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日采了多少藥?”

    一兵士走出來,躬身,“五十背簍。”

    商涼玥挑眉。

    五十背簍,不小的數目。

    但不錯。

    很好。

    “明日繼續。”

    “是!”

    商涼玥轉身,進寺廟。

    齊遠侯與她一起。

    不過,兩人走在一起,看著倒不像是齊遠侯是老大,反倒是商涼玥是老大。

    她身上自信的氣場,不唯諾,不看低,極像一個主子。

    齊遠侯,“按照小兄弟你今晨說的,藥給每一個百姓一碗,嚴重的,兩碗。”

    “廟裏有大夫看著,這一日下來,百姓情況好了不少。”

    那留下來的大夫自然是帝聿送來的人。

    對帝聿的人,齊遠侯是無比放心的。

    而到現下,這個人還未歇息。

    商涼玥,“不出意外,明日會有百姓醒。”

    “但是暫時醒了的百姓不要讓他們出去,讓他們就在寺廟,等身子好了,再移至後方。”

    “好,聽你的。”

    毫不猶豫的迴答,未有架子,未有不悅,爽快極了。

    這完全不似一個侯爺,倒像是一個小弟。

    而商涼玥到此時也反應過來兩人現下這位置不對,她趕忙說:“小的聽侯爺的。”

    “一切聽侯爺指示。”

    齊遠侯見商涼玥一下誠惶誠恐,這模樣著實搞笑,他手拍在商涼玥肩上,哈哈大笑,“張魚小兄弟,不必這般害怕。”

    “本侯就喜歡你有什麽說什麽的!”

    “……”

    兩人進了寺廟,裏麵的兵士立時躬身,“侯爺。”

    “免禮。”

    齊遠侯看向商涼玥,“小兄弟,你仔細看,本侯去找方丈說點事。”

    商涼玥躬身,“您忙。”

    齊遠侯大步進正殿,商涼玥來到百姓身前,拿過百姓的手,給百姓把脈。

    她不是每一個百姓都把脈,而是抽查。

    尤其是那係著白線的百姓。

    這麽一炷香的功夫,商涼玥收迴手,看著院子裏躺在床上的百姓。

    他們都在恢複,就是恢複的快和慢的區別。

    而明日,會有不少百姓醒。

    這些醒了的百姓,需要人照顧。

    費人費力。

    但不得不做。

    商涼玥看向寺廟外,今日安靜了。

    遼源人未來。

    城中未有任何損傷的痕跡,亦未有戰後的蕭條。

    她即便睡了一日,不知曉這外麵的情況,一猜也能猜到。

    不過,遼源人此番損失慘重,應是不會再莽然進攻。

    就是……

    商涼玥想到一件事,帝久晉的十萬大軍。

    她之前算過日子,帝久晉速度快,中間不遭遇意外,至多七八日便可到。

    而今日,差不多就是這個日子。

    帝久晉是到了,還是未到?

    商涼玥走出去,便要看外麵的街道。

    她想看看外麵的兵士有沒有不同,抑或是增多。

    之前來時未想到這個問題,也就未注意。

    現下她要好好看看了。

    隻是,商涼玥還未來得及走出去,身後便傳來齊遠侯的聲音,“小兄弟!”

    商涼玥停下,轉身看著朝她走過來的人,“侯爺。”

    “看好了?”

    “看好了,百姓恢複的不錯。”

    “哈哈,好!多虧了你!”

    “這都是小的該做的。”

    “你是好樣的!”

    “本侯還有事,便先走了,你有什麽事,盡管派人來找本侯,本侯即刻過來。”

    商涼玥躬身,“是。”

    齊遠侯離開,商涼玥看著齊遠侯,那離開的方向是黎洲城後方。

    侯爺去後方了。

    她記得,百姓在後方,帝臨的兵士亦在後方。

    齊遠侯這去,可能是看兵士,亦可能是看百姓。

    月上中天,子時。

    各處都寂靜了,包括戰亂。

    此時,皇城。

    禦書房。

    皇帝站在禦書房裏,手中拿著一封剛拆開的信。

    上麵是皇帝所熟悉的字跡,而這字跡,筆鋒沉斂,一眼便讓人記下。

    帝聿的字跡。

    上麵字跡不多,僅寫著一句話:泯州臣弟已安排妥當,隨時應戰。

    皇帝笑了,由嘴角到臉,再到眼睛。

    滿滿的笑,滿滿的信任。

    皇帝合上信,來到書案後,拿起狼毫,極快在紙上寫。

    很快,一封信寫好,皇帝看著跪在下麵的侍衛,“此信交與大公主。”

    “是。”

    侍衛上前,拿過信,轉身離開。

    皇帝再次打開帝聿送來的信,看上麵的那句話。

    帝臨現下不太平,嶼南關有戰事,黎洲亦有戰事。

    但嶼南關的戰事他不擔心,他隻擔心黎洲。

    而從黎洲被突襲的那一日開始,作為皇帝,他便對黎洲的情況了如指掌。

    黑袍人作為刺客,偷襲黎洲城,傷覃兒,遼源用百姓威脅覃兒,甚至在百姓身上用蠱。

    這一切的一切皇帝都知曉。

    也正是因為知曉,皇帝太清楚南伽的心思。

    他們就是不安逸了,他們就是要與遼源合謀,對付帝臨。

    當然,如若南伽是藍月,他們想和親,以幫助帝臨,他可能會考慮。

    但南伽,他從不考慮。

    他一點讓十九娶南泠楓的心思都未有。

    現下,十九與他說,泯州準備妥當,那麽帝臨與南伽交戰,他放心。

    對十九,他永遠都放心。

    即便現下泯州與南伽一旦開戰,對帝臨極不利。

    他亦相信十九。

    太子府。

    書房。

    燭火燃著,與禦書房一般。

    而同樣的,皇帝未歇息,帝華儒亦未歇息。

    他在看地圖,黎洲的地圖。

    看的極認真。

    青禾站在書案前,身子躬著,說:“前日遼源再次猛攻黎洲,甚至拿之前被俘的黎洲百姓,在他們身子裏種蠱蟲。”

    “以此達到控製百姓,對付黎洲的目的。”

    “但他們如何都想不到,覃王殿下和齊遠侯會用百姓反過來對付他們,讓他們損失慘重,落荒而逃。”

    帝華儒看著地圖上的山脈,聽著青禾的話,頭也不抬,“他們怎麽拿百姓對付的黎洲的。”

    “直接讓百姓從城門衝進去?”

    “還是威脅帝久覃開城門?”

    帝華儒說完,抬頭,看著青禾。

    青禾,“他們帶著被控製的百姓取道黎洲城的富裕山,青水山,意圖占領這兩座山,以此達到對黎洲城圍剿的目的。”

    帝華儒視線立時落在地圖上,兩個山脈。

    富裕山,青水山。

    好心思。

    帝華儒眯眼,眼中冷光劃過。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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