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十日之期已到,祭天大典開始。


    這一次,烏月燁爍沒有食言,他沒有在給阿濟納莉婭機會,而是真的打算送她去見長生天。


    烏月燁爍若是想要統一草原,那麽天女就不能存在。草原上隻能有他一個大漢,而代表長生天意願的天女顯然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大漢。


    草原可以有信仰,但這個信仰必須是他自己而不是什麽長生天的女兒。


    從此之後,草原上不再信奉長生天,統一草原的烏月燁爍便是草原新的天!


    憑著天女這個身份和長生天的噱頭,阿濟納莉婭完全可以鼓動草原人起來反叛,如中原王朝一般,皇帝可以容許有權有勢的臣子存在。


    但這個臣子絕對不能超過皇帝,否則就如曾經的曹岩一樣,完全可以架空皇帝成為實際的掌權者。、


    烏月燁爍不是冷血的人,若是阿濟納莉婭從一開始就表現出想要臣服的樣子,他也許不會選擇殺了天女。


    可阿濟納莉婭卻一直不願臣服,甚至一心要跟他鬥到底,烏月燁爍自然不會繼續留著這麽一個威脅。


    此刻,營地中央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周圍堆滿了柴火。


    阿濟納莉婭被綁在高台柱子上,即便是麵對死亡,她依舊寵辱不驚,眼神平淡無波看不到絲毫的懼意。


    烏月燁爍緩步走來,看著阿濟納莉婭說道:“天女!本汗想知道,事到如今你的想法可曾改變?”


    雖然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但烏月燁爍還是想要得到答案,他想讓代表長生天的天女屈服,這讓他有種征服了長生天的自豪感。


    但很可惜,他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阿濟納莉婭冷哼一聲淡淡說道:“烏月燁爍,你休想讓我臣服,我是草原的天女,至高無上的我怎能想異端屈服?


    你的所作所為長生天都看在眼裏,它會懲罰你,會讓你後悔這一切!


    待到十年百年後,曆史會證明今日的你選錯了路!”


    “不愧是天女,這般氣魄本汗佩服,隻是本汗一直都信奉一句話,那便是強者為尊!


    這句話用在草原最合適不過,這片土地是強者的土地,而弱者不配生活在這裏!


    異端也好罪人也罷,本汗從未後悔,後世如何評價隨他們去吧!”


    烏月燁爍說著,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看向一旁道:“本汗也不是暴君,天女要去見長生天,這一路難免孤單,因此本汗便讓你的親人陪你一道!”


    說話間,烏月部士兵押著兩個人走了過來,正是阿濟納舍察和老汗王。


    阿濟納舍察奮力的掙紮,一張臉上滿是憤怒


    “烏月燁爍,你這個騙子,你答應過本汗放過阿濟納部!”


    阿濟納莉婭也怒吼道:‘烏月燁爍,放了我父親和祖父!’


    烏月燁爍沒有去管天女,而是朝著阿濟納舍察說道:“本汗的確答應你放過阿濟納部,本汗也的確沒有食言,阿濟納部如今不是還好好的嗎?


    隻是本汗似乎沒有答應過放你一馬,你會背叛七部說不定也會背叛本汗,因此本汗不敢留你!”


    他露出一抹壞笑,繼續說道:“況且你身為天女的父親,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她送死嗎?


    本汗覺得要死就一起死,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阿濟納舍察憤怒的咆哮,他沒有想到烏月燁爍會卸磨殺驢,更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


    當初出賣七部,名義上是保全阿濟納部,實則也是帶著私心,想要苟活。


    可如今烏月燁爍要殺了他,他怎能甘心呢?


    “烏月燁爍,是我幫你打敗了七部,你不能殺我?”


    阿濟納舍察大聲說著,全然沒有一個大汗該有的模樣。


    烏月燁爍眸子陡然變冷,猛地厲喝道:“住嘴!叛徒就是叛徒,你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在草原活下去!”


    他指著老汗王繼續說道:“還有你!你整日做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實則比誰都要怕死,你們父子二人自私至極,七部兵敗你們是首要的罪人!


    本汗承認,本汗利用了你們的貪生怕死,但這並不代表本汗會容許你們這樣的叛徒存活於世!”


    一向雲淡風輕的老汗王臉皮抽搐了幾下,但還是做出一副高深姿態


    “本汗是怕死,但本汗是為了整個部族!在你看來本汗是叛徒,是害死了七部無數人的兇手!


    但本汗自己卻認為沒有做錯,至少在本汗的努力下,阿濟納部現在還存在!”


    老汗王看向高台上的天女說道:“莉婭,你是草原的天女,你得為整個草原著想!


    可祖父與你父汗不同,我們隻能盡力的保下阿濟納部,是我們對不起你,你可以怨恨我們,但請不要向烏月燁爍妥協!


    你是高貴的天女,豈能向異端屈服?”


    “祖父……”


    阿濟納莉婭本能的想要說些什麽,但想起如黑山郎沁那些死去的人,她又什麽話也未能說出口。


    從阿濟納莉婭的角度看,父汗和祖父的確是叛徒。


    可從他們的角度看,這麽做隻是為了保全阿濟納部,本質上並沒有錯!


    而老汗王的一番話卻將烏月燁爍徹底激怒,他眼中殺意四起,幾步上前一拳砸在老汗王咽喉處。


    “噗!”


    一口鮮血瞬間噴出,烏月燁爍抽出一旁士兵的彎刀,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刺了出去。


    彎刀刺入身體,鮮血染紅衣襟


    烏月燁爍冷聲說道:“老汗王,一把年紀就不要惺惺作態,你真覺得自己很偉大嗎?”


    “祖父!”


    “父親!”


    阿濟納莉婭和阿濟納舍察同時驚叫出聲,卻因為二人都被綁著無法脫困,隻能原地咒罵


    老汗王淡淡一笑,一把抓住刀刃,鮮血沿著刀身滴落


    “烏月燁爍,你終將萬劫不複!”


    烏月燁爍眼眸冰冷,猛地抽出刀一腳將人踹飛出去


    “隨便!本汗不懼!”


    老汗王倒在地上,掙紮幾下卻沒有站起來,他的唿吸漸漸微弱,隻是臨死之前那雙眼睛看向阿濟納莉婭,眼角流出淚水!


    “烏月燁爍,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阿濟納舍察憤怒的咆哮,可下一刻一把長刀穿過身體,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博爾帖轉動刀身,鮮血汩汩流出,阿濟納舍察嘴角流出殷紅,但臉上卻是憤怒至極,恨不得將烏月燁爍扒皮抽筋。


    “博爾帖,留個全屍!”


    烏月燁爍下令,博爾帖點頭旋即抽出長刀猛地一揮,刀刃劃過咽喉,瞬間奪走阿濟納舍察的性命。


    “將這二人一並搬上高台,同天女一道獻祭長生天!”


    士兵將兩具屍體搬上高台,就放在天女身邊。


    天女看著死去的親人,眼角有淚水流出,但始終未曾妥協。


    烏月燁爍冷笑一聲,擺手說道:“點火,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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