的很。


    這家店的店麵不大,店裏的陳設也很普通,甚至於對於米洱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破舊,並且把桌子都擺到了門麵的外麵,鄭逸站在一張僅有的桌子旁邊對米洱招了招手,說道:“坐這兒。”


    米洱有些嫌棄的走過去,拿起紙在桌子和椅子上擦了又擦,然後看向鄭逸說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蒼蠅館子?”


    鄭逸笑著點點頭,覺得米洱此刻的樣子挺有意思的。


    米洱瞥了眼肥膩的老板,然後湊近鄭逸說道:“我總算是明白了,蒼蠅館子還真是名副其實,蒼蠅愛來的館子吧?”


    “你的意思是這麽多的人都是蒼蠅?”鄭逸招來店員,點了菜這才對米洱繼續首都哦啊哦:“我保證一會兒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米洱對鄭逸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然後就開始跟屁股下麵的椅子過去,鄭逸瞅著坐立不安的米洱問道:“椅子上有釘子嗎?”


    米洱白了一眼鄭逸,說道:“我情願這椅子上是釘子呢。”


    “你這是心裏作用。”鄭逸解釋道:“雖然看上去確實不怎麽幹淨,但是我跟你保證色香味俱全,衛生也做的很好,這是老店,可遇而不可求。”


    “你家開的?”米洱看向鄭逸,繼續說道:“我發現你不去賣廣告可惜了。”


    鄭逸睨著米洱,說道:“呐,這個你還真別說,確實經常遇見好些人請我去拍廣告,不過我並不願意去而已。”


    “鄭逸,沒看出來,你也挺能吹的嘛。”米洱譏誚了一句。


    “沒吹,我這是說的大實話。”


    就在兩人看似閑聊實際鬥嘴的空隙間,菜已經悄無聲息的端了上來,米洱本來臭著的一張臉,看到上來的菜以後,竟然漸漸的放晴了。


    鄭逸看著米洱的注意力都到了桌子上麵菜的時候,驀地笑了起來,一邊從竹筒裏拿出筷子遞給米洱,一邊介紹道:“點了幾道四川的特色菜,基本上味道好不好,點這幾道菜一試便知。”


    米洱接過筷子,沒等鄭逸說完就直接上手了,她吃的第一道菜是魚香肉絲,米洱在其他地方也吃過這道菜,並且餐館的人還號稱自己是地道的四川人,現在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怎麽樣?”鄭逸問道。


    米洱點點頭,說道:“今天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川菜這麽出名了,它確實值得這麽有名。”


    鄭逸笑道:“在嚐嚐這個,迴鍋肉。”


    不一會兒,老板又上菜了,米洱一看,笑道:“這個我認識,麻婆豆腐。”


    “嚐嚐。”鄭逸給米洱用勺子挖了兩塊到她的碗裏。


    之後還上了水煮魚,夫妻肺片,宮保雞丁,吃的米洱是各種歡快,鄭逸看到米洱吃東西的樣子,


    越發的覺得那個冷漠兒高傲的米大設計師消失的無影無蹤。


    米洱抬起頭看到鄭逸正笑著看著她,於是她也睨著鄭逸,問道:“看我就飽了?”


    鄭逸點點頭,迴答道:“那如果我說是呢?”


    米洱沒有料到鄭逸會這麽說,竟然讓她一時間語塞,她隻好白了鄭逸一眼,說道:“你就不吃


    吧,我統統吃完。”


    “你高興就好。”鄭逸說道。


    米洱看了看鄭逸,他依然淡笑著睨著她,米洱無奈,隻能埋頭繼續跟這一桌子的菜進行鬥爭。


    鄭逸也拿起筷子滿條不紊的吃了起來,嘴角一直掛著淺淡的微笑,有時候最美好的畫麵其實就隻是這種溫馨而平淡的相處模式而已,不需要更多的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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