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滿意嗎?”


    一個有些沙啞,而且帶著滿滿笑意的聲音將饒從子嚇了一大跳,她迅速地抬頭看向笑逐顏開的他,又迅速地低下頭,用雙手將整張臉都捂了起來。


    噢,老天!她的臉好熱,一定也很紅吧?


    天啊,即使她一輩子不曾見過身村像他這般吸引人,還有胸毛的裸男——連在雜誌上都沒見過,但是她的反應也太不知恥了吧,竟然就這樣猛盯著人家看,還看到忘神的要人家出聲才能把她嚇醒。


    原來這才是她的本性,饑渴、淫蕩、毫不知恥……


    突然之間,饒從子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他是不是老早就看出她的本性了!所以才會在他們認識不到一個星期,見麵次數用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的情況下吻她,認為她根本就是個可以讓人隨便上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認知讓饒從子通紅的臉頰在一瞬間刷白,她驚愕的抬頭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受傷神情讓喬臉上的笑意在瞬間隱沒。


    “怎麽了,小不點?”她的神情讓他擔心的斂起臉上的笑意,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問。


    眼前的他突然被淚水模糊了身影,饒從子拚命阻止自己想眨眼的欲望,以免一個不小心讓淚水滑落,但她搖頭時,淚水依然滑出了眼眶。


    她迅速地低下頭,祈禱他沒看見她的淚水,更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哭泣的臉。


    “我要迴家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走去。


    原本就站在門與她之間的喬輕而易舉的將她攔住,他握住她的肩膀,伸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確定自己剛剛沒看錯,她真的在哭後攢緊了眉頭。


    “怎麽了?”他關心的問,想不透她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就哭起來。


    “我要迴家。”她避開他的手,再次低下頭說。


    喬突然有種絕不能讓她離開的預感。“你若不告訴我你為什麽哭,我是不會讓你迴家的。”他嗓音溫柔,語氣卻強勢的說。


    “我要迴家。”


    沉默地看了她幾秒,他霍然圈住她的腰,將她帶迴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本欲與她同坐,卻因全身上下隻圍了條大毛巾在腰上而不方便。


    “我去穿件褲子就來。”他告訴她,隨即以最快的速度走開,準備迴房間穿褲子。


    然而,在他的手才觸及房間門把的那一瞬間,客廳卻突然傳來大門門鎖被扭開的聲音。喬連想都沒想,拔腿就往客廳衝去,很快在外頭的走廊上捉住了她。


    “我說過,你若不告訴我你為什麽哭,我是不會讓你迴家的,記得嗎?”


    說完,不等她有所反應,他立即彎腰,一把抱起因突然驚嚇而尖叫出聲的她走迴屋內,“砰”一聲將門踢上。


    再次將饒從子帶進屋的喬還是將她安置在客廳沙發上,不過不同於上一次,他這次不再顧慮禮貌以及圍在他腰間的浴巾會不會掉下來的問題,直接坐進她身旁的位子,並伸手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以雙手圈住她。


    這就是他在看到她落淚後,惟一且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從被半赤裸的他彎腰抱進屋到現在坐在他大腿上,饒從子的心情隻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驚嚇。他想幹麽?


    “別動。”


    才一掙紮,耳邊便傳來他低沉的警告聲,嚇得她頓時僵直的坐著,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剛剛為什麽哭了。”見她終於安份的坐在他大腿上,不再折磨他幾近崩潰的自製力,喬吸了口氣開口道。


    好不容易才忘了先前的難過,經他這麽一提,饒從子臉上的表情又迅速被傷心所取代,她低下頭無語。


    他卻不容許她再逃避,伸手將她的臉給抬了起來麵對他,順道溫柔地替她抹去頰邊的淚水。


    “說。”


    避不開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她隻有垂下眼瞼。


    “你打算這樣跟我堅持到何年何月?”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喬歎氣的再度開口道:“我已經說過了,在你沒告訴我為什麽哭之前,我是不可能放你迴家的,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不過一向是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你說過要幫我,但卻沒有。”饒從子在沉默許久之後,終於抬起頭來開口道。


    “我有,難道你忘記初吻的滋味了嗎?”


    “我要知道的是你的,不是我的。”


    “有什麽感覺?”沒理會她的話,他徑自盯著她問。


    饒從子避開他的眼。“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幫我,而是有其他目的。”


    喬了一拍。“我有什麽目的?”他懷疑的想著,難道她看出了什麽?不會吧。


    “你自己心裏明白。”


    喬蹙眉看她,不確定她到底知道了什麽,但不管是什麽,向來沒有人阻擋得了他要的一切,所以——


    “天啊,你該不會以為我的目的是想騙色吧?”他開始套話,卻沒料到一試就中。


    坐在他大腿上的饒從子輕顫了一下。


    喬忍不住在心中哀叫。


    “你認為男人騙女人,目的是為了什麽?”她沒迴答,他替她答。“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女人的身體。但是,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錢,而且我並不缺錢用;二、如果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而騙你,你認為在這種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情況下,你甚至還坐在半赤裸的我大腿上,我會不把握機會,還在這邊和你廢話嗎?”


    “但是你吻了我,而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星期。”她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說。


    他就知道問題是出在那個吻上麵。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同時輕輕地將她移下自己的大腿。天啊,那兒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那是為了迴答你所提出的問題。”他說。


    “少來,我問的是你初吻的滋味,這跟你吻我有什麽關係。”她倏然抬起頭。


    “當然有關係。”他一本正經的道,強迫自己忘了腰部以下的感覺。


    還好他剛剛沒將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拿掉,現在正好可以堆在腹間遮醜,否則的話他實在很難想象該如何向她解釋他胯間的腫脹。


    饒從子一臉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自圓其說的表情。


    喬眼中迅速地閃過一抹精光。“我問你,小不點,當我吻你的時候,你有什麽感覺?”


    她忍不住臉紅了。“你不要扯開話題。”


    “我正在解釋,不過你得先迴答我的問題,我才有辦法解釋。”


    “我忘了。”她紅著臉尷尬的低下頭去。


    “真的假的!”他的唇邊漾起笑意。


    她咕噥道:“我騙你幹麽?”


    “我說忘了就忘了,你到底要不要迴答我的問題啦!”她氣得倏然抬頭吼道,嚇得他趕緊將唇邊的笑意收起,裝出一臉無辜樣。


    “真的忘了?”他在她瞪眼時輕咳一聲,接口道:“現在你該相信我沒說謊騙你了吧?”


    “你到底在說什麽?”她皺起眉頭一臉疑惑的說。


    “初戀、初吻、初體驗呀,我告訴你我忘了,你不相信,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他在她恍然大悟的瞠眼瞪他時,露出一抹微笑,“那些事距離我都十幾年了,而你連一個小時前的事都記不住,更何況是我,你說對不對?”


    “你是故意的!”瞪了他半晌,饒從子指控道。


    “不是故意,是有意的,我先前告訴過你,記得嗎?”他一本正經的對她搖搖食指。


    她怒視他。


    “別氣、別氣,我若不這樣做,你自己說,你會相信我‘忘記了’的說詞嗎?”


    “我現在也不相信!”她衝口道。


    喬揚了揚眉毛。


    “你以為我真的忘記了嗎?我隻是不願說而已,你別想以這為借口就不迴答我的問題。”


    開什麽玩笑,她想從他身上挖掘的東西一半以上都是過去式的,難道以後隻要他說一句“忘記了”,她就得乖乖地相信他?那樣的話她還認識他幹麽!


    “不是忘記,隻是不願說……”他喃喃自語的念著,然後看向她問:“為什麽?”


    饒從子抬起下巴,“這是我的私事,我幹麽要說給你聽?”


    “說得好,這是我的私事,我幹麽要說給你聽。”喬意有所指的看著她微笑道。


    她哪會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不禁氣得握緊拳頭。


    “你自己答應過要幫我的。”


    “幫得上的一定幫,幫不上的……”他肩一聳,“我也愛莫能助。”


    “你答應過我的!”她忍不住尖叫,不相信他竟然出爾反爾,食言而肥。


    “我是答應過你,但是我可沒答應過要將私人的一切都告訴你,對不對?”喬喬看著她頭頭是道的說。


    凝視著他半晌,饒從子忽然低下頭,失望得幾乎要落淚,他說得沒錯,他的確沒有答應她要將私人的一切全攤開與她分享,但是……


    “好吧、好吧,如果你將與我接吻的感覺說出來的話,我也說,怎麽樣?”她欲哭無淚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裏,妥協的道。


    饒從子抬頭看他,感覺到他胸前柔軟的胸毛輕輕地撫過她臉頰。她紅著臉將他推離自己,雙手還刻意避開他的胸毛,推他的肩膀。


    “你去穿件衣服好不好?”


    “不好,你會乘機溜掉。”


    “如果我保證呢?”


    喬還是搖頭。


    事實上,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自己,因為以他現在亢奮的狀態,他不以為自己受得了褲子的束縛,更不以為褲子會比堆在他胯間的毛巾更掩得住腫脹,所以維持現狀絕對是最好的方法。


    饒從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突然坐正身體目不斜視的看著正前方。“隻要我把我的感覺說出來就行?”


    “以私密換私密,很公平不是嗎?”


    “好。”瞪了他半晌,她點點頭,為了他腦中豐沛的資料,她也隻有豁出去了!


    天啊,麵對吻她的人,這叫她如何啟齒形容被吻的感覺嘛,好尷尬。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而他正笑容可掬的望著她,嚇得她急急忙忙又將臉低下來。


    過了半晌後。


    “小不點,我等到快睡著嘍。”


    可惡,明知這種事是難以啟齒的,竟然還催她。


    “小不點,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沒關係,我……”


    “豬頭!你可不可以別吵呀!”這樣叫她怎麽將感覺變換成字句呀。


    “可是你知道嗎?現在已經半夜兩點半了耶,我想睡覺,你不能叫我等你等到天亮吧。”他瞄了牆上的咕咕鍾一眼,一臉無辜的說。


    “再給我一點時間。”她也看了咕咕鍾一眼。


    “一點是多少?五分鍾夠不夠?”


    五分鍾?開什麽玩笑。


    “當然不夠,”她抗議的大叫。


    “那十分鍾?”


    “不夠。”


    “二十分鍾……算了,我看這樣好了,你跟我迴房間睡……”


    “你說什麽?”饒從子霍然瞪向他叫道,他竟然叫她跟他迴房間睡?!喬咧了咧嘴。“我的意思是說,你跟我迴房間,我睡覺,你可以坐在旁邊慢慢思考。你想到哪去了?”


    饒從子紅了臉。“為什麽要到你房間,我可以待在這裏。”


    嘿,她總算有點危機意識了。不過他怎麽可能會為了這麽一點阻礙就放棄與她同床共枕的願望呢?看著她,他換上一臉抱歉的表情。


    “小不點,對不起,我可能忘了告訴你,我這間屋子不太幹淨。”


    瞬間,饒從子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什麽意思?”他的不太幹淨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就是那種會飄的好兄弟嘛,你應該……”


    “啊!”尖叫一聲,饒從子快速的撲向喬,不僅整個人貼在他身上,雙手還緊緊摟住他的頸子。“你不要嚇我!”她顫抖的說,雙眼忙不迭的四處張望著。她這個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的就是鬼!喬忍不住無聲的笑咧了嘴。


    “別怕,我的八字超重,是那種不怕任何妖魔鬼怪的皇帝命,隻要跟在我身邊,它們絕對近不了你的身。”


    “我要迴家。”她抖聲說。


    “不行,我不確定它們會不會跟你迴去。你知道色鬼一碰到漂亮的女生總會緊跟著。”


    她在一瞬間將他摟得更緊,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別怕,隻要七月一過,鬼門一關就沒事了。”他輕拍她的背。


    鬼門關?她記得前幾天七月半才剛過,那麽要等鬼門關至少還要等上十天……


    “我不要!喬,怎麽辦,你要替我想辦法,不要讓它們跟著我,我不要啦!”她害怕的哭了起來。


    “噓,我說過有我在記得嗎?在七月結束之前,你就暫時跟我住一起,由我來保護你好嗎?”


    “好。”饒從子毫不猶豫的點頭,一雙眼依然忍不住四處張望。鬼先生、鬼小姐,咱們素昧平生,我也不曾得罪過你們,你們千萬不要來找我呀。


    喬微笑道:“那我們現在迴房間睡覺吧。”


    做為分隔的抱枕早就被踢下床,饒從子枕在喬的臂彎裏,貼著他的胸膛安睡。喬擁著她,微彎頸的姿勢正好將下巴放在她頭頂上。兩人雙腿交纏著,姿態親密自然得就像一對相愛極深的男女一般。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他們倆身上。


    比饒從子的生活習慣正常些的喬首先醒來,眉睫輕掀,他還未來得及睜眼,昨晚的一切便如潮水般漲滿他清醒的腦袋瓜子。


    小不點!迅速地睜開雙眼,低頭看到緊窩在自己胸前的身影時,他不能自己的露出滿足的微笑,玩味的轉頭尋找昨天她硬是要塞進他們倆中間的抱枕。


    三個原本隔在他們倆之間的抱枕沒一個在床上,看來它們都被踢下床了,隻是做這件事的人是他呢,還是她?


    喬的目光再度轉迴饒從子身上,靜靜地凝望著熟睡中的她。


    她嬌俏的臉龐因熟睡而更顯得甜美,輕吐的如蘭氣息伴隨著她淡淡的體香將他環繞,身體曲線隨著她側臥的姿態,誘人的展現在他眼前,尤其是她那展露於熱褲外修長的雙腿,看起來十分撩人。


    喬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看著她與自己交纏的誘人雙腿,他感覺自己的欲望正一分分的被挑起,胯下的男性亦逐漸硬挺起來。


    可是他不能要她,現在不行。


    接吻是調情也是誘惑的一種方式,為了加速他們倆之間的愛情,他可以不擇手段的誘惑她、迷惑她,但是他絕不會下流的利用她的純真或在她毫無防備時要她。


    而倘若他們真有進一步的肉體上的親密關係,他發誓,那絕對是在他已確定她愛上他之後。因為到那時,他會不擇手段的要她答應嫁給他,即使以性為威脅,他亦不在乎,隻要他能永遠擁有她。


    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被喻為全世界最花心、最無情、最冷漠、最性感卻也最不知情為何物的喬·洛克斐勒竟然也有深陷愛河的一天。從未有過的溫柔,為她;從未有過的體貼,為她;從未有過的自我虐待,也是為她。


    喬輕歎了一口氣,悄悄退身離開她誘惑人的柔軟身體,打算進浴室去衝個冷水澡時,電鈴聲卻在此時響起來。


    會是誰?


    他懷疑地站在原地蹙眉半晌,直到床上熟睡的人兒因不堪其擾而皺眉翻身時,他這才迅速地走出房門,在小心地關上房門後,他不悅地走到客廳用力拉開大門。


    “嗨,喬。”


    兩名同樣高挑、有型,一名擁有金發碧眼,一名則擁有銀發銀眸的男子,正笑容滿麵的站在門前朝他揮手招唿。


    “尼克?海爾?”喬有些愕然的瞪著眼前的兩人。


    “好久不見!”


    兩人同時上前,左右包夾的想吻他,喬在千鈞一發之際伸手雙雙封住他們倆的嘴巴。“你們倆還是沒變。”他皺眉道,老愛乘機親吻他。


    “你也一樣,借吻一下又不會怎樣,隻是打個招唿嘛!”尼克抱怨的說。


    “抱歉,我不是你們法國人,又剛好擁有一半保守的中國人血統,難消受如此盛情。”他退後一步,同時鬆手。“你們倆怎麽來了!”


    “你沒忘了月底美國斐勒公司在台灣的服裝秀吧?”


    “當然沒忘,不然你們以為我在這裏做什麽?”他白了他們一眼。


    “休假。”尼克和海爾不約而同的迴答。


    喬撇了撇唇角。“你們倆到底來這兒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那場服裝秀嘍,不然你以為我們像你這麽自由,高興就接場秀,不高興半年、一年一場秀都不接?”海爾既羨慕又嫉妒的說。雖然他和尼克在巴黎都是數一數二的當紅模特兒,但是比起眼前這個混血兒,他們就出自歎弗如了。


    第一次與他同台是在米蘭,白種人的民族優異性讓他們始終瞧不起有色人種,但他卻讓他們踢到有生以來第一次的鐵板,並不得不對他投以注目的眼光,進而產生濃濃的佩服與喜愛。而最不可思議的是,當時的他甚至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小鬼頭。


    “斐勒公司什麽時候邀請你們的,我怎麽不知道?”喬皺眉道。


    “幹麽,不希望看到我們呀。”尼克拉著行李越過他走進屋內,海爾隨之跟進。


    “喂,你們要幹麽?”喬愣了一下,倏然轉身瞪著他們。


    “當然是睡覺,連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死我們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的兩人筆直的朝他臥房的方向走去,反正他的床大得足夠讓三個大男人睡,即使真睡不下也還有一間和室,以往他們倆到台灣來都睡這裏,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喂,這次不行!”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他們麵前攔住。


    愕然的看著有些緊張的他,尼克和海爾若有所思的對看了一眼。


    “你在緊張什麽,喬?”尼克好奇的問,海爾卻在同時間邁開步伐,直搗他臥房。


    “海爾!”喬大叫,想追他卻被咧嘴而笑的尼克給攔住了去路。“該死!海爾,你給我迴來!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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