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福第二天吃過早飯直奔李國慶家,老爺子心裏知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沒事了老算計你也麻煩。


    這次要不好好說道說道,真怕這事沒完。


    來到李國慶家,這李老二正在炕上吃早飯,一看張春福老爺子就知道咋迴事了。


    昨個迴來李國慶也沒跟自己老娘說,問自己臉上的傷也說是走道兒磕的一個是孝順。


    再加上昨天屯子裏柴寡婦家孩子又被燙了,老娘幫半天忙也累了,就沒稀的問他。


    張春福老爺子進屋,跟李國慶老娘打了個招唿,就坐在這炕沿邊,臉一沉,盯著李國慶。


    李國慶嚇壞了,這跑山人自帶的那股煞氣,那眼珠子瞅著賊嚇人,飯也不敢吃了。


    “大爺,您喝點水!吃飯沒,沒吃飯擱這吃唄,鍋裏還有粥。”


    這李國慶老娘也在一旁說著。


    “大哥啊,大早上的有啥事也先吃了飯再說唄,俺嫂子還沒迴屯子呢?”


    哼!


    張春福哼了一聲,這家夥孝順是孝順,可隻有他老娘能說動他。


    “大妹子,你家這頭驢可又犯渾了!”


    就這麽滴,把昨晚的事兒,就跟李國慶他老娘說了。


    這老太太一聽,連吵吵帶罵的,就給她兒子一頓削,還抄起掃帚疙瘩狠狠抽了幾下。


    這李二驢子也不吱聲了,低著頭,任憑老娘收拾自己,可講話了,那娘打兒子能有多疼?


    張春福看火候差不多了,又開口說道:


    “你瞅瞅你個二驢子,你把俺家窗戶也砸壞了,差點打死俺徒弟。


    就這俺徒弟今天還勸我別來了,都是年輕人打打鬧鬧正常,可你說了,你倆動起手來你是個兒麽?就兩個你也白搭。”


    李國慶把個腦袋都快埋在了肚子裏,張春福眼瞅著還不吱聲。


    “怎麽滴?這事有完沒完?”


    李國慶抬眼瞄了一眼老爺子,看不答話今天指定是過不去了,這才小聲說道:


    “俺這不也讓他揍了麽,那啥,那啥俺這不也是生氣麽!”


    “那咋滴?了了就拉倒,你要是不了,要不你倆劃下道兒來繼續整唄?”


    “不滴了,俺....俺不找他了!”


    “那說好了啊!以後別再尋思這些個有的沒得了。”


    張春福反複強調了幾次,見李國慶給老娘也保證了,這才離開,善罷甘休。


    迴到自己屋頭,跟張初一又交代了幾句,這家夥今天師傅可給你出氣了,可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下迴不行屯子裏碰上了躲著點這二驢子,這家夥不講武德。


    從這以後,別說李二驢子擱屯子裏見著張初一還真就低頭側身兒。


    講話了明裏暗裏你都整不過人家,人家還給你留著情呢。


    那前兒的人吧,你要說整不過那就真不整了,還真就說到做到,都是講究人,消停兒的。


    不像現在表麵一套,背後一套,見麵笑嗬嗬,背地下死手。


    張初一陪著師傅趁這幾天雪還沒化幹淨兒,春種還沒開始,那是抓緊一切時間跑山,過段日子農忙了也就得忙活地裏了。


    終於經驗達到了5000,中級馴服技能達到了六級,係統破天荒的居然獎勵了一百罐飼料罐頭,這可是太“人性化”了!


    這幾天還發生一件好事,那就是三花下崽子了,過年到現在也兩個多月了,別說嘯天還真是一發入魂。


    在三花懷孕期間張初一喂了不少飼料罐頭,這下下來的小狗子一共三隻,顏色分配挺均勻。


    公的黑白各一隻,還有一隻母的黑白色,尤其是倆眼睛那塊倆大黑眼圈似的,跟個熊貓一樣。


    細長嘴巴,大寬臉,身長直溜,大腳麵。


    張春福老爺子抽著旱煙蹲在狗圈旁邊,拿眼睛盯著著青龍和黃毛。


    看的倆狗夾著尾巴直發怵。


    “你們到底誰是他們爹呢?”


    “師傅,別想了,不管誰的種,那都是好狗,我瞅著這三狗可不一般,沒準這裏麵能誕生出來抬頭香和低頭香。”


    張初一給老爺子端了杯水,蹲在一旁,這小狗崽子平時放屋裏,太陽好了拿出來曬曬。


    “哼!你以為這頭香哪能那麽好出?這一開春家裏多了三張嘴,你說說可咋整,咱爺倆還得多下套子啊,可這小狗崽子又不能沒人管,你沒問問紅軍那還要不?”


    老爺子吧嗒的煙嘴,滿臉愁容,再好的狗也怕多啊,這啥家庭啊養八隻狗,當年王爺圍獵也就這麽多吧?


    “紅軍自己那埋汰樣兒,我看他自己那倆狗都夠嗆。俺師娘多會迴來啊?”


    “哎!約麽著還得半個月。”


    張初一心裏也盤算著,罐頭早晚自己倒是可以偷偷給狗子們喂點,可要是跑起山來,中午這頓可就顧不上了。


    “爺爺,初一哥,你倆蹲著幹嘛呢?”


    說話單位正是剛走到院門口的王棗花,手裏端著一大碗油潑辣子,那香味直竄鼻子。


    “呦嗬!棗花丫頭來啦,哎呀呀,俺瞅瞅這是啥!


    香,太香了!你爹這是輕易不出手,咋又想起做辣子醬來了?”


    張春福瞅著這碗裏紅撲撲油亮的辣椒醬,感覺渾身毛孔都打開了。


    王大撇子年輕那會跟著去外麵送木頭,跟一個陝北老漢學過炒辣醬。


    可這林子的辣椒也不知道是品種不對還是舍不得放油,每次炒出來的辣椒醬都差點意思。


    有一迴李富貴從時集兒倒騰迴來一桶菜籽油,這王大撇子一炒醬,全屯子人都能聞見香味兒。


    自此,可把王大撇子牛比壞了,自己給定的規矩,這炒醬有三不炒。


    天氣不好不炒,不帶動換不炒,心情不好不炒。


    屯子裏都說,這家夥再想吃隻能等他家建國娶媳婦,或者棗花嫁人了。


    誰曾想!今兒個不年不節的,棗花居然端來了一碗辣椒醬。


    “爺,俺舅從公社迴來,捎來的菜籽油,這不是剛炒出來,給您和俺哥端一碗。”


    王棗花笑眯眯的把醬放到了屋裏的灶台上。


    張初一滿臉不好意思,在狗圈裏假模假樣逗小狗崽子。


    張春福眼珠子一轉,這家夥俺徒弟要真找了王大撇子的閨女,那俺豈不是有吃不完的辣醬了?


    此刻的張初一背後隱隱發冷,誰曾想因為一碗辣椒醬,做師傅的居然準備出賣徒弟。


    “呀!好可愛的小狗!”


    要不說女孩子對任何帶毛的小動物都毫無抵抗力。


    師徒二人看著跟三隻小狗玩成一片的王棗花。


    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解決辦法,來得巧不如來的早。


    再說這石門公社的周文悅,左等右等等不到張初一的迴信,大小姐的脾氣是蹭蹭的長,眼瞅的壓不住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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