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趴在他懷裏,兩人的體溫交纏著。


    心口傳來複雜的情緒,時而如架在火上炙烤,時而卻又感到通體冰涼。


    他不敢問她是不是會離開她。


    因為他已經答應了放她離開的。


    他再也沒有理由可以留下她了。


    墨珩有些後悔。


    可一想到她站在高樓上,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畫麵,便覺得渾身冰涼。


    還是放手吧,就算她提出明天要離開,他也不會強行留下她的。


    他以為,她會迫不及待地離開他身邊。


    然而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顧若嬌開口。


    墨珩低頭望去,卻發現她抱著他睡著了。


    或許是哭累了的緣故,她睡得很沉,唿吸綿長而平穩。


    墨珩怔忪了片刻。


    直到想起這樣的睡姿醒來後人會不舒服,才迴神。


    他將她抱到了床上,沉默了片刻,讓自己自私了一迴,跟著躺下了。


    而小姑娘雖然睡著了,卻還是循著他的懷抱挪了過來。


    墨珩斂了斂眸。


    就再自私一次吧,就一次。


    *


    但人是貪婪的,隻要她在身邊,他的貪念就會一再壓製住理智。


    一次之後還有下一次。


    墨珩告訴自己,隻要她提出要離開,就送她出去。


    但顧若嬌像是忘了要走的事,還是像往常那般住在他的寢宮裏。


    她腳上的鈴鐺和鐐銬早在那天已經被取走,她是自由的了。


    可是她沒有離開,也沒有提出過。


    而當墨珩去上朝的時候,她就會跟著到偏殿,在那裏吃著茶點看書等他。


    隻要他一下朝就能看見她。


    她會眉眼彎彎地撲進他懷裏,抬著小臉要親親,還要他抱。


    墨珩望著懷中的嬌人兒,逃避的拒絕去猜想任何可能。


    但這些天來,他即便和她同塌而眠相擁入睡,卻始終沒碰她一下。


    顧若嬌手指卷著他的頭發。


    她那天的行為好像把他嚇過頭了,以至於墨珩現在連碰她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如果不是她主動要抱抱,他就隻會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盯著她看。


    唉,真是叫人心疼啊。


    顧若嬌突然一個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她撫摸著他的臉頰,溫柔的吻自他的眼一路往下。


    墨珩嗓音有些幹啞:“嬌嬌你……”


    ——別說話。


    她點點他的唇。


    ——我想要。


    墨珩猛地就扣住了她的腰,卻還是沒動。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他聲音嘶啞,帶著已經難以再壓抑的隱忍的克製。


    ——我知道。


    她將一縷垂落在身前的頭發掖到耳後,俯身在他鼻尖上輕吻了一下。


    ——你要推開我嗎?


    墨珩緊緊地盯著她。


    他怎麽可能推開她,他怎麽舍得推開她。


    他所渴求的,渴望的不就是她嗎!


    他怎麽可能會推開她!


    雖然墨珩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但顧若嬌明白。


    她微微一笑,眼中含淚。


    ——那就不要再推開我了,正視我的心吧墨珩。


    她扣著他的手指,纏綿又繾綣地和他糾纏著。


    墨珩癡癡地望著她,無法移開視線。


    她的笨拙,羞澀,和想要表達的愛意,都一一的展現給他看。


    墨珩猛地扣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放倒在床上。


    “嫁給我吧,嬌嬌。”


    顧若嬌伸手拭去他臉上隱忍的汗水,摟過他的脖子將自己獻上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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