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當時無憂真人早已經預料了此時的情形,知道自己說什麽也逃不過這一劫,所以寧肯選擇自殺以此讓個宗門的人能消減怒氣,隻是真的能消減的了嗎?各宗門群情激奮,咒罵了半晌,甚至於開始有倒是都蹦出粗口,指著茅山眾人大罵,但是無論如何,無論別人怎麽嘛,茅山眾人已經是鴉雀無聲,無憂真人做出這種事情,茅山的臉麵已經丟光了,茅山弟子也被害的站不住腳根,誰敢說話,隻要敢說話,那就會成為全天下人攻擊的靶子。


    有人心中怨恨花娟娟,怨恨彭祖一脈,隻是此時都不重要了,關鍵是此時已經沒有他們的餘地了,茅山從此之後,將會一蹶不振,他們這些人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還說不定呢,哪還有心力去恨別人,自己走錯了路,恨別人也是無濟於事。


    “百花妖道,你們還在等什麽,莫非還想讓我們親自動手不成。”潘自在殺機最重,身後虛空裂開,一直關才從虛空中彈出,朱紅的棺材被無數符文纏繞,這是一部經文,鎮壓裏麵的鬼物,這是一具千年僵屍王,一旦破關而出,將是一場絕對的殺伐,茅山眾人精於養屍之術,自然之道這千年屍王的厲害,隻怕隻是一具千年屍王就足以讓在場的茅山眾人全部敗亡。


    百花真人除了心沉就是心在往下沉,此時算是真的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已經是關乎到茅山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如果成為天下公敵的話,茅山就將在修道界再也無立足之地,到時候天下攻之,就隻有等待滅亡的下場,他百花死了不要緊,但是茅山不能斷,當日掌教穆大師從廣州那邊迴來,邊讓自己前來全權主持這件事情,百花真人相信掌教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掌教不會分不出輕重,百花真人也相信大多數的弟子還是好樣的,不可能攪和在其中,但是他相信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怎麽才能讓天下英雄消氣,怎麽才能讓天下英雄給她們一條路走。


    心中轉過無數念頭,此時已經又有人開始向茅山施壓,準備動手絕滅茅山的這些弟子,這已經成為了在場眾人的共識,即便是小蓬萊昆侖道宗峨眉的人,這些平時最為祥和的人也都泛起殺機,這一刺激如何還能逃得過?


    百花真人知道自己不能勸解天下英雄,因為有很多人與茅山關係並不好,茅山處處樹敵,很多宗門看茅山道宗並不順眼,所以百花真人隻有請人開口,而此時最有說話權的就隻有六個人,路真人,潘自在,無妄大師,白鶴觀主,韓城,最後一個卻是花娟娟,隻有這六人之中有一個人說話,才可能為茅山留下一絲生路,不過百花真人心中也已經盤算好了,此時路真人殺機迸現,白鶴觀一向與茅山道宗不對路,至於潘自在百花真人就更不抱希望,辰州潘家的人向來與茅山勢同水火,能不落井下石,究竟是天大的恩情了,剩下的無妄大師,雖然原來與茅山關係不錯,但是正因為不錯,這一次師叔祖卻連峨眉也算計上了,相信無妄大師更不會原諒茅山道宗,那麽韓城習向來瞧不起茅山,此時冷著一張臉,剛才逼迫茅山自裁的人就是他最為冷冽,顯然也不太開能,那麽就隻剩下花娟娟了,隻有花娟娟冷著一張臉默默地不出聲,但是花娟娟顯然是將所有的話語權都講到我手上了,不說話不代表就會放過茅山道宗,所以真正的突破口卻是在我身上。


    就在眾人緩緩逼向茅山弟子的時候,而此時茅山道宗的弟子卻一個個心中沉到穀底,甚至生不起抵抗之心,一個個慚愧的要命,想死的人都有了,死對他們是一種解放,可謂是心灰意冷百感交集,一個個默默地閉上眼睛,靜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百花真人再也不敢多想,猛地上前兩步跪倒在我的麵前,納頭便拜,然後沉聲道:“我來之前,掌教曾經告訴我,讓我暫代主事,可以暫行掌教之責,今日我變暫行掌教之責,無憂真人與密宗暗中勾結,預謀坑害天下宗門,是在罪該萬死,而且罪無可赦,所以從今日起,我代掌教宣布,將無憂真人逐出師門,而且無憂真人的所作所為,應該粉身碎骨,隻是他已經死了,所以我也隻有——”


    話音落下,手中的無憂真人的頭顱轟然炸開,白的紅的灑了一地,即便是眾人都是修道之人,生死早已經見慣,但是這樣的情形,還是讓眾人一個心生惡寒,不由得都頓住了腳步。


    百花真人終於算是略略的鬆了口氣,隻要眾人不在逼迫下去,自己就可以一點一點的將茅山的怨氣保下來,將僅存的一點聲譽保下來,深吸了口氣,不敢遲疑,猛地迴頭望向那些弟子大喝道:“你們之中,還有誰摻和進無憂真人的陰謀之中,可要我將你們揪出來,若是還是茅山弟子的,就給我自行站出來,莫要連累其他弟子。”


    也許隻有這些人站出來,而且這些人要付出生命代價,才有可能消弭各宗門的怨氣,百花真人懂得,而且茅山弟子都懂得,隻是就算是這樣做,那也需要一定的情況,不然的話就是死了也白死,不過就算是大家肯給茅山一次機會,死了也是白死,說一千道一萬,這一次就隻有以死謝罪,用他們的命來換取其他弟子的命,換取茅山幾千年的聲譽。


    茅山弟子不乏不怕死的,百花真人一落下,就有半數人站了出來,百花真人看著這些弟子的臉,心中一痛,但是卻不能說話:“你們不用為那些人頂罪,從我開始一個個發下心魔大誓,誰做了誰錯了,誰就要為此付出代價,誰沒做我也不會冤枉誰。”


    話音落下,百花真人高聲開始起誓,一點心血吐出,竟然巍顫顫的交到我的手上,起誓本來我不想接過來的,因為沒有意思,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哪知道與百花真人的手一碰,卻忽聽百花真人一聲低唿,驚訝的望向我,失聲道:“原來劉兄弟修為盡失了。”


    不過話接著頓住,心中也知道自己不該說出來,不過這都是不主要的,迴頭望向一眾茅山弟子,眾人略一遲疑,便有人發下心魔大誓,一個個學著百花真人,將心血交到我手上,卻也等於將性命交到我手上,慢慢的就隻剩下三十來個茅山弟子,領頭的正是太上長老張福生,此時一臉慘然的站在那裏,輕輕搖了搖頭:“就我們這些弟子參與了,發不發心魔大誓都一樣的。”


    “不,就算是你們做的,你們也要發下心魔大誓,證明是你們做的。”百花真人很堅持,咬著牙望著張福生。


    一陣遲疑,張福生點了點頭,帶頭發下心魔大誓,果然是這樣人參與其中了,心血完全交到我手上,隻要我想,此時就可以讓這些人徹底會灰飛煙滅,這也是百花真人的想法,他在賭,如果我心狠,讓他們完全灰飛煙滅,那一切也就不用說了,但是那對我卻是影響深遠,若是我開恩,這件事情上受害最深的就是我,不但被茅山一起一網打盡,更是連累到親人,所以百花真人才會選擇我來賭,更大的原因是他已經看了出來,彭祖一脈也好,孫子豪他們這些散修也罷,還是玄天觀那些弟子,包括密宗四宗的人,都是以我為主,著一股力量任何人都要正視,隻要我說話,任何人都要好好的琢磨一番。


    眼見那三十多名茅山弟子在張福生的帶領下一一站在那裏,隻是閉目等死,各宗門的人都在冷笑,想要看看茅山是要如何處理,有很多人甚至打算,計算是這些人死了,也不打算放過此事,畢竟此時不看著茅山衰敗的話,以後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百花真人雙眼望著我,眼中深深地哀求,說真的,所有都知道我們彭祖一脈與茅山勢同水火,幾乎有大部分人在幸災樂禍,按到百花真人求誰不行,偏偏要求到我頭上,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我是鐵定不會放過茅山的,想想我在大墓都曾算計過茅山那道宗,這等名正言順的時候,難道我還會格外開恩嗎,那簡直就不可能。


    但是世間的事情有很多總是出乎意外,如果不是看到這些人幸災樂禍的表情,或者我真會不顧一切的讓茅山就此覆滅,最少這些人都不用活了,當然那樣一來,我們彭祖一脈與茅山也就是不死不消了,隻怕百花真人如此選擇也是為了這個原因,看看周圍的人許多人都在幸災樂禍,我就從心裏鄙視,最少我做事還是光明正大,不想這些人隻是暗中使壞,心念一轉,我忽然低聲道:“參與這件事的人不能活,必須給各宗門一個交代,你們剩下的弟子也要在這次除魔行動中打頭陣,死傷自負。”


    百花道人一喜,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那些弟子做過事情總要有所擔當,事已至此,抱住有生力量,保住宗門的聲譽才是最重要的,要想一點損失沒有,這種可能性為零,隻是我的意見並不能代表全部的人,所以百花真人還是將目光望向其他的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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