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鵝毛大雪飄不過。


    雪花六瓣、點滴迴憶沉水中。


    張初靜抱著小雪迴家了,等她安放好小雪並給她擦洗與上藥之後,整個人都被那汙血與泥土沾染的髒兮兮的。


    待她走出門是,見到的是趙寒抱胸靠著門前的身影。


    “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做”趙寒這般說了一句。


    “她的我徒弟啊”張初靜笑著迴答:“就算她犯了錯,可她還是我的徒弟啊”


    “我以為你會把她逐出師門”


    “我有那麽狠心麽?”張初靜臉上有些詫異。


    張初靜詫異,趙寒也詫異,詫異到趙寒都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一個親手把桃花瘴氣扔到自己徒弟身上的女人,結果卻問別人她心狠麽?


    這讓趙寒真的是很無語。


    沉默中對張初靜點了點頭,趙寒想了想,對其道:“你真的很厲害...算了,我去找霓裳玩了”


    話音落下,趙寒掉頭就走。


    就如他說的那般,張初靜的手腕真的是很厲害啊,就像是他曾經看過的一本小說一般,有一個當師傅的,親手打斷了自己幾個徒弟的腿,並且把他們趕出師門,結果被趕出師門的徒弟們,卻一個個得對其感恩戴德,哪怕死的時候都想著師傅的好。


    與其相比,張初靜的手段不遜色分毫!


    蛇蠍仙子麽?被人這般稱唿,果然不是毫無道理的啊......


    趙寒走了,張初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裏露出一抹微笑。


    手段麽?真的是手段麽?


    沒有真心付出,誰又能對你付出真心呢?


    ......


    ......


    練霓裳的的房間裏張初靜不遠,走過一個拐角就是了。


    輕輕的推開房門,趙寒見到的是一個睡沒睡相的粉紅色女孩,女孩懷中抱著一個碩大的布製玩偶,正眼巴巴的看著他。


    “小雪迴來了?”練霓裳見到趙寒,第一句問的就是這個。


    趙寒無語。


    誰敢說她幼稚?就那麽眼明心亮的,如果哪個蠢貨想把她拿去賣錢,那等你到人販子談價錢的時候,你就已經被她反手給賣了.....


    心中對自己忽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有些好笑,趙寒想了想,直接走到她的床頭坐下,有些好奇的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見趙寒坐到自己的床上,練霓裳有些不開心的撇了撇嘴,打了個哈氣迴答道:“因為我了解她啊,就小雪那點心思還能逃得出小靜的手掌心?”


    趙寒無語,這個理由真的是很好很強大。


    人家是上百年的師姐妹,自然是了解的通透,自己師妹會用什麽手段,練霓裳自然也是了然於心。


    更別提這家夥還有一種能看透別人心靈的本事了。


    誰敢說自己有她懂得人心?


    與她們相比,趙寒這百多年虛幻歲月過的,簡直就像一個純潔的嬰兒好吧?


    天天和小白宅在峨眉山中,再不就是與一大群士兵廝混在一起......


    心思單純怪我嘍?


    管他呢,拳頭大就好,隻要拳頭夠大,其他的事情就都是浮雲!


    似乎是找迴了些許的底氣,趙寒伸了個懶腰,在練霓裳驚訝的目光中,就那麽身子一歪的倒在了她的床上。


    “你要幹嘛?”


    練霓裳瞪大了眼睛問。


    “睡覺啊”


    趙寒模模糊糊的迴了一句,之後還頗為氣人的從練霓裳懷裏把她的大號布偶給搶了過來....


    “那是我的!”


    眼見趙寒這個大男人居然和自己搶布偶抱,練霓裳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開口道:“小鳳凰,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啊,我和你說,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大白叫進來和你一起睡”


    大白?大白鶴?


    趙寒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問:“你覺得它敢麽?”


    “呃....”


    大白敢不敢和趙寒一起睡?


    想到大白在見到趙寒時那驚恐的目光,練霓裳很自覺的無視了這個問題。


    想了想,她有些苦惱的爬到趙寒的胸前,盯著他的眼睛道:“小鳳凰,商量點事兒唄?”


    “說”


    “你喜歡什麽樣的鳥兒,和我說說,我幫你找個伴兒”


    “滾!”


    “哎!我說真的呢,大師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留下你的血脈的說!”


    “我再和你說一遍,我是人!”


    “小鳳凰,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麽,你見哪個人可以去岩漿裏洗澡的?”


    “嗬嗬嗬嗬,我見過的多了去了”


    趙寒翻了個白眼,就不打算理她了。


    去岩漿裏洗澡?這還算是個事兒麽!


    剛滿月的時候,贏大小姐可是在岩漿裏接受鳳祖洗禮的啊!


    一個嬰兒都能在岩漿裏睡得香甜,趙寒這點事兒還算個事兒麽?


    趙寒不理她,練霓裳也沒有自討沒趣,在看著趙寒抱著布偶睡著後,她就偷偷摸摸的爬下床,就那麽光著腳丫跑了出去。


    她去幹嗎了?


    張初靜的房門前,練霓裳輕輕的推開一道縫隙,之後悄悄的鑽了進去。


    屋內,有著些許水聲,還有一些玫瑰甘露的味道。


    練霓裳眼珠一轉,先是把自己給扒了個精光,之後哇嗚一聲就向著屏風之後的大浴池撲了過去。


    “哎?師姐?”


    “好暖和啊好暖和!”


    “你不在房間裏,這麽晚跑我這裏來幹嘛?”


    “哇,還有玫瑰露啊!”


    “別鬧,哎?那裏不許摸!”


    “小靜靜,你的胸好大啊,每次見到都想咬上一口呢!”


    “別鬧...門關嚴了麽,小心小師弟闖進來”


    “不會的,他在我屋裏睡覺呢!”


    “你...屋裏?”


    正捂住自己胸口的張初靜聽到這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是就等這個機會呢麽,現在人家都送到你床上去了,怎麽你還跑我這兒來了?”


    練霓裳拍打了一下水花,從水池邊拿起裝著玫瑰精油的玉瓶倒出來一些灑進自己周邊,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臉幸福的開口道:“我是女孩子麽,當然要矜持啦!”


    “你?”張初靜表情似笑非笑。


    “好吧,就算我剛剛脫光了,他也不會上了我的”


    “真的?”


    “真的,在飄香城中都有過一次了,到最後他也是什麽都沒做”


    “噗,要不我去試試?”


    “你隨意啊,不過別抓不住野狼又丟了羊”


    “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興致,可惜,不是時候呢”


    “誰叫你今天下手那麽狠,小雪多乖巧一女孩啊,結果居然被你弄成那副狼狽的模樣”


    “狼狽麽?”


    “眼睛都丟了一隻,你說呢?”


    “是啊,估計是嚇到他了”


    “嚇到還不至於,不過你要是想爬上他的床的話,估計他會有些心裏陰影”


    兩人的話說到這裏就沒了後語,隻有空氣中飄散的玫瑰花香,還有不時傳出的吵鬧聲。


    和男人床上說的話都不能作數一樣,女孩子在洗澡時談論的一些話,也都可以當成屁話來處理,如果你要是認真的去追究的話,她還會一臉意外的看著你,問你她什麽時候說過這些?


    原本一個人悠閑的洗澡,變成了兩個人胡鬧的戰場,張初靜洗幹淨了自己身上的汙垢後,也就沒有再洗下去的興致了。


    抱著一抹不透光的白沙,她先從屏風之後走出來,坐在鬆軟的大床上,手裏拿著一顆拇指大小的火紅晶體,默默的呆。


    過兒一會兒的功夫,練霓裳洗完澡,就那麽光溜溜的從屏風後闖出來,也不顧一旁張初靜的白眼,直接爬上了床。


    “還看呢,我試過了,裏麵的靈氣是能引導出來的”


    打了個哈氣鑽進被褥中,見張初靜還拿著那塊火晶石,練霓裳犯了個白眼道:“別看這個了,等明天叫媚兒姐來處理,你還是想想該怎麽處理小雪吧,畢竟她的法力已經被我廢了”


    “我想要她修煉一下焚香玉書...”


    張初靜聲音幽幽。


    練霓裳哼哧了兩聲。


    過了一會兒,等被子裏暖和起來了,練霓裳才有些懶散的問:“你手裏有焚香玉書的真靈種子麽?”


    有焚香玉書的種子麽?


    自然是有的......


    別說焚香玉書的種子,就是玄心總的玄心奧妙絕的真靈種子她也有!


    不過這東西卻是見不得光啊......


    指尖那晶瑩之中透著些許微亮的火晶石不停轉動,張初靜想了想開口道:“這種晶石能有多少?”


    有多少?


    火山裏全都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足夠他們飄香派全派一百多人都修煉到飛升!


    可惜張初靜問的肯定不是這個。


    被這麽一問,練霓裳眨了眨眼想了一下,之後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若是大師姐願意鬆口的話,想來小鳳凰是能幫咱們弄來兩千枚的”


    說道這裏練霓裳頓了頓又開口道:“不過他想要的是大師姐手中的青顏劍決”


    “青顏劍決?”


    張初靜眼中詫異的目光一閃而過,轉頭看著練霓裳問:“那東西除了大師姐外,還有人能修成麽?”


    “青顏劍決呢,大師姐本來是打算給你一份,剩下的一份當做下一代掌門的傳承,想來你應該是能修成的......可誰想你卻待在這金華縣城不肯迴去了”


    “修成有用?仙劍就那麽一把的”


    “我知道啊,可是總歸是有個念想麽,而且修煉青顏劍決說不定你就能突破到金丹呢!”


    練霓裳口中這般說著,心裏卻是想到那些在趙寒腦海中見到的畫麵。


    青顏劍決...那是青顏仙子留下的劍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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