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紅軍前幾天茬房,早已被飛禽野鴨子的美味所吸引,這迴更是要去打自己從來沒有吃過的大雁,內心早已激動不已。


    晚上睡覺前,問張初一要迴了沙噴子,拿塊布是來迴擦抹個錚亮,從北牆拿的子彈袋裏拿出一把殼子,連同槍一起裹在麅子皮裏,放到了櫃頂上。


    誰還沒個打獵夢,顏紅軍尋思著明天有機會自己也開兩槍,過過癮。


    第二天天不亮,顏紅軍頂著倆大眼泡子,喊上張初一,直奔西北方向的大泡子。


    雨夾雪變成了冰碴子,帶著大風打著眼睛都睜不開。


    到了地方除了耳邊嗚嗚的風聲,還能隱約聽到草殼子裏大雁嗚嗚的叫聲。


    “初一,聽這動靜兒真不少啊,大雁不都是論群麽,裏麵沒準能有七八十隻,你瞅瞅,真真的!”


    顏紅軍用力搓了搓凍的通紅的臉頰,指著一片地當腰說道。


    哥倆想的到挺美,但是大雁群呢,不管落的哪塊棲息,還是晚上睡覺,群體秩序嚴明。


    群居性動物都有站崗放哨的,就算是晚上也有輪班的。


    大雁的天敵挺多,甭管狐狸或者紅狗子,山上的黃皮子還是紫貂,那都輕易靠近不了雁群。


    但凡有危險靠近,雁群裏的哨兵就會發出咯嘎的警報聲,到時候整個大雁群就會起飛,躲避危險。


    張初一和顏紅軍頂著大煙炮在這大泡子外圍的草甸子裏慢慢往裏摸,走到一半,因為沒有樹木,一點遮擋都沒有。


    哥倆的身影完全暴露在燕群的視野之內,這還是因為有大煙炮,往前靠近了五六十米。


    嘎嘎嘎嘎!


    此時就聽見不遠處大雁群裏負責警戒的哨兵唿扇了幾下大翅膀,嗷嗷叫喚了起來。


    這時候整個大雁群就奔著倆人相反的方向,邁著兩個大腳蹼開始挪動了。


    再加上西北風大煙炮,倆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更別提瞄準了。


    哥倆折騰了快一個點,剛靠近大雁群,對麵就嗷嗚嗷嗚的發出了一嗬一嗬的警報聲,這家夥就撲騰的離倆人遠一些。


    張初一心裏著急啊,這是趕上惡劣天氣,大雁群在這疙瘩短暫停留一宿。


    沒準明天早上風一停,就都飛走了。


    都說雁過拔毛,張初一跟顏紅軍哥倆還就較上勁兒了,非得磕一下子。


    倆人又待了一會兒,實在冷的扛不住了,這才灰溜溜的跑迴了屯子。


    迴到屋裏臉都凍白了,哥倆把衣服一搭,鑽被窩裏商量起對策了。


    段老爺子端來兩碗薑糖水,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大雁呢?額就知道你倆得跑空,就算是你師傅,黃土都埋的耳朵根兒了,這輩子也沒打過幾個大雁。


    額這上下八屯走了這麽久的問診,就沒見那個年輕的跑山人打住過大雁。


    要我說你倆別忙活了,估麽著天氣好了大雁就得走了,還是尋思尋思打倆鴨子算逑咧。”


    老爺子這麽一說,哥倆更垂頭喪氣了,顏紅軍出門前的雄心壯誌此刻煙消雲散,耷拉著腦袋,準備認命了,明天老實幹活吧。


    張初一不這麽想,不就是一個大雁麽?


    咱好歹也是穿越男主,係統傍身,技能摟底!


    就這麽琢磨到了晚上熄燈,顏紅軍遞過來被褥,張初一剛把被子展開,瞅著內芯雪白的背麵,兩眼發愣,僵在了原地。


    “咋滴了?凍啥了這是?快睡吧,明天你可不許走啊,幫我幹幹活。”


    顏紅軍躺在一旁,說完給了對方一腳。


    “有招了,睡覺,明天一早開路滴幹活!”


    本來困意十足的顏紅軍聽見張初一有招了,趕忙興奮的爬了起來,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山人自有妙計,碎覺!”


    張初一也不搭理顏紅軍,扭臉蒙上腦袋,不一會唿唿大睡起來。


    “草!你個癟犢子,就會吊人胃口。”


    第二天一大早,依舊是大煙炮都是天氣,隻不過西北風比昨天小了點。


    張初一起個大早抱了兩床顏紅軍的被麵直奔王棗花家。


    把個院子裏的棗花爹王大撇子嚇一大跳。


    “張初一,你要幹啥!背著被褥來俺家,你這是要當上門女婿啊?”


    王棗花的娘親李淑芬從屋裏走了出來,瞅著這一米八幾大個子,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初一,咱是不是心急了點,棗花年紀還小,再一個你師傅是不是得來俺家一趟,總得走個過場。”


    “叔,嬸子,你們誤會了,我是想讓棗花妹子幫幫忙,做做針線活。”


    兩口子一聽這話,鬧個了個大紅臉,李淑芬趕忙找了個台階。


    “那也不能給你縫被褥啊,這沒名沒分的,算咋迴事?”


    張初一還沒解釋,王棗花聽到動靜兒從屋裏跑了出來,見到張初一內心一喜。


    昂這頭滿臉微笑,搶過張初一的兩床被子,開口說道:


    “初一哥,你別聽我爹娘瞎說八道,你就說咋縫吧?是不是要把這兩床被子改成雙人的。”


    “不不不,你先幫我把裏麵的被麵拆下來,我去拿點東西。”


    張初一趕忙搖了搖頭,轉身迴到自己院子裏,上房後把那個開春架豆角的架條子,挑了兩根直溜兒的,把這兩根尖對尖,根對根。


    拿麻繩死死地纏成了一個大圈,得有八九人吃飯那個圓桌麵似的那麽大。


    拿著這架條來到王棗花家,小丫頭手巧,已經把被麵拆了下來。


    這丫頭最讓張初一喜歡的一點就是從來不問為什麽,吩咐交代完一個字:聽話!


    “棗花,你幫我把這個白被麵子,縫到這架條上,我有用。”


    “你這白麵子洗的雪白,這不是糟踐東西麽?”


    旁邊的李淑芬瞅著敗家點點張初一,頭一次撇嘴不樂意了,這準女婿不會是個大虎比吧?


    “嗯啊,初一哥,俺知道咋縫,你喝口水歇會。”


    王棗花拿過笸籮裏的頂針針線,默不吭聲開始縫被麵子。


    李淑芬一生氣,甩了個臉子走出了屋外。


    “哎!女大不中留啊,咱家丫頭是讓人家拿死咯。”


    王大撇子靠著院牆,瞅著旱煙,嘴裏嘟囔著對自己媳婦說道。


    “抽抽抽,抽死你個癟犢子,就特麽會賣嘴,那不是你親生閨女?”


    李淑芬罵完以後迴屋端起一盆水就潑了出來。


    “''哎呀我草,你急個球,一天天跟個虎比老娘們似的,咱閨女就是像了你個山炮性格了!”


    “草,來來有種你別跑!老娘唿不死你!”


    啊!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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