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車外,一隊持槍的黑衣人,在挨個檢查。灰衣小個子男人,本來就有點慌亂,現在被鬆本太郎指著他,要他下車。他嚇得又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不敢下車。


    “快下來!”所有的行動組成員,都朝他吼道。


    他麵露難色,不得不又站起身,跟著下車的人,慢慢向車門移去。


    這一車的旅客,一個都沒放行,都在車旁站著,不知所措。


    等到那小個子灰衣男下得車來,馬上被兩個黑衣特工,用槍頂著,另一個特工,從上到下,把他全身搜了個遍。


    “報告!什麽都沒有!”


    搜身的特工轉身對鬆本太郎報告。


    “他的行李呢?”鬆本太郎問道。


    “我沒有行李!”灰衣男答。


    鬆本太郎又問:“你一個人?”


    灰衣男迴答:“是啊,我一個人。怎麽了?”


    此刻,他漸漸恢複了神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一個人來海城,一點行李都沒有?你覺得這很正常嗎?”鬆本太郎盯著他,繞著他轉了一圈,不可置信。


    看他穿著簡樸,灰衣服上,還有幾個補丁。


    難道是來海城要飯的?叫花子怎麽可能有錢買車票,坐長途客車?為了掩蓋身份?這也太不合邏輯了。


    “我看你像紅黨分子。把他給我抓起來,帶迴去嚴加審問!”鬆本太郎對手下命令道。


    那灰衣男子一聽,嚇得渾身發抖,立馬跪在地上告饒:“長官,饒了我吧,我不是什麽紅黨,我就是……”


    “什麽不是,就是的。迴去給我上刑,看你招不招!”


    鬆本太郎一臉橫肉,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一股狠勁。那灰衣男憋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個行動組成員,一邊一個,架著他就往外走。


    灰衣男用力蹭著地,拚命叫道:


    “我就是海城的人,我帶什麽行李啊!”


    “海城的人?怎麽在這輛長途客車上?”鬆本太郎進一步追問道。


    “我在西郊辦事,辦完事,在路邊攔了這輛客車,搭個順風車迴城。沒想到會有檢查。不信,你問他們!”


    這時,站在客車旁的其他乘客,有幾個人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在車快進城的時候,上的車。”


    鬆本太郎掃了一眼客車,駕駛員還端坐在駕駛位,沒有下車。


    “喂!你,下來!”他對駕駛員吼道。


    駕駛員本來等乘客下完後,要把客車開到後麵停車場去的,他自然不會下車。現在別叫,隻要從車上跳下來。


    “你來說,他真的是在進城的時候上的車?”鬆本太郎問道。


    “是,是的。”駕駛員猶猶豫豫地答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吞吞吐吐的,幾個意思?”


    “是是!”駕駛員連忙點頭。


    劉冬陽在一旁暗笑,看來你信心滿滿的,還是抓錯人了。


    鬆本太郎還不死心,繼續追問:“你既然心裏沒鬼,在車上鬼鬼祟祟做什麽?”


    沒人注意到駕駛員的表情,沒有問他,他鬆了口氣。


    但這話卻提醒了同車的其他旅客。


    就聽有人尖叫一聲;“哎呀,我的錢包!我的錢包不見了!”


    “什麽?你確定你的錢包丟了?在哪裏丟的?”旁邊的人紛紛問道。


    又有個人也跟著叫了起來:“我的首飾盒,我的首飾盒啊,我怕在車上戴著金手鐲招眼,特地收到首飾盒裏,現在不見了!”


    “哎呀,我的錢包也不見了!”


    那灰衣男一聽,掙紮著想從兩個特工身邊逃走,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個人難道是個扒手?”


    有人迴味過來。


    “可是他身上不是剛搜過,什麽也沒有嗎?”


    有精明之人,立即想到一點,他提醒那幾個丟了東西的旅客:“你們去車上看看,說不定他見有檢查,把東西隨手丟車上了呢。”


    幾個人爭先恐後往車上奔,那灰衣男掙紮得更加厲害。


    駕駛員卻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上車,嘴裏還在嘀咕:“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作為旁觀者的劉冬陽,總算是看明白了。


    這個扒手,經常在這條線上作案,他們很可能是一個團夥。長期跑這條線路的客車駕駛員,一般都不敢得罪他們。隻要他們在路邊招手,都會停車讓他們上去。他們得手後,也不為難駕駛員。


    可要是駕駛員敢點水,壞了他們的事,就算招惹上了,會有什麽後果,駕駛員心知肚明。


    所以,他們不會主動站出來指認。


    現在被旅客當場揪住,情況就不同了。


    那些上車的人,果真在剛才灰衣男所坐的椅子下,找到了丟失的物品。


    一時間群情激奮,也不管那些黑衣特工了,圍住灰衣男,七手八腳,拳打腳踢,把灰衣男打得連叫饒命。


    “亂了!亂了!”


    鬆本太郎拔出手槍,朝天開了兩槍,大吼道:“都別動!退迴去站好,繼續檢查!”


    立即有怕事的人,出來相勸:


    “既然東西都找迴來了,還是等檢查之後,各走各的路吧。別耽誤了大家。”


    槍聲驚動了附近的巡警,兩個巡警飛跑著過來。


    “怎麽迴事?誰在開槍?”巡警問道。


    “大膽!皇軍在此執行公務,你嚷什麽嚷!”有個行動組成員衝著巡警訓斥道。


    巡警看了眼這些黑衣人,連證件都不敢要。


    正要離去,劉冬陽過來,對他倆道:


    “不過,這裏有個扒手,被當場抓獲。你們可以把他帶走。”


    他用手指了指灰衣男子。巡警掏出手銬,把灰衣男銬走了。


    車站外,又恢複的正常。


    行動組繼續等著下一趟進站的客車,鬆本太郎依舊退到外麵,冷冷地觀察著。


    “鬆本組長,不要氣餒。我剛才去查了,今天還有幾班客車,要進站。最後一班,估計要晚上才到。我們都耐心一點,沉住氣。”


    劉冬陽看似在給鬆本太郎鼓氣,實則頗有袖手觀望之意。


    可一直等到天黑,根據車站的班車時刻表,最後一班車也已到站,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後麵沒有車了。”劉冬陽提醒鬆本太郎,“是不是該收隊了?”


    鬆本太郎剛要說什麽,突然一拍腦袋,懊惱地叫道:


    “糟糕!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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