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一和吳小亮見天色不早了,幹脆明天再整柴火算了。


    倆人往屯子邊走邊溜達。


    “大腦袋,這獾子可是全身都是寶,皮子不說,那獾油可是治療燙傷的好東西,你可別迴去一股腦全燉肉吃了。”


    張初一跟吳小亮配合著不錯,迴屯子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也拉近了哥倆的距離。


    “草!能別喊我大腦袋麽,叫我亮子,你剛說獾油,那玩意咋熬?”


    吳小亮就著棉襖縮了縮脖子,努力的掩蓋自己的大腦袋。


    “跟豬油差不多,切成板油小塊熬就行。”


    “成吧,你小子懂挺多啊,聽書記說你不是年前來的?”


    吳小亮推著架子車,對張初一充滿了好奇,哪個男人不愛打獵跑山,就比如屏幕前的彥祖們,你們就不向往麽?


    迴到屯子各奔西東,張初一迴到家裏準備讓師傅老人家幫著熬獾油,自己生火做飯。


    心想著今晚又有肉吃了,跟老爺子一商量,幹脆把紅軍和段老爺子也喊來。


    李有田那也得送一點,這王棗花家也送點吧,沒這一出也搞不到獾子。


    經驗算下來一隻獾子150,技能也來到了4832\/5000,馬上升6級了。


    也不知道升級有啥,這給的經驗每次也不一樣,張初一也問過係統,說是根據捕獵時候難易程度增加的。


    好家夥!真的人性化!


    不過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從張初一拜了張春福老爺子為師,有係統傍身是一方麵,跟著老爺子也學了不少跑山知識,這叫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吳小亮帶著兩隻獾子迴到李老栓家,馬傑今天睡了兩覺,精神頭兒緩過來不少,王兵看著兩隻獾子也吃驚不已。


    這家夥同樣是從四九城插隊來的知青,人家咋出個門撿柴火的功夫都能搞到肉。


    吳小亮也沒提張初一,自己在院子燉肉熬獾油,哥仨美美的吃了一頓。


    也可能是肚裏有食心不慌,當天晚上難得睡了個好覺,馬傑居然沒鬧騰。


    第二天吳小亮三人上山撿了一天柴火,把柴寡婦家院牆邊上堆了小半堆。


    三人剛吃了飯躺下,撿柴火累了一天一下就迷糊著了。


    過了一會,就聽隔壁院子哇哇哇的傳來了小孩哭聲。


    孩子的哭嚎聲把三人嚇了個激惱,互相瞅了瞅,這也別睡了,吳小亮提議去看看,讓馬傑撅了迴來,拉倒吧,去一趟沒準再挨頓罵。


    又挺了一會兒,就聽見隔壁有開門的動靜,緊接著就有人嗚嗷的大喊了起來,就跟瘋了似的。


    三人一聽這不對,這是有啥事了,起勒撲棱起來就開始穿衣服,奔隔壁去。


    剛到院門口,就見柴寡婦披頭散發的喊著:


    “快來人啊!俺家孩子不行啦!燙壞了一大片,救命啊!”


    吳小亮一看這情況,趕忙讓馬傑去喊村主任,讓王兵去喊段大夫,說孩子被燙了。


    王兵皺了下眉,心想這亮子平時有啥都不言語,這是咋了發號上施令了,算了,先救人要緊。


    這柴寡婦嚇得說話都語無倫次,大概意思就是孩子燙壞了。


    吳小亮進屋一瞅,也嚇壞了。


    柴寡婦家最小的丫頭整個下半身、包括腿都燙的大泡。


    這小孩子不知道怎麽掏,掉的熬苞米麵的鍋裏去了,這還是柴寡婦眼疾手快一把撈了出來。


    孩子坐的炕上這頓嚎啊,當媽的在一旁嚇壞了,邊哭邊喊,手也不敢碰她,一碰怕把皮兒給碰掉了。


    吳小亮一拍腦門,張初一不是說過獾子油治燙傷麽。


    撒丫子跑迴屋端來了前一天熬的獾子油小壇子,哢哢哢崴出來給小丫頭小心翼翼的抹上。


    為啥這吳小亮這麽上心,自從他爹沒了,家裏就靠他,弟弟妹妹有個啥他娘也沒個主意,全靠這吳小亮撐著一個家。


    看到被燙傷的小姑娘,心裏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這才急中生智,腦迴路清楚無比,也得虧前一天和張初一掏了獾子洞,有了這獾子油,才沒耽誤治療。


    剛抹完兩條腿了,就見段老爺子風風火火的進屋了,懷裏也抱著獾子油。


    看著吳小亮正在動手處理燙傷,趕忙搭把手,把獾子油抹完以後,又從兜裏掏出倆小紙包。


    這裏麵是種黃色的小藥粉,給這孩子燙傷的地方薄薄的撒上幾層。


    這藥粉是幹啥的,這是拔“幹”的,就是塗上獾子油以後,再加上這藥粉,好得快,事半功倍。


    慢慢的這皮一點點爆幹掉下去,長上新皮就好了。


    這孩子也是疼啊喊的哭累了,這邊王兵也是會來事,從屋裏取出來兩塊糖,給孩子嘴裏喂了一塊。


    這個年代孩子吃塊糖可太罕見了,尤其柴寡婦家,要不是段老爺子幫襯的,吃飽都是問題。


    這孩子小手攥著這麽個糖,辛好手還沒燙著,瞅著在場的大夥也挺可憐的。


    一會功夫,顏紅軍來了,手裏抱著瓶橘子罐頭。


    哢哢兩下給起開,讓柴寡婦給喂了兩口罐頭,這小孩呢估計也是累了,吃了糖和罐頭迷迷糊糊睡著了。


    李有田看著眼神兒發呆,哭天抹淚的柴寡婦,開口說道:


    “侄媳婦,你擱著看著孩子吧,孩子睡著了,你能迷糊就迷一會兒,抹上這些東西就沒啥事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明天坐大隊的馬車上公社衛生所,看看用不用再打打針啥的。”


    大夥忙活半天,這一宿就算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吳小亮和王兵過來看孩子,瞅著這孩子精神頭好點了,也不是那麽太遭罪了,反正也是哭哭啼啼的,還擱那吃罐頭呢。


    王兵和吳小亮都挺觸動的,王兵他家裏條件好,別說水果罐頭,肉罐頭都吃膩了。


    吳小亮家條件別看在城裏最不行,也比農村強多了。


    不像這些莊戶人家,小孩那前吃好吃的太少了,再一個這罐頭在東北屬於“神藥”!


    包治百病,甭管是感冒發燒,難受頭疼,吃點罐頭準好。


    柴寡婦對著吳小亮和王兵說道:


    “大侄子呀,昨天晚上多虧你們了,要不然這孩子也不知道咋整啊,俺這婦道人家也不知道該咋謝你們。”


    柴寡婦起身就要磕頭,被哥倆一把拽起來。


    看著這一幕,王兵頭迴覺著,做好事被感謝的感覺也挺舒服,不亞於在外麵茬架鬥狠贏了的那種快感。


    再說張初一昨個兒咋沒來,這家夥昨天晚上給王棗花家送獾肉,被誇了幾句得瑟開了。


    人王大撇子說要是整點麻雀兒,烤點小鳥下酒就好了。


    張初一聽完這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拿著王大撇子家的沙槍領著王棗花來到院子外頭。


    亢!


    一槍倒是幹下來幾隻小家雀,可是卻攤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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