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煜也反應過來自己唐突了,連忙說道:“是我唐突了,兩年未見,先生還好嗎?”


    廖雨辰擺手說道:“打住,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廖雨辰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麽急著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


    廖雨辰看了看少年和少女,微微一笑似是想起自己年少時和心愛的姑娘在一起的畫麵。


    隻是很遺憾,他還活著,而她卻再也迴不來了!


    “出了雲州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漠,大漠最深處有一個禁地,名為死亡之海。


    在那裏有一座鎮魔塔,裏麵鎮壓著一群特別的人。你們要找的通天神卷,就在鎮魔塔中!”


    聽到這話,顧景煜和少女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絲疑惑。


    很明顯,他們知道大漠,但是卻不知道什麽鎮魔塔


    看出了兩人眼中的疑惑,廖雨辰接著說道:“鎮魔塔裏關押著上古後裔,那是一群瘋子,若是讓他們出來,整個世間將會被拖入無盡的黑暗。


    因此當年道家那位聖人花了極大的力氣將後裔全數關押進鎮魔塔中,儒釋道三家以及另外三個當時頂尖的宗門定下契約。


    每家輪流派出高手鎮壓,一甲子一輪換!


    如今守在鎮魔塔的,剛好是洛白的兩位師兄!”


    廖雨辰說著,看向齊霜雪:“但我得告訴你們,通天神卷下半部你們不能動,至少暫時不能動!”


    不等兩人問詢,廖雨辰便開口道:“神卷下半部與上半部不同,下半部蘊藏著天道威勢,鎮魔塔需要它來維持。


    一旦你們拿走神卷,整個鎮魔塔便會崩塌,那些瘋子便會跑出來,重演千年前的之患!”


    齊霜雪聞言臉色有些難看,眼裏有深深的無力。


    她知道麵前這人不是一般人,也知道對方不會騙她。


    廖雨辰這麽說,那她就真的沒辦法去動。


    如果按照廖雨辰所說的,一旦讓鎮魔塔崩塌,莫說複辟晉國,整個天下怕是都要迎來巨大劫難。


    廖雨辰繼續補充道:“而且你們也別想著去試試,死亡之海之所以是人類禁地,就是因為那裏是上古戰場。


    那個地方天地間充斥著留下的戾氣,沒有聖人庇護,即便是洛白這個半步聖人去了,同樣撐不過一刻鍾!


    道尊之所以將鎮魔塔建在那個地方,就是防止有人進入!”


    顧景煜看向少女,看到少女眼中流露出的悲傷嗎,但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先生,難道通天神卷永遠也無法取出來嗎?”


    顧景煜還是想爭取一下,哪怕有其他的可能,他都會去嚐試。


    廖雨辰看著少年,在他身上看到了年少時意氣風發,為了心愛之人可以不顧一切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廖雨辰搖了搖頭:“鎮魔塔是道尊建立的,他不答應沒人能夠將通天神卷取出來!不過……”


    廖雨辰看向少女,眼裏閃過一抹白光


    “公主想要複辟晉國,可不能依靠所謂的神物。神物雖然強大,但卻沒有人強大。”


    齊霜雪抬頭看向廖雨辰:“先生的意思是……”


    廖雨辰點頭道:“公主不妨大膽的放手去做,事在人為,與其將希望寄托在神物上,還不如多依靠自己。


    通天神卷暫時你不能動,但我可以告訴你,它最後會落到你的手上!”


    齊霜雪眼前一亮,先前的失落一掃而空。


    她微微一拜說道:“多謝先生教誨!”


    廖雨辰笑著拿過茶壺遞到顧衍身前:“出去打壺水來!”


    這是故意支開他,有話要與齊霜雪說


    顧景煜當然是知道先生的用意,但他也沒有多問,先生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接過茶壺,顧景煜徑直離開了茅草屋,退出了很遠的距離。


    “先生是有話要說?”


    齊霜雪試探著問道


    廖雨辰點頭,眼裏白光閃過,仿佛將齊霜雪的從前及未來看了個一清二楚


    “實不相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洞悉了你的未來。你想不想知道,未來的你是否能夠如願?”


    齊霜雪當即一驚,通曉天機的無雙國士果然名不虛傳


    “請先生告知!”


    齊霜雪站起身,彎腰一拜到底


    廖雨辰擺了擺手示意少女坐下,但卻並沒直接言說,而是笑道:‘我的確看到了你的未來,但天機不可泄露,否則我會死!


    你隻要記住,事在人為!’


    齊霜雪也沒有覺得不妥,對方能夠告訴他這些已經足夠。


    事在人為四字也會一直記在心裏,無依靠神物,而是靠自己!


    緊接著,廖雨辰接著說道:“但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齊霜雪有些疑惑,什麽事會讓這位拜托自己呢


    在少女的注視下,廖雨辰緩緩說道:“顧衍的命裏有道大劫,而且他躲不過。這道大劫會要了他的性命,會毀了夏朝!”


    齊霜雪臉色一變,便聽得麵前老者繼續說道:“這道劫難隻有你能化解,也隻有你能救他性命。


    我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能夠記得如今他是如何對你的,務必救他一命!”


    廖雨辰說著,竟是彎下腰對少女一拜


    “先生請起!”


    齊霜雪扶起老者,神色鄭重道:“先生放心,我會讓他好好活下去的!”


    少女沒有懷疑廖雨辰,對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想來是真的從未來看到了什麽。


    齊霜雪這條命是顧景煜救的,加之對少年的情誼,她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廖雨辰深吸口氣,悠悠歎道:“未來如何得靠你們自己,我等不到那個時候!”


    ……


    “先生跟你說了什麽?”


    書院中,顧景煜和齊霜雪慢悠悠的走著


    齊霜雪並沒有告訴少年,而是笑道:“沒什麽,先生告訴我事在人為!”


    少年微微點頭:“先生從不騙人,他這麽跟你說,看來複辟晉國並不是空談!”


    齊霜雪笑了笑,停下了步子


    “我得留在書院修複經脈,就不隨你迴去了!”


    少年點頭:“那我讓蕭蘭兒陪著你!”


    少女嗯了一聲,目送這少年離開。


    出了書院大門,顧景煜不禁迴頭看了一眼。


    他並不傻,知道齊霜雪很快就要離開了。


    也好,等到來年開春,京城的天就要變了。


    離開也好,她有她的責任,我有我的使命。


    這個地方終究不是她的歸宿,終究是要走的。


    “世子!”


    沈訣看著世子發愣,於是出言說道:“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顧景煜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山下而去。


    某處樓閣上,洛白背負雙手看著遠處小道上的一群人。


    他對身後的韓度說道:“師兄!你說顧衍能夠成功嗎?”


    “儒首說的是哪方麵?”


    韓度問道:“若是蛟龍心頭血的事,那我覺得他有很大的希望。但若是感情方麵的事,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他們之間沒有可能。


    廖先生所說的劫難,是針對他們兩個人的,他們二人隻有一個可以活下來!”


    洛白看向韓度,淡淡說道:“可廖先生不是還說了嗎,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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