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係統邁著矯健的步伐向我們走來了。


    震驚的張初一愣在原地,果然啊主角光環名不虛傳,重生標配的係統終於來了。


    就說啊,在這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兇險程度不亞於甄嬛傳。


    這個時期,大小興安嶺一帶雖然剛經曆了幾次大圍獵,打虎運動。但林子裏野牲口眾多,一豬二熊三老虎。就算這林場周圍,也有民兵二十四小時巡邏,野牲口進村的事件時有發生。


    就算帶著上一世記憶的張初一,靠腦子和見識,在這深山老林裏也不一定能留下個全唿兒人。


    現如今保住小命要緊。


    “是否現在開啟係統”。


    愣神兒的張初一被腦海中機械的話語猛地嚇了一激靈。


    “開啟!”


    張初一心中默念道。


    叮!


    係統更新升級中,預計需要三小時60分鍾。


    我尼瑪!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你這係統直接說四小時行不?擱這旮瘩給我玩幽默呢?


    “喂!喂!喂!”


    張初一心裏無數匹草泥馬跑過,太他娘的氣人了!


    “那邊那大個子!對!別瞅了!就說你了,跟個傻麅子似的處那旮瘩幹哈呢?過來報道!”


    正開噴係統的張初一聽到有人喊他,才氣不過的向前方小跑去。


    來到幾輛架子車跟前,顏紅軍一把拉過張初一,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咳咳!”


    “都消停兒的,講一哈!我是咱榆樹屯支書李有田,下麵我簡單講一哈。”


    一個上身穿著用不知道什麽皮毛做的大棉襖,帶著大圍脖,大蓋皮帽子,腳蹬厚底翻毛靴子,一張威嚴的國字臉上,泛白色胡茬,眼睛瞪的像銅鈴,長的跟雲龍兄似的五六十歲漢子開口說道。


    噗!


    張初一腮幫子鼓的跟蛤蟆一樣,努力憋笑還是沒憋住。


    李有田皺了皺眉。


    “來來來,有啥好笑的,站出來講講,也讓咱大夥樂嗬樂嗬!”


    眾人隨著李有田的目光看到了最後一排的張初一。


    張初一尷尬的笑了笑,小聲嘀咕道。


    “你知道的莽村的莽是怎麽來的麽?”


    “說啥呢?大點聲!”


    李有田大喊一聲。


    “咳咳,我說我說,俺是魯省的,俺三舅姥爺也叫李有田,和您名字一模一樣,小時候最疼俺了,沒想到在咱跨越幾千公裏,還能遇到咱家裏人!真是華夏各省一家親,走哪都是咱親戚!大家夥說是不是?”


    說完顏紅軍帶頭喊好鼓掌,周圍也傳來了熱烈的掌聲。


    這個特殊的年代,人們都是傳統,善良的,,思想積極性都特別容易調動,此刻有人聽完張初一講話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和親人,濕潤了眼眶,男孩子用力拍紅了雙手,女孩子們各個梨花帶雨。


    李有田麵色紅潤,竟然被大夥鼓掌鼓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大笑著抬起雙手示意了下。


    “沒毛病!大個子說的對!不管從哪裏來到咱這旮瘩,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們都是大城市裏的金疙瘩,咱這地處黑省大興安嶺深處,紅旗農場邊界再過去兩座大山就是老毛子地界。


    山裏有山裏的規矩,你們來這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倆字!


    聽話!


    在外麵不聽話可能會挨罵!會挨打!但在咱這旮瘩,你要不聽話,會丟命!而且大部分時候,連屍首也找不迴來,俺不是嚇唬你們。


    本來咱榆樹屯就不大,又是紅旗農場最偏的一個屯子,現在日子不好過,家家戶戶都緊巴的,隊裏也不富裕,靠山吃山,但咱公社說了,越困難的地方,越應該有知青點。


    俺也不想騙你們,林場(公社)彭書記說了,讓俺不告訴你們,但咱山裏人不說假話。


    頭前來榆樹屯的五個知青,上個月不聽勸告,偷迷的去山裏采山貨,遇上了走駝子,五個人就跑迴來一個,後來也瘋了,讓家裏親戚接走了,剩下四個俺們去找的時候屍首已經讓野牲口吃的認不出人樣了,所以俺不是嚇唬你們!


    要是聽話你們就跟俺走,要是有啥想法,提前說出來,你們不好意思說,俺替你們跟書記說去,都是家裏的寶貝旮瘩,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你們自己想想。”


    李有田說完,拿出架子車上的汗煙,也不管眾人,自顧自搗鼓起來。


    周圍幾個青年男女麵露難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跟要好的小夥伴小聲討論起來。


    張初一問顏紅軍要了兜裏的煙。走到靠在架子車的李有田麵前,遞上一顆。


    “姥爺,來,抽這個!”


    李有田抬眼一瞟,笑眯眯的接過。


    “呦嗬,大生產啊,這可是精貴煙,上次抽還是給公社食堂送野牲口。”


    當年流行一套磕:省中華,市牡丹,牛比小夥大生產,中層幹部迎春煙,知識青年抽勤儉,貧下中農報紙卷,家庭婦女兩毛三,學生小孩八分錢。


    過去的很多香煙幾毛錢的都比現在幾十元的煙好抽,過去叫香煙現在叫烤煙,過去抽煙不上火現在抽煙上大火。


    現在製造工序是省料省工質變無味,傳統的製造業有的是不能篡改科學的。比如老付食品方麵月餅,草子糕,餅幹,葵花餅,經營棗等例,酒,罐頭,等等的老字號老味道,才是真真正正的醇香味才是匠心獨具特色小吃,迴不去的味了。


    扯遠了。。。


    正準備拿火折子的李有田突然想到什麽。


    “不對,誰是你姥爺!大個子你叫的挺順口啊?你咋屬猴的,順杆爬啊。”


    張初一笑著撓撓頭,趕忙掏出火柴給李有田點上,又很自然的把剩下的多半包煙塞到李有田大棉襖兜裏。


    “姥爺,這麽叫不顯得親切麽,再說了您跟俺三舅姥爺同名同姓,這不就是緣分麽。


    不過姥爺,啥叫走駝子啊,您得給俺們講清楚啊,都是年輕氣盛,目中無一的主,光嚇唬他們可沒用,得嘮點真心磕。”


    “你個小滑頭!”


    李有田拿起架子車上的旱煙杆作勢敲了下張初一的腦袋,又喊了喊眾人。


    “那啥,天冷颼的咱們長話短說,現在正是貓冬時候,走駝子就是因為一些意外,沒有冬眠,在外麵晃悠的熊瞎子。


    走駝子的熊瞎子脾氣都暴躁,你想想你們要是睡的好好的被鬧醒了能得勁麽?所以這時候熊瞎子攻擊欲望是最強的。”


    李有田說完又抽了口煙。


    “哎!當初也怪我,公社一直催的要交糧,我和大隊幹部們都在忙乎著盤點收糧,這幾個孩子也是,不聽勸,非得這時候進山,遇上了帶崽的走駝子,都是命!都是命啊!”


    李有田用那粗糙的大手抹了下眼角。


    “還是那話,咱榆樹屯是紅旗農場最偏,也是最危險的屯子,你們要想去,就聽話,遵守山裏單位規矩。要是不想去,也沒人笑話,有啥想法,俺給你們找公社,看看能換換屯子不。”


    本來就被李有田講的事兒嚇得不輕的幾個年輕人,聽到能換屯子,立馬把李有田圍起來,嘰嘰喳喳的又是掏東西,又是說好話。畢竟來這是下鄉的,不是玩命的。


    好多知青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要麽家裏吃不飽,要麽還想著迴去,甚至還有逃婚的。


    顏紅軍沒動,跟著張初一站在一邊。


    張初一點了顆煙開口說道:“咋?彪子你不去找李老漢說說麽?”


    “切!你個慫貨都沒去,老子能丟那人!還是那話,要去就去最苦最危險的地方,老人家說了咱就是革命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倆人相視一笑,這倆混世魔王上學時候可是街道和學校最頭疼的倆搗蛋鬼,惹禍精!


    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廁所裏扔炮仗,小路上挖陷阱,皮的都沒邊了。


    當時坐火車下鄉的時候,顏紅軍老媽來送行,整個站台都是哭聲一片,隻有他老媽笑的嘴都合不攏,開心的鼻涕泡都流出來了。


    所以顏紅軍來的時候帶的家底是最厚的,兩個大包袱,把他老子的大生產煙都順來了。


    張初一隻拿了個小包袱,當時也沒通知家裏人送行,原主對父母要送走弟弟妹妹還是有氣的,賭著一口氣登上了出發的火車。


    站台忙活的眾人按屯子分成一個又一個小堆堆,經曆著二次分別。


    這時候,被圍在中間的李有田向著不遠處的一個一身獵戶打扮,背著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中年漢子點頭示意了下,搖了搖頭。又努嘴指了指不遠處的張初一二人。


    這漢子正是榆樹屯的民兵隊長李富貴,倆人來前兒商量好了,這次就倆原則,一個是聽話,別再整啥幺蛾子。已經向公社書記拍了胸脯打了包票了。


    第二個就是不要慫包,要肯吃苦的,壯勞力哪個屯子也不嫌少。


    李富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倆大個子看著就喜人,咱華夏不管什麽年代,同樣的都喜歡大個的!下到錄影機半導體,上到小汽車大房子。


    記得那會,有家電視生產廠生產的電視不好賣,後來有人出主意,屏幕不變,殼子做大做寬,裏麵放上個大水泥墩子,死沉死沉。


    一經上市,銷量火爆!尤其是在城鄉結合部和廣大農村出奇的好賣。


    大爺大媽挑電視,左拍拍,右顛顛,果然挑的都是又大又沉的。


    花同樣的錢,買個最沉的。跟娶媳婦一樣,那個年代屁股大好生養,其實啊,生男生女還是男同誌說了算?


    哦對了,大個子在大興安嶺這一帶指的是馬鹿!


    馬鹿馬鹿,鹿的樣子,馬的性子,也會尥蹶子,咬人。


    成年的馬鹿一米八的身高,四五百斤的體重。


    也是獵人們夢寐以求的大獵物。


    傻麅子的性格,大馬鹿的身板,民兵隊長李富貴看著張初一,顏紅軍倆人眼裏放光!


    要不是天冷戴著圍脖,哈喇子都能流出來一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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