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太郎說徐誌死在牢房了,佐藤理惠急忙跳下車,跟著鬆本太郎往牢房那邊走。


    “怎麽迴事?早上還好好的,怎麽死的?”她一邊走,一邊問鬆本太郎。


    “看起來像自殺,撞牆而亡。佐藤組長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鬆本太郎迴答道。


    剛剛確定徐誌就是紅黨臥底,正打算迴來好好審一審,這個節骨眼上,人沒了。


    說是自殺,佐藤理惠怎麽就不相信呢?


    她大步跨下牢房門口的台階,推開鐵門,朝關押徐誌的那間牢房奔去。


    遠遠地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那是徐誌的老婆。


    早有行動組的幾個人,在那裏守候。見佐藤理惠到來,讓到兩旁,請她進去。


    佐藤理惠走進牢房,徐誌的老婆也停止了哭泣,呆呆地坐在地上。


    隻見徐誌身子扭曲,歪倒在地。雙眼圓瞪,頭頂大片血汙,地麵也是一灘血漬。


    佐藤理惠掃視了一圈房內,除了有個食盒,還有幾盤菜,一小壺酒。其他並無異樣。


    “這食盒是誰送來的?”她問道。


    這時,食堂的田師傅從眾人背後站出來,戰戰兢兢地答道:


    “報告,是我拿來的。機關長吩咐,早餐給他送點好酒好菜,算是最後一頓,送他上路。可是……”


    說到這裏,田師傅抖抖嗦嗦地停了停。


    “可是什麽?”


    田師傅看了看佐藤理惠,又看了看鬆本太郎,才接著說道:“我把食盒放到這裏,就出去了。過了一個多鍾頭,估計他應該吃好了,我又過來取食盒,誰知就,就這樣了。酒菜他是一點沒動。然後,我就報告了鬆本太君。”


    “是這樣嗎?”


    佐藤理惠抬起頭來,問道。


    鬆本太郎點了點頭,幾個守衛也證實,田師傅說的,是實情。


    “她,怎麽在這裏?”


    佐藤理惠指了指徐誌老婆。


    那天把徐誌跟他老婆關在一起,希望他老婆能勸一勸徐誌。再次提審的時候,徐誌依然不招。佐藤理惠曾下令,把他老婆單獨關押。


    可現在他老婆也在這間牢房。


    鬆本太郎道:“徐誌死後,她聽到了動靜,哭鬧著要過來見上一麵,我叫人把她帶過來的。”


    “這麽說,第一個發現的人,是田師傅?你們這幾個守在這裏,都沒覺察到?”


    幾個守衛恭恭敬敬地答道:“我們一直守在門口……”


    “還有別的人,今天來過牢房嗎?”


    守衛忙不迭答道:“沒有,絕對沒有!”


    佐藤理惠又朝向田師傅:“你送餐來的時候,跟他說了什麽嗎?他問你什麽了嗎?”


    田師傅慌忙低著頭道:“我沒說什麽呀。”


    想了一想,又道:“我想起來了,我剛來的時候,他看了看食盒,問了一句話,今天的夥食怎麽這麽好,還有酒。我迴答,是機關長專門吩咐的,你就好好享用吧。別的沒了。”


    鬆本太郎聽罷,恍然大悟道:“看了,他知道這是他的最後一餐,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才自尋短見。”


    佐藤理惠悶不做聲,轉身離開牢房,徑直去了機關長辦公室。


    她把囚車遇襲,假冒徐誌的人被識破,襲擊者逃脫的前前後後,跟佐藤進講述了一遍。得出結論,徐誌就是那個隱藏在便衣隊的紅黨臥底。


    否則,無法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切。


    可是徐誌已死,這也是她的失誤,應該派專人看著徐誌,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了,


    她還提到了嚴明富的表現,尤其是救了她一命,這讓她非常滿意。


    既然便衣隊兩個小隊長有一個是臥底,如今這個臥底已死,嚴明富基本可以排除了。


    “對了,你對劉冬陽的訓練,進行得怎樣了?”佐藤進問道。


    “還不錯。他人聰明,學得快。基本可以結束了。我去看看他。”


    佐藤理惠說完,走出辦公室,去地下靶場找劉冬陽。


    “理惠組長迴來了?”


    劉冬陽雖然知道囚車押走的,不是徐誌,但他得裝著不知。


    “冬陽君,徐誌死了。”


    佐藤理惠淡淡的說道。


    “什麽?他死了?什麽情況?”劉冬陽大吃一驚。


    囚車押走的,不是假徐誌嗎?真徐誌還在牢房裏,怎麽會死?莫非押上車的是真徐誌?這又是為什麽?


    佐藤理惠依然很平淡地說道:“他確實死了。而且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那個紅黨臥底。我來就是告訴你,本來還想讓你來執行槍決,唉!用不著了。”


    好吧。她不想說,劉冬陽也不打聽了。


    徐誌是紅黨臥底,卻犧牲在敵人的牢房裏。劉冬陽心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但他很快用話題岔開了。


    “冬陽君,你的培訓科目,基本告一段落。接下來,我要你設法接觸海城的維持會,重點是盯著那個汪治隆。”


    佐藤理惠下達了任務。


    “怎麽?理惠組長懷疑汪治隆有問題?不會吧?他可是機關長的老朋友呢。”


    佐藤理惠笑笑:“我們不輕易懷疑一個人,也不輕易相信一個人。即使汪治隆沒問題,但不能保證他周圍的人,都沒問題。聽說你跟汪治隆還是舊識,讓你去接近他,更為便利。”


    “可是,他知道我是機關長的人呀。”劉冬陽疑惑道。


    “這個不妨。你得告誡他,不要把你的身份到處傳即可。”


    劉冬陽直起身子,敬了一個禮,答道:“哈依!我明白了。我現在可以離開這裏了?”


    佐藤理惠點了點頭。


    ……


    襲擊囚車的紅黨別動隊,逃出包圍之後,趕去給海城地下組織負責人“老狼”的交通員老陸匯報情況。


    他們這次的行動,就是“老狼”通過老陸傳達的,務必要把被捕的同誌營救出來。


    在佐藤機關外麵偵察,到囚車出來,在途中通過襲擊,展開營救,都是經過嚴密部署,幾種營救方案當中的一種。


    “老狼”的要求是,救出徐誌,但不要暴露身份。也就是說,如果成功救出了徐誌,不能說出別動隊的稱號。


    別動隊員心想,地下組織成員間,不發生橫向聯係,他們隻需按指示執行就是。


    他們都知道這個徐誌,是便衣隊的人,不讓他知道內情,也許更有利於保護他???


    可是,動手之後才發現,囚車裏麵,並不是徐誌。


    “老陸,這次營救失敗,可能打草驚蛇了。再想營救,沒那麽容易了。”


    別動隊的人,有點沮喪。


    老陸安撫道:“你們也不要自責了。不管怎樣,這次行動,你們能全身而退,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我想‘老狼’同誌能夠理解。”


    打發走了別動隊的,老陸立馬去找“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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