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啞的嗓音落進耳裏。

    “藍兒……”

    這嗓音極低,極啞,似從深淵裏冒出來。

    商涼玥嚇的身子一顫,下意識後退。

    而她身後就是牆。

    她這一退便退到了牆上。

    冰涼從從單薄的衣袍侵襲,商涼玥身子打了個顫兒。

    “你……”

    商涼玥下意識抓緊衣袍,看著帝聿,有些驚慌。

    他……他想做什麽……

    帝聿走進商涼玥,他身子朝她靠近。

    商涼玥再次後退,可她身後就是牆了,她根本退無可退。

    商涼玥看身後的牆,再看靠近她的帝聿,她下意識往旁邊挪。

    而她挪,帝聿便跟著她挪。

    似乎不管她去哪,他都跟著她。

    商涼玥看到這,心慌的不行。

    因為被他這麽看著,她身上被他咬了的鎖骨,心口,現下一陣陣兒的疼。

    很疼的。

    真的。

    她不要再被咬了。

    然而,原本離她有那麽一點點遠的人,在她再要挪開時,他一下出現在她身前,身子與她相貼,完全堵住她的去路。

    商涼玥,“……”

    “藍兒,我難受。”

    一句話,五個字,完全把商涼玥要說的話給打了迴去。

    而到此時,商涼玥才感覺到相貼的身子傳來的反應。

    商涼玥的臉一瞬爆紅。

    是啊,她怎的就忘了。

    他是一個男人。

    正常的男人。

    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尤其是兩人剛剛那般……

    商涼玥腦子頓時浮起無數畫麵,她的身子開始打顫。

    那明亮的雙眼,再次濕潤,柔媚。

    帝聿,“藍兒……”

    嗓音暗啞,刮著商涼玥的耳膜,商涼玥張唇,“我們……”

    她懂他的意思。

    就是,這裏是寺廟。

    而且還是香火極旺盛的寺廟。

    她們不能在這裏。

    商涼玥未有意識到,自己在帝聿說出這句話時,她想的是兩人不該在這個地方,未想過,兩人不該做這種事。

    “我們……換個地……”

    “啊!”

    話未完,腰被摟住,商涼玥隻覺身形一晃,自己不見了。

    準確的說,她從屏風後麵消失了。

    而與她一起消失的,還有帝聿。

    走到外麵的帝久晉在看著四周,他在想商涼玥可能去哪。

    但突然的,他停下。

    然後,他飛快往小偏殿跑。

    剛剛他聽見了一個聲音,極小,極細微,有些像商涼玥的。

    卻有有些不像。

    但不管像不像,帝久晉都要去看看。

    很快,帝久晉來到小偏殿。

    他在四周看,依舊是未有人。

    一切如之前。

    但這次,帝久晉不止是看了,他在四周找起來。

    他未有聽錯,剛剛的聲音就是從小偏殿傳出來的。

    可是,帝久晉把小偏殿都找遍了也未找到商涼玥。

    而且小偏殿裏未有任何異常。

    帝久晉站在那,眉頭皺緊。

    難道是他聽錯了?

    此時,寒山寺後山。

    一片密林中。

    草木安靜的被夜色包裹,濃鬱的樹木撐起大傘,遮擋了月亮的光輝。

    但是,那清幽的光還是透過樹葉縫,偷偷的照進來,照在了地上的一雙人影上。

    肌膚雪白,衣袍落下,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畫麵。

    月光都忍不住羞怯了,悄悄的躲進了雲層。

    商涼玥趴在帝聿身上,帝聿抱著她,吻她,兇猛的吻她。

    比之前在小偏殿裏的力道還要大。

    因為,這裏未有人。

    隻有他們兩人。

    他可以肆無忌憚。

    商涼玥身上的束縛也好似被解開,不再壓抑,她被帝聿吻著,唿吸急促。

    而她嘴裏,發出平常從來都不會發出的聲音。

    她不排斥他的吻。

    她很喜歡。

    商涼玥抱著帝聿,身子更緊的貼著他,而她的手動起來,帝聿亦是。

    兩人的身子翻滾。

    天為被,地為床,草木為床幔,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被兩人的多巴胺給包裹。

    所有的所有,都變得不一樣……

    寒山寺裏,帝久晉命人找著商涼玥,同時他也跟著找。

    他委實覺得事情不對。

    他必須要找到商涼玥才放心。

    不過,寒山寺裏,除了帝久晉在找著商涼玥,其它一切平常。

    該熬藥的熬藥,該挑水的挑水,該撿柴火的撿柴火,一切都未有亂。

    他們即便看見有兵士在找著什麽,也未有所動作。

    隻要侯爺,兩位殿下未讓他們做什麽,他們便做他們的,什麽都不用管。

    齊遠侯在忙完事情後,來寒山寺。

    他看了看兩邊熬著的藥,再進去看百姓。

    他未看見商涼玥,但他不擔心。

    對於商涼玥,齊遠侯從來都是放心的。

    但是,齊遠侯未想到帝久晉還在此。

    為何說是‘還’。

    因為現下已是醜時,淩晨一點了。

    這個時候,不早了。

    帝久晉在聽兵士的匯報,他並未看見齊遠侯。

    直至齊遠侯出聲。

    “晉王殿下。”

    聽見這一聲,帝久晉立時看過去,看見站在院子裏的齊遠侯。

    齊遠侯正對他躬身行禮。

    帝久晉腦子裏極快劃過什麽,快步下台階,走過來,“侯爺可看見本王師父?”

    齊遠侯愣住。

    師父?

    晉王殿下何時有師父了?

    帝久晉看見齊遠侯這神色,立時說:“我今夜剛拜了張魚為師,現下張魚是我師父。”

    “啊?”

    饒是齊遠侯腦子聰明,也未想到那瘦小的人會成為帝久晉師父。

    而且他記得,帝久晉可是一個傲氣的人。

    這樣的人怎會讓一個小兵士做師父?

    然而不待齊遠侯多想,帝久晉便說:“話不多說,侯爺可見過我師父?”

    一口一個師父,齊遠侯著實不能適應。

    但再不能適應,齊遠侯也未有辦法。

    “未見過,晉王殿下找張魚小兄弟做甚?”

    頓了下,想到什麽,說:“之前晉王殿下不就在寒山寺,張魚小兄弟不也在寒山寺?”

    “是在,但後麵我帶著師父去了覃王府,而後師父又迴了來。”

    “我來找師父,卻發現師父不在寺廟裏,我很擔心師父。”

    聽帝久晉說完,齊遠侯笑了。

    “晉王殿下不必擔心,張魚小兄弟不會有事。”

    帝久晉皺眉,“為何?”

    不等齊遠侯說,他便說:“我來此找師父,聽寺廟裏的小和尚說師父在小偏殿,可我去看了,師父並不在。”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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