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中路大軍攻下黑山部領地,右路軍隊已至克孜河,加之左路兵鋒直指烏連山脈的北境大軍,如今夏朝已經打下了半個草原。


    不足兩個月的時間,夏朝將半個草原奪去,也在這個過程中擊碎了烏月燁爍的狼子野心。


    他原本想著南下進攻中原,卻沒想到如今半個草原都丟了,自己傾整個草原之力卻依舊不敵夏朝的鐵蹄。


    如今他已經不敢去奢望南下,隻想著盡快將丟失的地盤奪迴來,以此保全草原。


    隻是他也明白,在這場處於絕對劣勢的戰爭中,他的勝算很渺茫,尤其是當多郎身死的消息傳來後,烏月燁爍做出了上位之後的第一次妥協。


    他派人給處於哲瀚山脈的拓跋烈送去消息,承諾隻要拓跋烈迴到薩哈城他願意封拓跋烈為鐵帽子王,也就意味著自己死後拓跋烈便是大金國的皇帝。


    隻是在顧景煜事先安排下,拓跋烈並沒有選擇上當,而是直接拒絕了烏月燁爍的好意,並做出了一件讓烏月燁爍差點氣死的事。


    拓跋烈率人一路東去,直接截斷了克孜河,導致下遊的李修筠軍隊得以順利越過那道天然防線。


    右路大軍直逼而來,中路大軍也在殺來的路上,烏月燁爍沒有辦法,隻能放棄烏連山脈,將大軍集中在草原第二大城飲馬城中,打算在此處建立堅不可摧的防線抵擋三路大軍的圍攻。


    也在同時,離開多日的博爾帖迴來了


    大殿中,烏月燁爍沉吟片刻後緩緩說道:“你是說,你並沒有看到顧衍隻是看到了一個疑似顧衍的人?”


    博爾帖點頭說道:“夏軍防備森嚴,屬下無法混入其中,隻是在遠處看到帥帳中有一位身著甲胄的年輕人,身形輪廓和氣質都很像顧衍!


    但屬下並未看清那人的麵容,因此不敢下結論,不過那些將領倒是都聽他的!”


    烏月燁爍想了想說道:“夏朝會易容術的人不在少數,顧衍若是想要瞞天過海很容易,即便你看清了樣貌也不一定就是他本人!


    顧衍詭計多端,朕敢斷定拓跋烈就是被他策反,甚至有極大的可能,蒼狼山在沒有失守之前,就已經有人越過了那裏!”


    他看向博爾帖接著問道:“薩哈城附近可有異動,可有發現夏軍的蹤跡?”


    博爾帖搖頭:“屬下已經將所有斥候和探子全都派了出去,但至今沒有一點下落!”


    “顧衍行事謹慎,沒有蹤跡往往意味著他有大動作!”


    烏月燁爍繼續說道:“讓人盯緊一些,朕感覺薩哈城馬上就要不太平了!”


    “是!”


    博爾帖開口應道,他的心裏最近越發的不安,就如今種種局勢來看,這一戰草原怕是要輸啊


    “阿巳!”


    烏月燁爍看向身形纖細的女子吩咐道:“飲馬城如今聚集了草原上所有能夠調動的軍隊,萬萬不能有失!


    朕先前讓你準備的殺器可有準備好了?”


    阿巳聽到這話,腦海裏自動浮現那恐怖的一幕,臉色當即蒼白起來點了點頭說道:“都準備好了,七部所有人加在一起,共計一萬兩千餘人!”


    說這話的時候,阿巳心裏突然浮現一個念頭,好像用人去稱唿它們不太妥當,它們如今已經不算是人,甚至不屬於這個世間已知的任何生物。


    烏月燁爍看出了阿巳心裏的恐懼,但他並沒有在意,隻是輕輕一笑。


    他當然知道這一萬兩千多人如今到底是什麽樣子,作為當初燕國的大殺器,神殿憑借這東西直接滅了晉國,如今他憑借這個殺器 不說滅了夏朝,隻要能夠擊敗夏朝軍隊就已經足夠。


    隻是看著阿巳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能勝任這份差事,因此烏月燁爍開口說道:“博爾帖,朕將這個大殺器交給你,由你率領趕赴飲馬城,守住那個地方!”


    博爾帖之前從阿巳的口中聽到一些類似怪物的言論,但他的膽子比阿巳這個姑娘要大,即便是怪物他也毫不畏懼,爽快的答應了。


    見他應聲,烏月燁爍欣慰的點了點頭,自己手底下這些人,最能幹的當屬博爾帖,若是像這樣的人能夠多幾個,草原又怎會敗的這麽慘這麽快。


    烏月燁爍對這場戰爭的指揮沒什麽問題,可是奈何手底下的人都不爭氣,就像先前的紮巴布提、鐵喆以及後來的羅克沁、戴爾善等,他們雖然勇猛但卻是不長腦子的家夥,因此一手好牌被他們打的稀爛,導致這場戰爭屢屢失利,導致如今他隻能改變策略將所有軍隊聚集在飲馬城。


    尤其是多郎死後,草原上再也沒有鎮得住場子的大能修士,剩餘那些根本不是顧衍手下的對手。


    每每想到這裏,烏月燁爍都是要長長的歎息一聲


    這場戰爭的確準備的不充分,但他也沒有選擇,隻能硬著這個頭皮上,爭取能夠以草原為火苗,點燃這場覆蓋世間的熊熊烈火。


    烏月燁爍此刻有些頹然,不像先前那般意氣風發。


    因為他如今在想一件事,如果飲馬城一戰輸了,他或者是草原該何去何從呢?


    是逃亡北方繼續鬥爭,還是舍命一搏,這個問題至今沒有答案,恐怕隻有到了那個時候才會有辦法了。


    “博爾帖,阿巳!你們說朕還有希望嗎”


    龍椅上,烏月燁爍語氣平淡,神情卻夾雜著難掩的悲憤


    作為第一個統一草原的人,作為草原建國以來第一位皇帝,他原本該雄心壯誌,盡顯帝王手段。


    可如今卻仿佛一夜之間被人打斷了脊梁,變得頹廢變得憂心忡忡


    博爾帖和阿巳跟隨烏月燁爍多年,從前的那位年輕大汗是如此的令人敬佩,如今卻像是一位失去了一切的孩童,那神情中的落寞是二人從前從未見過的。


    博爾帖率先開口:“ 陛下!我草原還沒有輸,屬下願意立下軍令狀,飲馬城一戰勢必要擊潰夏軍,如若不然我博爾帖提頭來見!”


    阿巳看著龍椅上的皇帝,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但還是說道:“陛下,阿巳也是這麽認為的,草原還沒有輸,我們還有大把的機會!”


    聽了二人的話,烏月燁爍心裏也好受了不少,他擺了擺手說道:“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吧,朕等著飲馬城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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