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不可以!這和折磨有什麽分別?”胡強搖著頭,沒辦法接受這個現實。


    “可是,隻有這樣才能讓她保存下來,等待著未來技術的進步,實現數字永生。”小陳冷靜道。“這就是永生需要付出的代價!”


    “想一想,在未來,人類都可以實現永生,我們就是最先一批的先驅者!有收獲必須有付出!總比失去生命要好!”小陳狂熱著。


    “那太痛苦了···”胡強想起小胡桃剛才的樣子,心都要碎了,而現在,每天都要來一次,那該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雖然我們簽約了協議,但協議上也有寫,您有反悔的權力。”小陳讓開身子,指了指一側被玻璃罩護住的一個按鈕,“按下這個按鈕,斷開鏈接,實驗結束。”


    “不···不可以保存下來嗎?等以後···等以後技術成熟了,就可以···”


    “胡經理,剛才我已經說了,現在無法進行保存,不每天激活一次,那和慢性死亡沒有分別。”小陳再次提醒道。


    “我···我···”胡強頹廢的低下頭,他沒有勇氣再讓小胡桃死去。


    “那就這樣吧···”胡強妥協了,“不過激活的時候,我要來看著她,有我在,小胡桃才會安心。”


    “老胡?”莫菲有些不忍,剛才那場麵,不單單小胡桃痛苦,胡強也很痛苦。


    每天來上一次,她怕胡強撐不住。


    “沒事。”胡強給了莫菲一個堅定的眼神。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屠林道。


    ···


    晚上,胡強家。


    莫菲和胡強正吃著晚飯,胡強的氣色總算比之前好了些,也有了胃口。


    “老胡···”莫菲突然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怎麽了?”胡強抬頭看著對麵。


    “我申請調崗了。”莫菲輕聲道。


    “調崗?你要調去哪裏?我怎麽沒收到你的調崗申請?”胡強詫異道。


    “我直接向lisa申請的,因為這一次調崗需要她的權限。”莫菲解釋道。


    “你···要去哪裏?”胡強遲疑了一下,心中一緊,沒由來的一慌。


    那是害怕失去?


    對,他已經失去了小胡桃,莫菲的話···


    胡強忽然釋然了,他的人生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他注定和莫菲不是一路人了。


    “我要去實驗室!”莫菲堅定道。


    “你要去實驗室?”胡強拔高了音量。


    “對,我想參與數字生命這個項目,我的技術還是能保證的。”莫菲驕傲道,“讓那些人照顧小胡桃,我不放心。”


    “你不需要這樣的。”胡強的眼神很複雜。


    “小胡桃也叫我一聲媽媽。”莫菲倔強道。


    “莫菲···我···知道你對我是什麽意思,可是現在,我沒什麽想法,我的下半生就要交給小胡桃了,我要陪著她,一起成長,你懂我的意思吧?”胡強幾乎戳破了窗戶紙。


    “老胡,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莫菲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昂起頭。


    “別自作多情了!我可是為了小胡桃!”


    “是嗎?”胡強訕訕的撓了撓腦袋,目光閃爍著。


    “我吃飽了,我先走了。”莫菲握緊拳頭,直接跑了。


    “莫菲!”胡強朝著她的背影喊著,莫菲停在了門口,她的腦袋已經低了下來。


    “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莫菲的拳頭捏的更緊了。


    胡強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麽,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對不起?”莫菲重新抬起頭,語調中隱藏著燃燒的火焰。


    “對不起,對不起,你隻會說對不起嗎?”


    “老胡!我之前怎麽和你說的?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不要一遇到問題就認錯!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慫沒有關係,但人必須得立起來!”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莫菲說完,推開門走了。


    胡強沉默的看著那扇半掩的門,許久之後,千言萬語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胡經理,你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小陪不知何時從一旁飄了出來。


    “你不懂。”胡強坐迴了位置上。


    “我哪裏不懂了?我可是學了很多東西呢!而且你都看出來莫菲喜歡你了,你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小陪不服氣道。


    “小陪,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的人生已經和小胡桃捆綁在一起了,我要等著她迴來。”胡強捏了捏脖子,“我不能···耽誤她,我沒有任何的想法了。”


    “這不是耽誤啊,莫菲也很努力的想要救小胡桃。”小陪認真道。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說的更明白一些,是,她可以做很多,她也可以等我,可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呢?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她的人生也要強行和我綁定在一起嗎?”胡強看似在迴答小陪的問題,也在迴答著自己。


    “你想想,以前的莫菲是什麽樣子的?”


    “她就像是一隻自由的鳥,在萬獸裏翱翔,她蔑視一切,昂起頭,沒一個人能入她的眼。”


    “她可以隨時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現在呢?”


    “她被束縛了,這樣的莫菲,還是莫菲嗎?”胡強低頭苦笑著。


    “這···不是束縛吧?”小陪一臉迷茫。


    人類的情感實在是太複雜了,她雖然已經懂了一些,可胡經理說的這些東西,她真的不懂。


    “是不是束縛,我說了不算,她說了算。”胡強開始收拾起碗筷。


    莫菲家。


    莫菲走入房間,直接躺在了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內心五味雜陳。


    憤怒嗎?有點吧。


    失落嗎?不算太多。


    難過嗎?也有點。


    ···


    “小菲菲~~你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真維斯的聲音飄了出來。


    “閉嘴!”莫菲懟了迴去。


    “是不是隔壁那個家夥惹你生氣了!我去給你報仇!”


    “嗬嗬···”莫菲冷笑著,並沒有勸阻。


    不久後,真維斯賤兮兮的聲音又響起來。


    “小菲菲,你真的不阻止我嗎?”


    “你去吧,去啊。”莫菲淡漠道。


    “嗯···算了,隔壁有那個小辣椒,好男不跟女鬥!”真維斯自我安慰道。


    “我說你一個高等智能還怕她一個低等智能?真是丟我們的臉!”假維斯譏諷道。


    “有種你去啊!站著說話不腰疼!”真維斯反懟道。


    ps:莫菲:好像失戀了,感覺吧,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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