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顯然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即便被他抱著,身體還在無意識地顫抖著。


    無渡心頭一揪。


    想起自己睜眼時看到的畫麵,不知為何胸口竟起了一股戾氣。


    仿佛熊熊烈火在燃燒著,隨時要衝破出來。


    但他壓抑住了。


    因為懷裏的小兔子還在害怕,他不能再把她嚇到。


    “是我。”他聲音很輕,像是怕會把她嚇到,“你,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但其實不用問無渡自己就已經看到了。


    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赫然有一個刺眼的牙印,像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對她做了什麽。


    不僅如此,她身上原本穿著的他的衣裳也被換掉了,裏衣甚至都被撕爛了。


    無渡眉心隱約閃過一絲黑氣,拳頭緊握了起來,放在她後背的手無意識地將人往懷裏按了按。


    力道有些大,把顧若嬌都箍疼了。


    顧若嬌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無渡,你在生氣嗎?”


    無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卻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放開她。


    他抽出一件外衫,披到了她身上。


    至於玄月帶來的裙裳,無渡直接忽略掉了。


    隻是他的衣袍都十分粗糙,甚至連一件破碎的裏衣都不如。


    無渡眼神微暗。


    就感覺懷裏的人又抱住了他。


    “無渡,我咬了你,你不會生氣吧?”


    邊說著手撫到他的脖頸上。


    她的手很軟,指腹劃過傷口。


    無渡身子微微一僵。


    隨後才發現自己脖子上也被咬了。


    一想到這是顧若嬌咬的,無渡的心口湧起奇怪的情緒。


    分明知道這大概是她情急下反擊玄月留下的。


    但……


    無渡覺得自己真是魔怔的。


    他深吸口氣,緩緩放開顧若嬌。


    “施……你在這等我。”


    “你要去哪呀?”


    顧若嬌著急地抓住他的衣袍。


    她的手腕因為早先的掙紮蹭紅了。


    看起來十分的刺眼。


    無渡很想覆上去,將上麵的痕跡抹掉!


    但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


    抿了抿唇:“我去給你買身新的裙裳。”


    “可我已經有了呀。”


    “那一身不能穿了。”


    “沒有吧……”


    然而無渡卻不等她說完,轉身就走了,還把玄月留下的裙裳都帶走了。


    顧若嬌:“……”


    *


    無渡迴來的很快。


    彼時顧若嬌正在修煉,看見他的時候,高興地站起來跑出去迎接他。


    她穿著他的衣袍,長到拖地。


    大約是剛幻化成人的關係,還不會用那雙腿,跑起來有些踉蹌,差點被衣袍絆倒。


    無渡一驚,朝她快步跑去。


    就見她勉強穩住身子,然後朝他燦爛一笑。


    “沒事!”


    無渡鬆口氣。


    下一秒,這小兔子已經往他懷裏撲了過來。


    “無渡你好慢啊。”


    她很嬌小,窩在他懷裏小鳥依人。


    無渡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剛要伸手去推開她,她卻抬起頭來。


    “無渡,我覺得腳疼。”


    無渡便下意識順著她的話望過去,這才發現她赤著兩隻小腳丫。


    地麵都是砂礫和碎石,將她的腳都磨疼了,幾個腳趾頭可憐兮兮地蜷縮在一起。


    如此這般怎可能不疼呢!


    無渡想也不想將她打橫抱起。


    顧若嬌順勢摟住他的脖子,挨在他身上。


    氣息拂過他耳邊


    無渡的耳朵倏地全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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