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之後,還有二大爺,三大爺,秦淮茹,賈張氏,就連長期蝸居的聾老太都沒能躲過熱芭的摧殘。


    這丫頭簡直殺瘋了,在四合院裏大殺四方,化語言為利劍,紮進每個人的痛處。


    原本喜氣洋洋準備過年的四合院,氣氛瞬間逆轉。


    被熱芭親切慰問過的人臉色都跟便秘了一個月似的難看。心中的想法也是出奇的一致,要不是打不過張成飛,老子早就把你腦殼兒打歪!!


    張成飛在一旁看戲,越看越覺得這丫頭不太對勁,她平時雖然不拘小節,做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但絕不會這麽咄咄逼人的上趕著窮追猛打......


    難道說,這是**的任務?嘶!想到這個可能,張成飛眼神陡然一變。


    與此同時,熱芭突然放下手裏正在洗的菜,眼神中閃過一抹雖然想極力隱藏,但依然從眼尾冒出來的驚喜。


    兩人把事情做完,張奶奶也已經做好了午飯,一指寬,四指長的手擀麵配上黑木耳,土豆丁,蘿卜丁,雞蛋,黃花菜打的鹵子,好吃又好看。


    張成飛一連吃了三大碗,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的觀察著熱芭,發現這丫頭一直眉開眼笑,跟吃了喜婆婆的屁似的。


    這讓他對心中的猜測更加篤定了幾分。


    吃飽喝足,熱芭被安排去洗碗,張成飛則是和張奶奶一起準備做扣碗用的炸貨。


    做炸貨費油,張成飛提前從係統菜市場倒騰了五斤油放在自家油罐子裏,張奶奶一邊倒油,一邊嘀咕著自家的油,麵粉都比以前耐吃。


    但想著可能是孫子在鴿子市買了放進來的,也就沒多問。


    做炸貨得用大柴鍋,張奶奶倒好油,把肉切成手指頭肚粗的小段,魚切兩指寬,雞剁塊兒,大蝦剪去胡須和手腳,然後全部裹上麵粉下鍋炸。


    沒多久,一陣誘人的香氣便飄滿了後院,炸完了酥肉,酥魚之類的,就是炸肉方,這是用來做扣肉的。


    張奶奶好多年不幹這些活兒了,一是因為之前過年都去了關外,二是因為現在的生活水平不高,消費不起這些東西,今兒可算是炸了個過癮。


    肉方炸過之後還要放在冰水裏泡,泡的它的屁皺皺巴巴,跟滿臉膿包的人似的,再拿出來切成一厘米的厚片。


    這可是個大工程,張家奶孫倆在廚房裏忙活的熱火朝天,與之相對的,一大爺在家裏則是黑著臉。


    一大媽端著剛炸好的蘿卜丸子走過來,“怎麽了你?上完廁所迴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坐在這裏一動不動。”


    易中海歎了口氣,把剛才和熱芭的談話告訴了老伴兒,一大媽頓時大駭,“她怎麽什麽都知道?沒想到大成子居然是個碎嘴子。”


    易中海眉頭擰成了疙瘩,“重點不在大成子有沒有碎嘴把大家的情況告訴熱芭......有些事情知道是一迴事兒,當麵說出來,又是另一迴事兒。”


    四合院裏除了傻柱沒傻子,他平時對待賈家,傻柱等人的態度,大家看在眼裏,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但知道是一會兒,心裏嘀咕是一迴事兒,從沒敢背地裏議論,更別提熱芭這樣當著自己的麵兒說出來了!!


    一大媽聽了老伴兒的話,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看這丫頭挺單純的,會不會是太沒心眼兒了,有什麽話都憋不住直接問?”


    對此,易中海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那迪力熱芭是公校畢業的,他可是聽說了公校裏教的就有察言觀色,揣摩人心理的課程。


    所以他覺得,熱芭根本不可能是無意間說出的那些話!!


    “她一定是故意這麽做的,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紮心窩子的話。她以後肯定是要嫁給張成飛的,這波兒就是給咱們下馬威,讓大家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易中海做出了總結。


    一大媽的臉色頓時很難看,一邊把炸丸子藏起來,一邊哀嚎,“天爺啊,張成飛能一個打十個,迪力熱芭心機這麽重,張奶奶輩分又是院子裏最高的,張家這是在四合院裏要隻手遮天啊!!!


    “以後咱們這樣老實巴交的住戶,不得仰望他們鼻息生活?這還能有活路嗎?””


    --別的院子的一大爺成天威風八麵的,怎麽到了他們院子裏,卻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一大媽想不通,二大爺,三大爺,傻柱,許大茂,甚至是聾老太等人也都想不通。


    聾老太覺得自己八十多了,還是個三無人員,要是擱在別的院子裏,即便不是老祖宗什麽的,也得是個大家都尊敬的長輩吧?


    院子裏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搬出年紀最大的長輩,大家也都不好駁了麵子不是?


    可是在這個四合院嗎?張老太卻比她大了半歲,別看半歲不算什麽,可張老太再加上當兵的兒子,孫子,就對她聾老太造成了碾壓之勢。


    院子裏誰家有了糾紛,三位大爺要是平不了,就會請出張老太。


    而張老太因為有兒子,女兒,孫子,不缺人養老,也不用pua誰,也不拿孝道壓人,處理四合院的糾紛的時候就很公平。這也就進一步導致了她聾老太在院子裏不招人待見。


    一想到張老太找了個嘴上不饒人的孫媳婦,仿佛如虎添翼一般,聾老太就發愁。


    這四合院的日子,咋就這麽難過呢?要不是有傻柱和易中海,她真想搬走算了。


    後院,許家。


    過年本來是應該高興的日子,可許大茂卻高興不起來。


    他看著忙裏忙外打掃衛生的小鳳仙,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


    想問什麽,卻又不敢問,因為有些問題一旦問出來了,也就意味著不能再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裏,必須要麵對自己一直潛意識裏逃避的那些......


    算了,再等等,還是再等等吧,一切等孩子生出來再說......


    何雨水推著自行車迴到家,就看到傻柱在大門口等自己。


    “哥,你怎麽不迴家啊?”


    “這不等你呢嗎?”傻柱說完,幫雨水抬著車子,倆人一前一後的往四合院走。


    傻柱看著雨水輕快的步伐,猶豫著開口道,“雨水,哥把剩菜都給了賈家,沒給你吃,你記恨哥嗎?”


    何雨水的身影微微一頓,卻又很快恢複,“怎麽會呢哥?甭瞎想。”


    是我瞎想嗎?傻柱眼神開始變得迷離。


    如果雨水真的對自己這個當哥的心無芥蒂,又怎麽會在剛有了工作後,馬上就搬了出去,而且平時一兩個月也不迴一趟家......


    ......


    晚上六點多,先是三聲兩聲的鞭炮聲響起,然後逐漸增加,到最後連成一片,此起彼伏。


    於是,整個四九城的空氣中都開始彌漫起火藥的味道,不好聞,卻也不難聞。


    張成飛上輩子住的地方禁煙花炮竹已久,聞著這個味道,聽著鞭炮的味道心中感覺到微微的愉悅。


    廚房裏,熱芭在炒菜,張奶奶給打下手,倆人一共做了四個炒菜,魚香肉絲,宮保雞丁,清炒綠豆芽,粉條炒包菜。


    菜都做好,張奶奶從蒸籠裏取出來之前炸好又裝碗蒸的扣碗兒。


    這東西也是河楠特色,逢年過節,婚喪嫁娶隻要有演戲就得有扣碗兒。


    看到張奶奶取出來的酥肉,酥魚,雞塊,熱芭立刻取了幾個盤子想翻扣碗兒。張奶奶見狀,忙不迭把她拉住了,


    “這東西翻不好流的湯汁會把手燙壞的,你可不能弄。”


    熱芭說道,“可我也怕燙到您老人家的手啊。”


    --老太太都八十多了,真要燙的話,燙自己比燙她強。


    “誰說我要自己翻了?”老太太搖了搖頭,捂著嘴笑,然後伸頭朝屋裏扯著嗓子喊道,“大成子,來廚房一下。”


    “誒,來了!!”屋子裏傳來真“大冤種”張成飛的聲音。


    趁著“大冤種”沒來,老太太抓緊時間向熱芭教授禦夫之術。


    “男人的男字怎麽寫?那是田字下麵一個力,所以家裏的髒活累活,賣力氣的活兒你就盡管交給大成子。”


    “如果媳婦任勞任怨,把男人當大爺似的伺候,保不齊他閑的沒事兒幹,就要在外麵胡來。”


    熱芭聽得很是認真,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今兒真沒白來,學到了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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