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家徐誌,是紅黨的人?”


    佐藤理惠直視著徐誌的老婆,希望從她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麽。


    徐誌老婆卻連連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是說他不是紅黨,還是你不知道?”


    “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他、他怎麽會是紅黨的人?”徐誌老婆急得都快哭了。


    佐藤理惠見她也說不出什麽來,這個女人,是個很情緒化的人,她的內心都寫在臉上了,應該沒有撒謊,徐誌的事,她確實不知情。


    “我告訴你吧,現在徐誌正在接受審訊,他要是老老實實交代,我保證不僅不會為難你,還會連他一起放了。可要是……”


    說到這裏,佐藤理惠頓了頓,接著說道:“可要是拒不交代,頑固不化,你倆就黃泉路上做個伴去吧。”


    說完,轉身迴到審訊室。


    她湊到鬆本太郎跟前,耳語了幾句,鬆本太郎連連點頭。


    等佐藤理惠說完,鬆本太郎對兩個打手道:


    “今天就審到這裏吧,把他帶下去!”


    兩個打手把徐誌放下來,拖著出門,鬆本太郎補充道:“把他跟他老婆關到一起。”


    “哈依!”


    ……


    卻說齊連鳳在聖心醫院,接到劉冬陽從佐藤機關打來的電話。電話裏沒說什麽,就是告訴她,自己有事,要在機關宿舍住段時間。


    又說,有事可以去佐藤機關找他,暗示他現在是自由的,不用擔心他。


    可齊連鳳越想越覺得,劉冬陽話裏有話。


    他住在機關宿舍,也可以抽空迴家呀。他是希望自己去找他,莫非有什麽情況?


    當即在電話中,她就跟劉冬陽約好,晚上過去,跟他一起吃晚飯。


    在醫院交接班後,齊連鳳馬不停蹄,叫了輛黃包車,直奔寶山路35號佐藤機關。


    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大門外等著。


    劉冬陽看時間差不多了,從地下靶場出來,來到大門口。齊連鳳笑盈盈地迎上去,要不是在大街上,她都想撲到劉冬陽懷裏了。


    昨天劉冬陽被佐藤機關特務帶走的事,她並不知道。但整晚沒迴家,盡管劉冬陽事先跟她交過底,讓她不用擔心,她還是免不了提心吊膽。白天打過電話,但那是情報機關的電話,又不好問太細。


    現在見到劉冬陽,又注意到他臉上、脖子上,多處帶傷,心裏一急,就要撩起他的衣服,查看別的部位還有沒有傷。


    劉冬陽伸手把衣服一拉,阻止著她。卻露出了手臂上的傷。


    “你怎麽了?身上這麽多傷?”齊連鳳心疼地問道。


    劉冬陽牽著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沒事,一點小傷。我們還是先去對麵的小飯館吧。”


    這家小飯館,劉冬陽和齊連鳳來過多次。他在海城第一次碰到齊連鳳,也是在這裏。


    正是晚餐時分,飯館裏有不少人。


    兩個人找好座位,點了菜。等著夥計上菜的空隙,齊連鳳關切地問道:


    “你說實話,身上的傷要不要緊?明天我給你帶點藥過來吧?”


    今天來的時候,她沒想到是這種情形,要不她肯定會帶些治傷的藥來。


    “沒事。機關醫務科已經給我上過藥了。”


    “你不是說是演的一出戲嗎?怎麽還來真的?你這明明就是受到刑訊造成的。”


    齊連鳳又湊近聞了聞,突然說道:“不對,我怎麽聞到一股火藥味?”


    “什麽火藥味,是紫藥水的氣味吧?”


    “有紫藥水味,還有火藥味。你剛才從哪裏過來的?”齊連鳳壓低聲音,用隻有劉冬陽才能聽清的音量,追問道。


    劉冬陽把她一把推開,笑道:“你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我今天一直在地下靶場練槍法。”


    說著,他也撩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還真有一股火藥味。


    齊連鳳看了看四周,夥計正端著托盤過來,給他們上菜。


    “好吧,菜來了,我們先吃飯。”


    劉冬陽叫齊連鳳來,除了吃飯 ,還有更重要的話,要對她說。


    但這種人多的場合,不適宜深入地問下去。


    直到吃完後,從小飯館出來,街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夜色下,劉冬陽提議道:


    “我們就在這附近走走吧。”


    齊連鳳點了點頭,挽著劉冬陽的胳膊,儼然一對情侶,飯後在街邊散步。


    轉過一個街角,迴頭看看,離機關大門遠了,路上不時有散步的,遛狗的,趕路的。


    劉冬陽這才轉向齊連鳳,認真地說道:


    “叫你來,是有兩件事,需要跟上級匯報。”


    他本來想寫成紙條,交給齊連鳳,又怕紙上說不清楚。


    “其實,大年三十那天迴來,我就想跟你說的,沒來得及。我不當便衣隊的隊長了,現在正式調到佐藤理惠的情報組。所以,這段時間,我都得住在機關宿舍,接受佐藤理惠的培訓,包括射擊。所以你才聞到我身上的彈藥味。”


    齊連鳳靜靜地聽著,偶爾點一點頭。


    “這件事,一定要跟組織上匯報。還有一件事……”


    劉冬陽接著又把今天徐誌被抓,懷疑是紅黨臥底的事,跟齊連鳳簡單說了說。


    “海城地下組織臥底這事,是特高課的李蘭芳告訴我的,我分析,她手裏一定有一個紅黨的叛徒,這個叛徒並不認識這個臥底,但卻知道,讓組織上轉告海城地下組織。我知道的,就這些,更多的線索也沒有,我無能為力。”


    走了幾步,齊連鳳問道:“那個徐誌,現在就關押在機關裏麵?”


    “是的。本來我現在是靜默期,不應該插手這種事。但徐誌的被捕,跟我有直接關係,李蘭芳逼著我動手清查,我才把這事告訴佐藤進的。如果徐誌真是咱們的人,他就是因我而被捕的。這事必須跟組織說清楚,要不要設法營救,聽上級的指示。”


    “好,我記住了。”


    事情已經交代清楚,劉冬陽伸手攔了輛黃包車,看著齊連鳳上車遠去,他才慢悠悠轉到機關大門口,又去小賣部買了包香煙,才迴到地下靶場,接著練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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