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泠觀現下局勢,對帝臨極不利,泠特送信至泠父皇,與父皇說及帝臨與我南伽千年友好關係。”

    “泠知曉,去年因著我們南伽巫師所做之事,以致帝臨與南伽的千年友好關係產生了裂痕。”

    “也因著遼源狼子野心,不斷來蠱惑泠父皇,讓泠的父皇做出了許多錯誤的判斷。”

    “亦做了對不起帝臨百姓之事。”

    “泠幾番前往帝臨,便是與皇帝陛下表達我南伽之前所做之事的悔意。”

    “如今更是察覺帝臨境況不好,想相幫於帝臨。”

    “泠知曉,因著去年種種,皇帝陛下對南伽不再信任,對泠亦不信任。”

    “但泠為表誠意,可在此許諾皇帝陛下,若泠嫁與帝臨戰神,南伽定站在帝臨這邊。”

    “泠的父皇絕不會再被遼源蠱惑下去。”

    “此番戰事,南伽定傾盡一切相幫。”

    皇帝看完手中的信,手一瞬收緊,臉色沉的嚇人。

    南伽相幫帝臨。

    前幾日,他已收到十九的信,信上說,南泠楓送信與他,想幫助帝臨。

    十九未迴信。

    因為,南伽根本不可能真的幫助帝臨。

    他們的心,如遼源的心,早已不安分。

    這樣的幫助,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

    現下,這封信,皇帝怒了。

    因為,南泠楓這封信看似在說要幫助帝臨,實則是威脅帝臨。

    她嫁給帝聿,那麽,南伽就真的幫助帝臨,不會幫助遼源。

    此乃真。

    而她若不能嫁給十九,那麽,南伽便會答應遼源,幫助遼源,一起對付他們帝臨。

    這亦是真。

    南泠楓此前給十九的那封信,是隨意的一封。

    但現下,這封信不是。

    她在說真的。

    好啊!

    打主意打到十九身上了,不愧是南伽大公主!

    皇帝手中的信瞬間捏成團,禦書房裏,冷厲蔓延。

    林公公感覺到了來自皇帝身上的怒氣,知曉南泠楓這封信定然不簡單。

    看來,局勢是愈發不好了。

    皇帝轉身,坐到書案後。

    他拿著那封被他捏成團的信,眼眸看著前方,眼中厲色不斷劃過。

    突然,他拿過狼毫,在紙上極快的寫。

    不過一會,皇帝把信封好,看著林公公,“送至十九,即刻!”

    “是,皇上。”

    ……

    黎州城。

    天上太陽明晃晃的照著,黎州城卻是一個平頭百姓都未有。

    街道兩邊安靜如斯,除了守衛的兵士,這裏一個人影都見不著。

    未有往常吆喝叫賣的攤販,未有走來走去,隻為選到心儀之物的百姓。

    這裏安靜的不似黎州城,倒似邊關。

    冷清,沒有人情味。

    齊遠侯走在街上,看著這天,看著前方的城牆。

    自遼源那夜十萬將士退兵後,已然過去了兩日。

    整整兩日。

    這兩日裏,遼源一點水花都未撲騰起,安靜的很。

    對於將士來說,安靜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戰爭使百姓不安寧,使家人不團聚,使國不平順,未有人喜歡戰爭。

    如若遼源能一直這般安靜下去,倒也不錯。

    但誰都知曉,不會。

    遼源不會一直這般安分。

    所以,他們定然在籌謀什麽,定然在醞釀什麽。

    這兩日,看似安靜,實則暗湧。

    就如現下的太陽,明晃晃的照的人心慌。

    “侯爺,王爺讓您過去。”

    一侍衛來,停在齊遠侯身後,極快的說。

    齊遠侯一頓,轉身,握著劍柄,快步至覃王府。

    黎州城安靜,覃王府亦是。

    以往這裏有女主人,很是不同。

    現下這裏未有女主人,也就冷冰冰,沒有感情。

    侍衛守在覃王府,暗衛暗處藏匿,覃王府靜的出奇。

    齊遠侯來到覃王府,快步進書房。

    待看見那坐在椅子上的人,齊遠侯心裏一驚,躬身,“覃王殿下。”

    是,這坐在椅子裏的人不是帝聿,而是帝久覃。

    帝久覃可以下床走動了。

    商凉玥的那個藥,讓他恢複的極快。

    不過,帝久覃還未全好。

    現下也就好了一半。

    帝久覃起身,緩步來到齊遠侯身前,扶起他,“侯爺不必多禮。”

    齊遠侯直起身子,看著帝久覃,“殿**子可還好?”

    帝久覃臉色還是蒼白的,身形亦明顯消瘦,看著憔悴了不少。

    但他的精神不錯。

    至少他麵上的笑看著讓人多少放心了些。

    “好多了,侯爺莫擔憂。”

    “好多了便好,殿**子得好好將養,莫要落了病根。”

    “黎州城可還需要殿下守護。”

    “侯爺放心,我不會倒下的。”

    兩人說著話,齊遠侯看向四周,未看見帝聿的身影,齊遠侯出聲,“是殿下讓老臣來此?”

    “不是。”

    “是皇叔。”

    “王爺?那王爺現下?”

    “皇叔一會過來,侯爺且先稍等片刻。”

    “好,老臣在此等候。”

    齊遠侯坐下,兩人開始說近日的戰事。

    不過一會兒,帝聿進來。

    兩人起身,“王爺。”

    “皇叔。”

    “免禮。”

    帝聿走到行軍作戰圖前。

    他看著二人,“此番讓侯爺,覃兒來此,本王乃有事吩咐。”

    兩人躬身,“王爺請說。”

    “皇叔請說。”

    帝聿看著麵前的地圖,“今夜酉時,侯爺埋伏至此。”

    帝聿手指向沙土的一個地方。

    齊遠侯看著那個地方,心神一凜,“是!”

    帝聿看向帝久覃,“覃兒帶兵,埋伏至此。”

    帝聿手指向另外一處。

    帝久覃,“是。”

    “酉時前,你們二人定要在此。”

    “是!”

    “兵士從這幾日新征的兵士中調撥。”

    齊遠侯一頓,看著帝聿,“用新兵?”

    這幾日一直未停止招兵,到現下,新兵已然有兩萬。

    帝久覃亦看著帝聿。

    皇叔讓他們埋伏的地方定然是極為重要的地方。

    即是重要的地方,怎會用新兵?

    自是該用老兵。

    不過,帝久覃心中雖疑惑,卻未問出來。

    他相信皇叔。

    相信皇叔這般做定有用意。

    帝聿對上齊遠侯疑問的目光,“新兵。”

    齊遠侯,“是!”

    “你二人各自帶兵,五千,一旦有異動,即刻來報。”

    “是!”

    “記住,這五千新兵,暗中調撥,莫要讓人察覺。”

    一聽這話,兩人心中皆是一緊。

    齊遠侯更是出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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