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四個打著兩頭豬兩頭狼,連續兩天的高強度讓大夥早早的眯瞪著了。


    咱說了,這些個打著的肉可不在他們跟前,都在旁邊的簡易爬犁上呢。


    後半夜爬犁位置傳來的沙沙聲,這動靜兒挺熟悉。


    咋感覺像整俺們這些個肉呢?


    張初一端著單管獵,貓著腰出來一看,這爬犁頂上的豬肉被什麽東西哢哢的往下拽。


    因為肉都得打好包袱捆綁在爬犁上點點,趁著早晚天氣涼快,哥幾個尋思明天一早迴胖墩那的地倉。


    一隻毛茸茸的大爪子出現在張初一的視線了。


    他娘的,偷東西偷到老子頭上了!


    張初一正準備響槍,就聽著窩棚另一頭,火堆照不到的地方刷刷刷的有動靜兒。


    拿這餘光一瞅,媽呀!


    一個大黑狼匍匐著身子可就一點點的朝著睡覺的三人過來了。


    亢!


    張初一讀轉過來槍直接摟火,多虧有獸人天賦加持,要不這漆黑的夜色還真看不見這頭黑狼。


    狼有個天性,要是琢磨你、攻擊你,特別是黑天,他要不直起身子發起進攻你看不著他。


    這些個食肉動物都是潛伏的好手,一點點的靠近獵物,等對方發現的時候,早已為時過晚。


    張初一的一槍穩準狠,裏麵都是打野豬用的大鉛彈子,一個殼子摟掉了狼的半拉下巴頦子。


    嗷嗚!


    五指連心,更別提嘴巴子了,黑狼被打的蹦一高直接摸身穿草堂溝子裏去了。


    張初一再一迴頭,拿爪子夠爬犁上的豬肉那頭狼速度更快了,刷刷刷,一個寸勁兒,大爪子好像卡繩子裏了。


    好言難勸餓死的鬼,你這畜牲是迷了心眼了。


    張初一這麵殼子還沒換好,剛才槍響的一瞬間,其餘哥三直接都醒了。


    吳小亮第一個端著槍就跑出來了,順著張初一槍管的方向瞄都沒瞄。


    啪!


    又響這麽一槍,狼被打了個跟頭兒,都是跑山的,擱這虎口拔牙呢?


    等大夥把槍一架上,嗖嗖嗖的周圍狼全他娘的跑了。


    再聽沒有動靜兒了。


    “他娘的,狼迴來了?”


    二驢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


    “趕緊的,給火堆添點枝子。”


    大夥撅巴撅巴周圍的柴火一點,這火堆起來了之後,狼眼睛反光啊,再瞅瞅周圍這下沒玩意兒了。


    順著剛才張初一想槍的地方,這夥人可就下去了。


    剛才聽到那頭狼的叫喚,就知道這槍吃重了,走出一段距離哥幾個沒敢往前走,前麵山裏頭萬一有啥埋伏呢,狗急還跳牆呢。


    迴過頭來除了爬犁頂子上的肉有些個撕吧的牙印以外,其他的都沒被落走。這下子哥幾個睡意全無,一熬就熬到了天亮。


    太陽出來,氣溫迴升,哥四個墊巴點東西,分成兩股順著昨天張初一和吳小亮開槍以後的狼印子追了下去。


    到了快晌午這兩夥人迴來了,兩槍都削吃重了。


    各自提溜著個狼,張初一打的這隻毛皮鮮亮,黑色的皮子在太陽的反光下一根雜毛沒有。


    狼這玩意尿性歸尿性,但它真正受了傷,它跑不了多遠。


    尤其是槍傷,要是別的傷了甭管你是殘了廢了,狼群養你一輩子。


    可要是槍傷,狼也知道那噴火的兩腳獸厲害啊,它寧可死也不去找狼群。


    反而背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能把人類引多遠就多遠。


    食肉動物受了重傷在這片老林子裏那是必死無疑,想抓點什麽東西那是費老勁兒了,沒有狼群的保護,時間長了自己就餓死了。


    所以兩夥人追了半上午的功夫,把這兩頭狼逮了迴來。


    “初一啊,咱幹脆再呆一晚上吧,這家夥狼群大好人啊,天天給咱送兩隻,這要十天半個月咱哥四個娶媳婦的錢不都夠了?順便一人換身狼皮襖子。”


    二驢子美滋滋的剃著狼肉,抽著煙哼著小曲。


    “你可拉倒吧,小心煙頭給皮子燙了,昨晚上誰睡的唿嚕震天響,這要天天晚上過來,咱可熬不過它們。”


    “就是,要不是初一發現的及時,咱沒準現在都成狼粑粑了。”


    吳小亮配合著顏紅軍一唱一和。


    “沒事,就算是粑粑,二哥也是最大最臭的那一坨。”


    “草!你們幾個比崽子。”


    哥幾個收拾完,腳踩滅了火堆,張初一把那幾塊有牙印的豬肉連同這個狼都是下水啥的全扔在了地上。


    “幹哈啊,扔這幹哈,狼剩也能吃啊。”


    “咱們上山跟人家搶食兒來了,這豬也是人家兜迴來的,咱們吃肉人家喝湯,沒毛病。”


    “成,這占理!”


    二驢子琢磨著四條狼皮啊,正好哥四個一人一條。


    扭身衝著前麵的大草甸子喊道:


    “狼兄弟,謝謝你們對貧下中農的支持啊,俺們記在心裏了,這些個玩意你們添添牙縫,那頭大豬受了槍傷,一定把它兜住啊!嗷嗚!”


    二驢子喊完還不忘學一聲狼叫。


    “不是你跟狼嗷嗷啥呢?別叭叭了。”


    顏紅軍叫了一聲,四人趕著爬犁往胖墩所在的地倉翻。


    到了天黑月明星稀,隊伍出了山溝塘子,皎潔的月光照著眼前的小路,隱隱約約的瞅見了前麵的地倉。


    “胖墩,胖墩俺們迴來了!”


    吱....


    小木門一開,露出半個大腦袋。


    “哎呀媽呀,哥你們可迴來了。”


    張初一瞅見端著槍麵色蒼白的胖墩,眉頭一皺。


    “咋滴了?”


    “別提了,自從你們走以後,每天晚上這倉子周圍各種牛鬼蛇神的亂叫,老害怕了。


    黃驃馬一宿一宿的打響鼻兒,尥蹶子,俺也不敢睡覺,就白天能眯瞪會兒。”


    胖墩瞪著兩隻充滿血絲的眼睛,邊打著哈欠邊給哥四個聊著這兩天的遭遇。


    “不是老哇子的叫聲?”


    “不滴,那俺在屯子裏從小長到大,能聽不出來是老哇子兒,反正挺瘮人,這才前半夜,後半夜你們自己聽。”


    胖墩說了兩句就到土炕上打盹去了,有哥哥們迴來,這會天塌下來也叫不醒他了。


    深山老林裏晚上有點啥動靜兒太正常了,可讓胖墩和黃驃馬如此緊張的玩意兒,會是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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