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用差的布匹做了一個大概的模型出來。

    可以說,她對這做衣袍的步驟已然清楚。

    她可以做衣袍了。

    商涼玥拿著錦緞比劃,手在錦緞上量尺寸,又拿過尺子量,筆做記號。

    做的有模有樣的。

    萬紫千紅在商涼玥腳邊,身子盤子來,看著在桌下抓著碎步玩耍的小東西。

    今晨帝聿與她一同吃早膳離開後便未再迴來,這一上午,一下午,再到現下,商涼玥都在忙活。

    自然的,小東西也就玩它的。

    而這被商涼玥剪斷的布,也就成了小東西的新玩具。

    這一日,它便抓著這些‘新玩具’,玩了一日。

    到現下,都未停歇。

    嘩啦——

    石門開。

    商涼玥手上動作停頓,用布把自己纏起來的小東西一瞬從地上翻滾起來,看向打開的石門。

    萬紫千紅倒未看過去,似乎它知曉進來的是誰。

    “王妃。”

    暗衛來到商涼玥身後躬身。

    商涼玥僵住的身子鬆懈。

    她還以為王爺迴來了,她以為她要給的驚喜就這般泡湯了。

    還好,未有。

    未有。

    “王爺要迴來了?”

    商涼玥手上動作不停,把剛剛要做的做完。

    “還未。”

    “那是何事?”

    “覃王殿下讓人來傳話,說有急事請王妃過去。”

    急事?

    商涼玥停下動作,看向暗衛。

    “是的,覃王殿下說有急事請王妃去一趟王府。”

    帝久覃說急事,那便定然是急事。

    商涼玥把東西收了,藏好,喬裝打扮一番,出了暗室。

    急事耽擱不得,她得去。

    覃王府。

    帝久覃迴了覃王府,帝久晉在軍營。

    帝久晉在得知帝久覃要找的人是商涼玥後,他便想跟著帝久覃一起迴來。

    但想到軍營裏出現的情況,他還是留在了軍營,穩住現下的情況,不得讓這情況變得更壞。

    帝久覃在齊遠侯臥房裏等著。

    他未去書房,就在這裏等著。

    似乎他知曉商涼玥會直接來此。

    “王爺。”

    熟悉的聲音從臥房外傳來,帝久覃身子一緊,看著那關著的房門,“進。”

    咯吱——

    門打開,商涼玥進來。

    她如昨日,直接從暗道來,從覃王府的暗處進來。

    未有人知曉。

    即便有人知曉,也是暗中藏著的暗衛。

    “殿下。”

    商涼玥抬手躬身,如男子一般行禮。

    帝久覃已然起身,看見商涼玥,他眼中有了光。

    他快步上前,扶起商涼玥,“免禮。”

    商涼玥直起身子,收迴手,看著帝久覃,“殿下有何事?”

    她如平常人與帝久覃說話般,眼中一點雜質都未有。

    帝久覃此時也未有別的心思,聽見商涼玥問,他直接說:“今日軍營裏有一受傷兵士突然出現異樣,我讓軍醫和大夫查了。”

    “猜測是中毒,而那毒,似乎能蔓延,現下已有別的兵士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商涼玥眯眼,“毒?”

    “對,那毒無色無味,看不出來,現下也僅是猜測。”

    猜測。

    那就有可能是毒,也可能是別的。

    “我現下去看看。”

    帝久覃叫她來,就是不知曉那是如何一個情況,而她應能知曉。

    確然,她能知曉。

    但她得去看。

    看了後才能有一個準確肯定的答案。

    “好。”

    帝久覃和商涼玥一同去了軍營。

    而今夜商涼玥打扮如昨日,是那個普通兵士的容貌,平頭老百姓的衣袍。

    兩人騎馬,快速去了軍營。

    而此時,已然是戌時。

    商涼玥和帝久覃都還未用膳。

    軍營裏。

    帝久晉站在營帳裏,副將不時進來。

    而隨著副將每進來一次,那中同樣毒的兵士便越來越多。

    他們的數量在急劇攀升。

    帝久晉聽著,臉沉到極點。

    他未有發火,但他這模樣,比發火還要可怕。

    當副將再次出去,帝久晉視線落在被暗衛診治的兵士身上。

    臉上的痛苦依舊,半點都未見好。

    暗衛也未有辦法。

    帝久晉眼中陰霾密布。

    有這種症狀的都是受傷的兵士,未受傷的兵士未有這種情況。

    所以,他們隻對受傷的兵士下手?

    帝久晉可不這麽認為。

    他覺得,這毒,早晚會蔓延到未受傷的兵士身上。

    “殿下。”

    外麵侍衛出聲。

    帝久晉立時看過去。

    穿著尋常衣袍的帝久覃走進來。

    “大哥,你來了!”

    帝久晉眼睛一亮,看向帝久覃身後。

    穿著普通老百姓的衣袍,一張普通到極點的臉,不是他師父是誰?

    帝久晉大步過去,“師父!”

    商涼玥抬手,“殿下。”

    “師父不必多禮。”

    帝久晉看見商涼玥,眼中的陰霾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是高興,激動。

    隻要見到商涼玥,他便是如此。

    帝久覃,“五弟,其他莫多說,我們先讓張魚小兄弟看看這兵士。”

    “好!”

    帝久晉看著商涼玥,“師父,這……”

    話未完,商涼玥便徑直走向暗衛。

    那受傷兵士的床前。

    帝久晉眼睛眨了下,眼中的光更甚。

    不愧是他師父,一下就看出問題!

    暗衛看見帝久覃進來,躬身行禮。

    帝久覃抬手,暗衛直起身子。

    他視線落在商涼玥身上。

    商涼玥手指,落在暗衛脈搏,眼睛看著暗衛身上的傷口。

    暗衛之前的傷被大夫包紮了,但暗衛來後,又解開。

    到現下,這傷口一直未包紮。

    而這傷口保持著一開始帝久覃和帝久晉看見的模樣。

    未愈合,未止血,血肉翻出,一切都很新鮮。

    “仔細把情況說與我聽。”

    暗衛躬身,“此人今日上午,突然全身抽搐痙攣,吐出一口血後便未再醒。”

    “屬下檢查了此人身上的傷口,給他診脈,他是之前在恢複,突然如此。”

    “屬下猜測,此人中了毒。”

    “但這是何毒,屬下不知曉。”

    暗衛一直用屬下,帝久晉未聽出來。

    帝久覃卻聽了出來。

    他看著商涼玥,眼中神色動了下。

    她在皇叔身邊的身份,不低。

    “在此人出現異樣後兩個時辰,軍營裏逐漸查出有別的受傷兵士出現同樣的情況,包括在南明山下守著的兵士。”

    商涼玥拿過旁邊的銀針,在兵士受傷的傷口上撥弄,嘴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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