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邊的攤麵,鋪子,看到感興趣的,會停下來問,甚至買。

    完全不受這些話的影響。

    “說來,也是太子殿下不如王爺,如若太子殿下有王爺這般厲害,南伽定然不會這般輕鬆離開。”

    “可不是?太子殿下比不上王爺。”

    “……”

    商涼玥在外麵逛到戌時才迴去。

    手上大包小包的,到廂房,一白影嗖的過來,跳到她麵前,“喵~”

    商涼玥腳一勾,廂房門關上。

    她把東西放桌上,吃食拿出來,打開。

    頓時,熱氣騰騰的糕點出現在小東西眼前。

    小東西眼睛刷的閃亮,飛快一跳,落到桌上。

    “喵~”

    它抬頭望著商涼玥,眼裏都是渴望。

    好餓好餓,白白好餓~

    商涼玥知曉它餓了,拿出一塊糕點放它嘴邊,小東西飛快咬住,下一刻,喵嗚喵嗚的吃起來。

    商涼玥看四周,白白在臥房,但萬紫千紅不在。

    那小東西還未迴來。

    不過,她不擔心。

    商涼玥把東西收拾了,拿過書,翻開。

    幽冥鬼蘭是花,稀有之花。

    她不知曉帝臨有沒有人發現這花,有沒有記載這種花,但直覺告訴她,東擎大陸有這花,隻是不好找。

    很艱難。

    但不論多艱難,她都要找到。

    廂房裏,書頁翻過,小東西在旁邊喵嗚喵嗚的吃東西,吃的極開心。

    客棧外,鼎沸的人聲隨著時間過去,逐漸安靜,到後麵,一點聲兒都未有。

    深夜了。

    白日的一切歸於寂靜。

    此時,淮州。

    一間破廟。

    平常簡陋,到處是雜草的破廟,此時幹淨的就如每日都有人住一般。

    未有雜草,未有落下來的碎瓦粒,未有厚厚的灰塵。

    這裏幹淨的就如在府中。

    破廟裏三步一崗哨,站著一個侍衛,侍衛每人手中拿著一把長槍,眼中都是精銳。

    他們不會有瞌睡,更不會懈怠,眼睛看著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一點響動都不放過。

    一間禪房裏。

    帝聿站在書案前,手中拿著一張信紙。

    “王爺,太子殿下去了皇宮,隨後,關於南伽挑撥皇上和王爺關係,引發帝臨內亂的話傳了出去。”

    “目前皇城百姓已然安穩了,但對南伽的憤怒卻越來越嚴重。”

    “甚至有人說出鏟平南伽的話。”

    “大公主一行現下在蒼州,以百姓之言傳出,怕是不會安穩,到時百姓若再動手,可就麻煩了。”

    這是齊歲送來的信,信裏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擔憂。

    本來之前那憤怒是對帝華儒,現下這話一出,這憤怒便迴到了南泠楓身上。

    南伽所作所為在帝臨百姓這早已深惡痛絕,現下她們的惡行一再暴露,百姓將不會容忍。

    到時候在帝臨對南伽人做出什麽,可就要落人話柄,被人說大國蠻不講理,欺負小國了。

    尤其,南泠楓來帝臨,一直都是做小伏低。

    “告訴暗中跟著南泠楓一行的人,南伽現下在等著我帝臨動手,我帝臨不會動手。”

    “如若動手,必定是南伽先動手。”

    “讓他們把此話傳出去。”

    “是!”

    跪在暗衛麵前的人起身,眨眼消失。

    帝聿拿起那信紙,落在燭火上,火苗瞬間把信吞噬。

    帝聿站在那,看著隨著信被吞噬那一刻,一瞬大亮的火,眸子墨色滾滾。

    開戰,要的是一個緣由。

    如若未有緣由,任意而為,那麽即便最後贏了,也不能讓人心服口服。

    而不能讓人心服口服,便會讓人群起而攻之。

    一人可以打十人,百人,但一人可以打千人,萬人?

    不可能。

    所以,如若被群起而攻之,那麽最終結果便是被蠶食。

    帝臨不會做那被蠶食之國,所以,不能帝臨動手。

    不能失了先機。

    而現下,就看誰忍得住。

    帝聿眸光微動,眼中的墨色隨著暗下去的火焰歸於平靜。

    他轉身,朝床榻走。

    禪房裏的燭火,隨著他走向床榻,熄滅。

    第二日。

    天蒙蒙亮,破廟裏的人動身。

    斯見從禪房裏出來,身後跟著遼源人。

    一切已然收拾妥帖,就等著斯見上馬車。

    斯見走出破廟,視線一眼便落在前方騎在馬背上的人身上。

    日日玄色,衣袍如新,未有半點褶皺。

    身形挺拔,騎在馬背上更是高大。

    看見斯見出來,站在馬車旁的遼源人撩起車簾。

    然而,斯見未上馬車,他朝那高大威嚴的身形走去。

    “淮州一過,路途便未有那般順了,戰神走在前方,多多勞累。”

    斯見停在帝聿身旁,看著帝聿,臉上未有半點與他的話相應的關心。

    “本王粗鄙,不懼前路艱險,倒是十四王子。”

    帝聿轉眸,看著斯見,“身嬌體弱,早作準備。”

    斯見看著帝聿,不再說話。

    不過,僅幾息,他抬手,頭微低,“多謝戰神關心。”

    帝聿看向前方,雙腿輕夾馬腹,頓時,馬兒噠噠向前。

    斯見看著,轉身上馬車。

    而當車簾落下的那一刻,他看著帝聿的眼睛似笑了下,又似什麽都未有。

    大部隊往前方而去。

    淮州過後便是秦州了。

    秦州過後便是免州,免州過後便是遼源。

    而嶼南關就在免州。

    帝聿一行不再停歇,一直往前,直至黑夜來臨。

    此時,他們快到免州,最多再行兩日,便可抵達。

    隻是,這段路不好走。

    就如斯見所說,前路艱難,這是事實。

    淮州往秦州走,尤其快到秦州,這一段路最是艱險。

    因為這邊山多,山高,路途曲折,彎彎曲曲,極容易出事。

    尤其,這裏是埋伏殺人的好地方。

    帝聿從皇城而來,到目前為止,極為順遂。

    一路上,刺殺未有,下毒未有,一切都平和的很。

    但,之前平和不代表後麵便一直平和。

    皇帝知曉,帝聿知曉,斯見亦知曉。

    大家都知曉,也都在等著這虛偽的平和被撕碎。

    大部隊人馬停在一寬廣之地,安營紮寨。

    火堆燃起,防禦布好,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同時,亦安靜。

    未有人說話,一切都在靜寂中完成。

    然而,此時,帝聿未在這些人裏。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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