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被曹家老人扇了一巴掌後,沈闊冷靜了許多。


    他神情陰騭地看著鐵籠裏,依舊坐在地上,垂著頭,沒有任何動靜的老者。


    然後低聲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雖然大賽有規則,進入囚籠,生死不吝,除非一方被活活打死,否則將不會判定廝殺結束。”


    “可是,這僅僅也是針對,奴隸和奴隸之間。”


    “方才入場的沈天極,是我沈家嬌子!家族未來的希望,他的性命之金貴,又豈能是這群低賤,下流肮髒的奴隸可比?!”


    “我覺得沈少爺說的一點也沒錯。”


    作為沈闊的結義兄弟,墨宇這個時候也站起來發聲:“一個卑賤的奴隸,在麵對沈家嬌子沈天極的挑戰,非但不磕頭謝恩,感恩沈天極的恩賜解脫,居然還敢用他那低賤肮髒的手,卻觸碰沈天極不說,還出手打死了他。”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奴隸之間的對抗。”


    “而是這些愚蠢的奴隸,膽敢向我等主人威嚴發起挑戰的征兆!”


    “如果今天不嚴加處置這個奴隸,那以後,那些奴隸豈不是個個都以他為榜樣,意圖造反,將我們這些人,殺之而後快!”


    “我建議,讓這個奴隸站在那裏,不許還手,讓沈少爺活活打死!”


    “隻有這樣,才能以正視聽,讓這些低賤的奴隸們知道,什麽叫做尊卑,也斷了他們意圖造反,重獲自由的念頭!”


    這番話,墨宇說的極為淡然,一張臉上充斥著大義淩然之色,就好像在陳述一件不可更改的事實。


    “轟!”


    現場,瞬時一片嘩然。


    按照角鬥場規則,鐵籠內的老者,在已然打死了一名挑戰者的情況下,就有權利選擇休息,此戰也分出勝負,本該到此為止,不受任何因果牽連。


    然而,沈家卻公然反悔,串聯墨家改變規則,要把老者活活打死,泄恨。


    這未免也太過霸道了。


    沈闊感激地看了墨宇一眼,然後他目光環顧四周,冷冷說道:“難道,你們要為這個低賤的奴隸,打抱不平嗎?”


    “別忘了,從他們臉上刻下奴字的那刻開始,他們就不再有任何尊嚴,世俗界的所有規則,對他們來說都不起任何作用!”


    “他們隻是一群,供我們娛樂消遣的狗而已,甚至連條狗都不如!”


    “怎麽,你們今天個個都大發慈悲,想替這些狗說話了?”


    角鬥場上,冷冷地迴響著沈闊的話語。


    那些想要張口為老者打抱不平的人,也都乖乖閉上了嘴。


    他們倒不是認同了沈闊的說法,隻是覺得,為了一個素未相識,還是個奴隸身份的老者,去跟沈家和墨家作對,結下仇怨,完全沒有必要。


    奴隸嘛,死就死了,想來,也沒什麽大不了。


    犯不著,為了他們,還給自己以及身後的家族樹敵。


    看到全場寂靜,就連那些名望很高的大家族子弟,也都乖乖地閉上了嘴。


    沈闊轉過頭對曹家老人說道:“曹老,不知道我的提議,您是否滿意?”


    “既然各位都沒有意見,那老朽也無話可說。”


    曹家老人淡然點頭:“此老者體內,有我親手種下了一縷真氣,禁錮在他武道之心四周,以防止他有不臣之心,隨時可以將其武道之心捏碎。”


    “待會兒,我會控製此真氣,將他的武道之心牢牢封死,並限製他四肢行動,你想怎麽處置。”


    “隨你吧。”


    下一秒!


    轟!


    曹家老人短衫衣袂,忽然無風自鼓,散出烈烈風聲!


    他向前邁出一步,縮地成寸自然施展,直接踩在了鐵籠老人的腦袋上,然後彎下腰,將他從腳底下抓起,拎在半空中,冷冷開口:“想不到,你居然還藏了一手,是打算哪天接近我曹家族人,對我族人痛下殺手嗎?”


    在老者死寂的目光中,他一揮手,隻聽得鐵籠內鐵鏈晃動聲大作!


    老者脖頸上拴著胳膊粗的鐵鏈,直接在曹家老人的手中,扔到了鐵籠門口。


    “沈少,要殺要剮,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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