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我讓素秋上神被擄,說我隻是個肮髒的小魅魔,識趣點就不該繼續留在虛妄殿。今日或許是連累了素秋上神,往後便是帝神大人了。”


    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眼眶又紅起來。


    “我不想帝神大人被我連累,可是我不知該去哪裏。明明瀾大人說,隻要我乖乖的就能留在帝神大人身邊,他會保護我的。可是……”


    小魅魔越說越委屈:“我一直都有好好聽話沒闖禍的,可是大家還是不喜歡我。”


    她拉著慕卿的袖子:“慕卿,是我還不夠聽話嗎?”


    慕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喉頭微澀:“與你無關,無須理會旁人的話。”


    “可是他們都說我是肮髒的魅魔,慕卿,魅魔是不好的嗎?”


    聽到這話,慕卿不讚同的擰眉:“本尊說過,世人不分尊卑,隻有善惡,隻要你一心向善,是魔是神都無區別。”


    她抬起小臉望著他,哽咽:“所以我沒有錯對不對。”


    “嗯。”慕卿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你從來都沒有錯,是我沒護好你。”


    他愧對摯友的囑咐,以為將她留在虛妄殿便是保護她。


    卻不曾想她這些年在天界原來受了那麽多的委屈。


    “不管你遇到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說。”


    雖然知道她醒了就不會知道這一切,但慕卿還是想她知道,不要怕他,他是可以讓她依靠的。


    *


    醒來的時候,慕卿低頭望著自己的手。


    那手指上,仿佛還殘留著為她拭去淚水的觸感。


    想到這,他去了小魅魔的寢臥。


    小魅魔還未醒,屋裏點著盞小小的長明燈。


    她雖是睡著的,但睡得並不踏實。


    嘴角委屈地抿著,眼尾還浸著濕意,長如鴉羽的睫毛也被淚水打濕。


    慕卿在她床邊坐下,將掛在眼尾的那顆淚珠輕輕撫掉。


    他就這麽坐在床邊看了許久,直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逾越了,才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走了。


    *


    翌日起來,再見到小魅魔她果然什麽都不記得,自然也就不知道夢中慕卿說過的話。


    慕卿沒來由的感到一絲煩躁。


    可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所以不知道這種無力又無法發泄的感覺,就是煩躁。


    “你……”


    他頓了頓,才想起自己竟然都不知道這小魅魔叫什麽。


    好在小魅魔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乖巧的等著他問話。


    慕卿抿了抿唇:“你在天界住的可還習慣?”


    話出便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她都在這天界住了三百年了,如何會不習慣。


    卻見她笑顏燦爛:“習慣的帝神,嬌嬌很喜歡這裏。”


    慕卿聞言便看她一眼:“有人欺負你,你也喜歡嗎?”


    小魅魔嘴角的笑便滯了滯,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低下了頭。


    “帝神您……何時知曉的。”


    “我若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永遠不說。”


    “我……”


    但慕卿的目的不是要責備她,見她眸光黯淡,便緩和了一下語氣。


    “你既是我白曄要護著的人,若你被他人任意欺辱,豈不是說明本尊也是可以任由他人騎在頭上的。”


    他故意說的很嚴重,果然把小魅魔給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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