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懶的應了聲。


    明知道小奶糖是在羞什麽,就是不移開視線。


    小奶糖果然繃不住,還結巴起來。


    “你不要看我,你,你看卷子呀。”


    周已默就抬起頭,手支在了下巴。


    “我看你了嗎?”


    因為太過理直氣壯,以至於小奶糖自己也不確定了起來。


    就又聽他說:“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呢?”


    小奶糖一愣,訥訥道:“因為你看我,所以我才看你的。”


    “那為什麽我看你,你就要看我呢?”


    “因為,因為……”


    “因為你就是想看我。”


    周已默倒打一耙,落詞結案。


    小奶糖語塞。


    分明覺得不對,可一往下說,就又覺得他說的好對。


    “那我不看你了嘛。”


    怕極了再說下去,就全都是她的錯了。


    然而,她不看他了,少年還在看她。


    不僅看,還光明正大的支著腦袋看。


    那明目張膽的目光,都將她瞅得耳朵發燙了,根本沒法集中精神嘛。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羞中帶怯,十分嬌俏。


    周已默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口幹舌燥了起來。


    他倉促移開視線。


    可片刻後,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把小奶糖瞅得都成了小紅糖了。


    *


    讓人意外的是,兩位媽媽一拍即合,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顧媽媽時不時就往周家跑,還商量起了合開小店的事。


    兩人每天都要商量菜單和裝潢。


    所以一到放學,周已默就得去領顧若嬌去他家。


    而最近小奶糖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就算跟他一起吃飯,也總是心不在焉的。


    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追著他,天天在他耳邊念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八字真言。


    周已默告訴自己,這樣挺好的,他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嬌滴滴的小女生。


    正想著,就聽小奶糖軟聲道。


    “周已默我吃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周已默就眯起了眼睛。


    “不看卷子了嗎?”


    “唔……放學吧,我還有事呢。”


    “什麽事?”


    “唔……”


    她支吾著不說。


    “嗬,是不能說的事嗎。”


    “嗯。”


    她居然還點頭了。


    周已默都要氣笑了,差點把手裏的筷子捏斷了。


    幾天後,周已默直接將人堵在了巷口裏。


    “今天又去做什麽了?”


    “沒……”


    可她還沒撒謊,就被周已默打斷了。


    “顧若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少年陰鬱的嚇唬她。


    小奶糖果然被震懾住了。


    猶猶豫豫的將自己最近為什麽躲著他的事說了出來。


    “你不是不喜歡看見我嘛,每次都一臉不高興。”


    周已默愣了一下。


    隨即是又可氣,又無語,但更多的是無奈。


    她都不知道在他麵前晃了多少次了!


    現在才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但小奶糖似乎是認真的,就連跟他說話,都要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周已默眯起眼睛。


    幾步就將人逼到了牆邊。


    “倒是有一件事想問你。”


    他俯低身,因為背著光,長長的陰影將她籠罩在其中。


    雖然年紀不大,卻有一股震懾人的壓迫感。


    “我之前的校服你放哪裏了?嗯?”


    他靠得很近,近到能聞到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小奶糖霎時就局促得耳尖紅了起來。


    周已默的手指就無意識地摩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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