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一見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三人都看向了自己。


    心裏一尋思,正好也借這個機會敲打敲打那三人,師出有名。


    “富貴哥,你安心訓練,今天太晚了,明早你跟棗花說一聲,讓她該出門出門,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保證這馬傑,以後指定老老實實的!”


    李富貴見張初一亮明了態度,也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起身放下酒碗,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用塊皮子包著的小東西,放在了張初一腿跟前。


    “初一,哥再說感謝的話就矯情了,這玩意你收下,跑山的時候用著順手些。”


    張初一打開一看,一把精致的匕首出現在了眼前。


    長度要比其他匕首長不少,油亮的刀鞘,拔出來一看,第一感覺就是重!


    暗金色下發著絲絲寒光,上方的血槽裏還有著黑色物質。


    手柄上雕刻著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圖案,好像一隻蠍子。


    張初一把玩著手裏的匕首,越發的喜歡。


    可旁邊的兩位老爺子對視了一眼,張春福想開口,被段老爺子按住了胳膊,手上加了三分力氣。


    “富貴啊,這可是太貴重了,不合適,指定不合適。”


    段老爺子抿了一口酒,笑眯眯的看著李富貴。


    李富貴被看的心裏直發毛,在屯子這麽久了,這段老爺子頭迴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咋一個郎中,也能釋放出這麽強的殺氣。


    張初一上輩子到底積了多少德,來到這榆樹屯有著這兩位大佛守著,未來不可限量。


    李富貴心裏想了想,說啥瞎話都沒用,人老成精,不如實話實說。


    “老爺子,俺這不是武裝部發了新裝備了麽,家裏孩子心思都在外頭,以後也不想跟俺跑山了。


    自從初一來了屯子,俺倆搭夥幾趟都挺默契,也聊的來。


    俺們家就棗花這麽一個丫頭片子,這件事初一能站出來,俺這於情於理也得表示表示。


    上迴建國迴去說見著紅軍手裏的匕首,把他和初一羨慕個不行,俺就想著這玩意留在手裏也沒用,要是讓建國那個虎比拿走了,指不定捅出多大婁子。


    初一這性子拿著俺放心,再加上跟上春福叔跑山,有個好家夥事兒事半功倍!


    俺姐夫那人靠不住,建國又在外麵上學,俺要不在身邊,這讓人欺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還得靠初一多幫襯。”


    二位老爺子看李富貴說了實話,也就明白啥意思了。


    張春福想了想,開口對著張初一說道。


    “初一啊,你這下鄉來到榆樹屯也有一陣子了,以後有啥打算啊?你現在還小,以後迴城裏這玩意拿著燙手啊!”


    做師傅的肯定心裏也替自己考慮,迴來這兩天,段老西也說過,好像王棗花看上張初一了,可怕人家以後迴城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雖然是自己徒弟,可棗花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好閨女一個。


    張初一要以後真迴城了,那這事還真麻煩。


    可徒弟才來了多久,以後的事誰知道?人家能因為你個村裏的丫頭,拋家舍業留在這林子裏?


    這王大撇子也是太著急了!


    萬一徒弟成了那陳世美拍拍屁股走了,自己著當師傅的還咋在榆樹屯呆,老了老了惹人嫌,這次先幫著問問話吧,起碼留個活話。


    “師傅,俺都明白,正好你們都在這,俺也想把話說清楚。


    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不過俺起碼能保證,這往後七八年俺肯定還在榆樹屯,城裏真不一定有這好,至於再往後,俺們都還小,走一步算一步,您們說呢?”


    張初一想了想開口說道,恢複高考以前肯定還是在榆樹屯待著安穩,魯省那家不大點地方人擠人,身子都轉不過來。


    再加上刮的這股風,還是林子裏安全。


    其他人一聽這話那還不明白,李富貴笑眯眯的點點頭,自家棗花還小,張初一既然沒把話說死,那就是不拒絕,這還不夠麽?


    “春福叔,段老爺子,俺走了,明還得去拉練!走了初一。”


    李富貴風風火火的來,又著急忙慌的走,揮一揮門簾子,留下了一把匕首。


    “初一啊,你小子真不知道是假傻還是真傻,這玩意拿在手裏,以後這八百裏林子那你是進出自由了。”


    段老爺子笑眯眯的看著張初一說道。


    “哼!自己幾斤幾兩,還替別人攬事,沒辦事先收禮,俺就看看你怎麽整!”


    張春福端起酒杯子悶了一大口。


    “我說您二位,不就一把小刀麽?大不了以後打下野牲口,俺多給富貴哥送點不完事了?”


    張初一納悶了,這倆老爺子咋反應這麽大?


    “小刀?這可是大雁張才的八大件!你拿上它,碰上林子裏劫道的,隻要是這柳子正統一脈的,見著它得磕頭!”


    啊?


    “啥意思?快快快,展開說說!”


    段老爺子衝著張春福努了努嘴。


    “師傅,師傅這匕首到底啥來曆啊?”


    “唉!你說也奇怪,這咋兜兜轉轉,這家夥事兒又迴到了姓張的手裏。”


    老哥倆幹了杯中酒,張春福這才慢悠悠的說起來。


    這大雁張三是是二三十年代,東北土匪八大炮頭裏的一位,江湖上稱他們為綠林好漢,老百姓叫他們柳子。


    就算是各路軍閥對他們也是客客氣氣的,因為他們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著一方安寧。


    這張三也是個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抗日英雄。


    作為這胡子頭,他們身上的裝備也是極其精良的,尤其身上的八大件,更是讓人羨慕不已。


    毛色手槍彈藥殼,匕首燜子大砍刀,靴子大衣狗皮帽。


    這一身行頭那就是身份的象征!


    你手裏這把匕首就是八大炮頭裏張三用的那把匕首,這玩意是他最鍾意的寶貝,鋒利無比,主要是用來吃肉割肉。


    底下人跑腿辦事的時候相當於尚方寶劍,見刀如見人!


    這溜溜轉轉到了李富貴他爺爺的手裏,後來傳給了李富貴,聽說有人當年用火狐皮做的紅帽子給他爺爺換,都沒換走。


    你小子拿了這寶貝,要是跟人家棗花到最後沒成,最好還給人家。”


    (?°3°?)


    這?


    這他娘的還成了嫁妝了?


    張初一聽到這心裏嚇壞了,好家夥!


    這拿了匕首還得娶王棗花,是!人家是好姑娘,可她年紀才十七八,自己哪能幹這事?


    這還真成燙手山芋了。


    完咯,草率了!


    “你還不願意了?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娶媳婦,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張春福看出來張初一的顧慮,給吃了顆定心丸。


    你小子!


    給了九寸想十寸,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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