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哥,周鵬這個參幫有啥特別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張初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師傅和段老爺子以前也說到過一些相關知識,但放山和跑山的都有規矩。


    像周鵬這種殺人越貨、破壞規矩的,要找起來還真費勁兒。


    “正常的參幫並非一個穩定的組織,每一次放山活動之前都要現組織人選,也叫“拉幫”。


    懂山規、德高望重、誠實守信並且精通野外生存技能,有豐富野外經驗的人當選“把頭”。


    參幫大多為三人、五人、七人、九人等,盡量避免雙數。


    講究“去單迴雙”不走空。


    參幫成員們都信奉山神爺爺,相信山神爺爺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參幫人員一生中發現的人參數量有限。相比於老成員,初把郎是新手,命中應該得到的人參充足,一旦上山,就可能滿載而歸,讓大家都得到實惠。


    所以這次老貓就是“初把郎”,“把頭”自然是周鵬。


    他們說是參幫,我覺得是為了混淆視聽,應該叫山匪更貼切。


    平時隊伍成員四散各地,有了大棒槌的消息再通過秘密渠道聯絡,匯合在一起殺人越貨。


    得到寶貝以後把頭負責銷贓,其他人則打散蟄伏。


    一年之中隻在夏天活動,過了九月貓冬等待開春兒。


    這次周鵬把老貓幹掉,自然知道惹上了大麻煩,所以我估計現在他們已經逃亡各地,咋也得明年夏天再出來。


    這也就給了段老爺子時間。


    初一,現如今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更別提他們已經驚了。”


    麻子看出張初一的想法,身背血海深仇,這小子沒有衝動,而是站在這裏聽道理,已經比別的同齡人穩重太多了。


    “麻子哥,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三年!


    我替我師傅守孝三年,三年之內我一定把周鵬帶到師傅墳前祭奠!”


    “好!不愧是我麻子的兄弟!”麻子對著張初一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咱們也不能幹等著,還是要想想辦法找到周鵬的線索。”張初一說道。


    “嗯,沒有不偷腥的貓,既然他們是靠搶奪棒槌為生,那麽肯定有固定的銷贓地點或者買家。我準備去長白山,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段老爺子對我有救命之恩,去了那一方麵能有個照應。


    再一個!”張麻子說著,眼中閃過精光。


    “可以從其他參幫入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張初一此刻才真正認識到的麻子的聰慧之處,怪不得彭六哥總喜歡把他帶在身邊,就算自己跑到了老毛子那頭,這邊的買賣還是交給麻子負責。


    張初一聽完把手伸進褲兜,從獸欄空間裏掏出來一百七八十塊錢。


    “拿著,這是你上迴留給我的錢,你還是自己迴趟家裏吧。”


    “哪有這麽多?”


    “多的是我們哥幾個的一點心意,我喊你一聲哥。


    咋滴?不認俺們幾個弟弟了?”


    張初一把錢一股腦塞到麻子手裏。


    “你這小子,六哥沒看錯人。”


    麻子鼻尖兒一酸,用力給了張初一一拳頭。


    “那我就收下了,我要有啥消息告你們,老實呆在榆樹屯,別兄弟我需要支援的時候找不見人兒!。”麻子把錢揣進兜裏。


    張初一知道,麻子還是擔心自己幾人單獨行動。


    一頓飽飯,三瓶三酒,張初一和顏紅軍都有心把自己灌醉。


    哥幾個近來一直緊繃的神經,此刻終於能放鬆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分頭行動,張初一他們打道迴府,而麻子自己則準備扒火車去長白山。


    他聽說在長白山腳下有幾個屯子,那裏住著一些曾經放過山的老人,也許他們能知道些什麽,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再一個段老爺子總得下山補給,隻要找到人,哪怕當個跑腿兒的,也算是報答救命之恩。


    “紅軍,踏實待著啊,咱這隊伍裏就你一個半吊子醫生,以後免不了要跟對夥兒硬剛,你得支棱起來。”


    張初一路上不停的開導顏紅軍,他知道這小子得知段老爺子的消息,心裏肯定尋思著去長白山。


    可他們又不像麻子這種神通廣大的人,沒有介紹信,哪也去不了。


    “嗯啊,俺知道咋做。”


    性格跳脫、不著四六的顏紅軍在經曆過這檔子事兒以後,也變得越加沉穩。


    整個四人的隊伍越來越像那麽迴事。


    張初一專門找了一趟王來喜,作為跟師傅齊名的老跑山人,自然知道在這片老林子裏怎麽才能來錢快。


    老爺子也是知無不言,把自己這些年的經驗傾囊相授。


    現在這個季節不是跑山的時候,動物不傻,跟你鬥智鬥勇。


    這方式方法也分季節,了解動物的習性才能把它幹住。


    趕半冬天的時候,跑山下套子的就好使,剩下的開槍和放狗圍的,不好幹獵物。


    要是趕下雪封山了,下套子的就不好往下幹了。


    因為當時下挺好,一場大雪給套子幹一半,你還得去扶套子,一到跟前扶套子,轉圈的都是腳印,這動物一聞到人味兒,那就繞著跑了。


    可這時候你要是放狗圍跟這背槍的,他倆就厲害了。


    雪大,槍手們踩著深雪,沒有雜聲就能溜到動物跟前,好開槍。


    趕放狗圍的冬天雖然不行,但一到開春,要是擱今年是暖冬,氣溫上升把陽坡的雪化的幾乎沒多少了。


    陰坡雪深,這氣溫一高表麵一融化,第二天早上一上凍,這雪頂就形成一層硬蓋。


    狗的爪花,它踩到上麵如履平地,像麅子野豬馬鹿,它是蹄夾子的,隨著它身體這自重太大,這蹄夾子就會戳穿陰坡這層硬蓋兒。


    走路費勁兒不說,這又厚又硬的雪蓋,走不了多遠就會把野豬和這個麅子整個倆前蹄子,這皮全都磨壞了,那真是寸步難行。


    放狗圍的這幫獵手蹬著滑雪板子,那要會蹬板子的,眨眼功夫就能攆上麅子。


    老話說了都能摸摸胖瘦,把麅子攆的舌頭伸老長,嗷嗷的喘著粗氣,配合獵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開春要是雪大,就適合蹬板子上山打圍。


    夏天隻能采采山貨摸摸魚,除非有那個經驗老道的老跑山能逮著獵物。


    等到十月份了就該打塔子(鬆子),堅持到下雪再跑山。


    王來喜這麽一說,張初一心裏有了計劃,那就按啥季節搞啥玩意兒,甭管啥玩意兒,隻要能還錢,就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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