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見飛快掃了眼外麵的程大肇,見他還在昏睡,就快速站起來。


    小心安靜地搬起凳子爬到窗邊,將窗戶打開,然後又若無其事地下了凳子,站在窗邊等著。


    好不容易止住了趨勢的小惡魔抱著袋子迷迷瞪瞪地從外頭飛了進去。


    “你抱著什麽?”程時見輕皺眉。


    但顧若嬌還沒迴答,他又注意到了別的。


    總是麵無表情的小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緊張:“你受傷了?”


    不提還好,一提小惡魔就丟下袋子撒嬌地衝進他懷裏。


    “小貓抓的,疼!”


    程時見伸手碰了一下,她就疼得直顫抖。


    因為光線太暗,不知道有沒有流血,他就不敢再碰了。


    不過小惡魔很會撒嬌,扒拉在他身上,嚶嚶嚶的說著疼。


    程時見很奇怪:“你剛去哪裏了?”


    怎麽會惹到小貓呢。


    小惡魔聞言就有些心虛,那雙原本還閃著淚花的眼睛左右亂瞟了起來。


    得虧她這心虛,程時見再次注意到她一開始手裏拎著的袋子了。


    “那是什麽?”他邊問邊走過去,將掉在地上的袋子撿起來。


    一陣烤肉的香味就撲鼻而來。


    程時見微微睜大了眼睛,喉頭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小惡魔立馬就忘了這烤鴨是偷來的事,抓著他的衣服開始邀功:“我拿的!厲害吧。”


    然後就順著他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肩上,抱著他的脖子說:“快吃吧,還是熱的呢。”


    程時見沒有動,他看著袋子裏還冒著熱氣的烤鴨,又瞟了眼站在他肩上,神情得意的小惡魔。


    “你偷的?”


    “誰、誰說是偷的,這……這明明是拿的!”


    卻見他一聲不吭地拿著袋子往外走去。


    小惡魔歪了歪腦袋:“你要去哪裏呀?”


    程時見不理她。


    他穿好鞋子打開門,下了樓後就一直往前走。


    等快到烤鴨店的時候,顧若嬌終於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


    急的她在他肩上直跺腳,見他不理睬她,又伸手捏他耳垂。


    可對程時見一點用都沒有。


    他就好像肩上沒站著隻跳腳的小惡魔一樣,拎著袋子走到烤鴨店前。


    “阿姨。”


    站在烤鴨店門口的服務員見他是個小孩,就笑著彎腰:“怎麽了小朋友。”


    程時見麵無表情地遞上手裏的半隻烤鴨:“阿姨,這是你們家的烤鴨,不好意思,我家貓太調皮了,偷了你們的東西。”


    那服務員聞言愣了一下,呆呆地從他手中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頭的確有半隻烤鴨,而且隔著袋子摸起來還能感覺到溫度。


    可是……


    這貓抓過的,總不能還收迴去吧。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麽,程時見抿了抿唇,眼裏閃過一絲難過:“阿姨,我沒錢。”


    服務員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男孩看起來很瘦小,身上的衣服也是洗到完全發白以及起球。


    如今這個社會,就算再窮的家庭,孩子也很少會穿洗到發白了的衣服。


    這時裏頭的老板娘估計是聽到外麵的動靜了,出來一看是程時見,就問服務員發生了什麽。


    服務員簡單的說了說。


    老板娘就讓她把烤鴨給她就行,然後轉向程時見:“你爸爸在家嗎?”


    程時見點頭:“他喝醉了,在睡覺。”


    老板娘眼裏閃過一絲同情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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